海的传说5(1 / 2)

加入书签

君轻蹙起眉头,迎风而立,拒绝道:“姑娘要做平妻大可找旁人,家中有祖规,不可纳妾。”

这还真不是她瞎说,老秦家祖辈就订立了除非妻死,不可纳妾的规矩,否则血脉也不至于单薄至斯。

人家把祖宗都抬出来了,你总不好硬来吧?

古代人是非常尊重祖宗礼法的,现下连媒婆都觉尴尬。

接了个烫手山芋。

周家那嚣张丫头这回可踢上铁板了。

周翠花一脸惋惜,她望着对方那张谪仙似的脸,说放手简直就是在割肉,她抓了抓村长爹的衣角,示意他想办法。

老头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在少年身上游移,笑道:“小公子是头一次来这吧,我跟你说,这海湾村啊人杰地灵,别看地处偏僻,海食却极其丰富,前几日家中刚得了一条稀罕鱼,不若随我前去看看?”

不管亲事成不成,先把人引到家里再说。

眼皮子底下好出手。

周翠花点点头,赞同说:“我家有整个村最大的青砖瓦房,茶水、点心、饭食,都是杜家比不上的。”

一旁的妇人偏过头,难看德紧。

杜晖没忍住说:“翠花儿,我家虽穷也能担得起公子一日的用度,你别在这捧高踩低,把人引过去,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妇人拽了拽他衣角,而后看向父女俩道:“村长,二位公子是外乡人,住一晚就走,我看就不用了搬地方了吧。”

对方住宿钱都付了,周家咄咄逼人,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人家公子还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而且我就请人去家中看看稀罕东西,你们娘儿俩说的是什么话?我周茂虽然算不上大善人,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好心好意请人过去坐坐,碍着你们什么事?”

周老爹的话表面上确实没问题,但他村的心思令人猜度。

妇人还想说,只听君轻发话了,微微不耐。

“几位要是没事就请回吧,舍弟尚需休息,经不起叨扰。”

这话明晃晃的就是在赶人。

周翠花不甘,周老爹面色难看。

身后的媒婆出来打圆场,调和氛围道:“休息,当然是休息为上,有事咱们回头再商量。”她笑嘻嘻的,脸上的妆粉掉了一层,活像个古墓道人。

这时候,屋内传出细小的动静,少年打个哈欠,甩了甩尾巴,薄褥掉落在地上,他望了望四周,那人不在,心下没来由的慌乱,歪歪扭扭的游到门边,刚要伸手开门,君轻的声音飘了进来。

“舍弟醒了,腿有疾,我要进屋照料一二,失陪了。”

她说完,推门走了进去。

屋外一片静默,谁都没说话。

院子里的风有些闷热,尴尬在发酵。

媒婆给父女俩使个眼色,三人终于离开了杜家。

妇人缓口气,上前敲了敲门,歉意地说:“方才的事给两位公子造成麻烦了,周家父女俩并非善类,为了二位好,还是早点离开吧,等天色暗些,我让三儿带两位从小道离开。”

屋内的君轻动作顿了顿,抱着人回道:“不必,我自有打算。”

妇人叹口气,好端端的小公子,被周家那丫头看上,真是罪孽啊。

她站了一会儿,对杜晖吩咐两句,一筹莫展的继续忙碌活计。

床上,小美人鱼鼓起腮帮子,从她怀中滑了出去,直挺挺的立在床尾处,双手环胸,认真道:“我要出去,我想游泳。”

在水里待了十几年,乍然离水,浑身不自在。

“别闹。”君轻走到床尾,少年立刻往旁边移,还朝她吐了吐舌头,得意地翘起漂亮的尾鳍,歪头说:“我们回去好不好?”

一转眼变得可怜兮兮的。

声音落寞。

他还是不太适应陆地的生活。

“等你能化形了,就不会这样排斥。”君轻趁其不备,一把将人捞入怀里,按紧了道:“还有两天,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银离似乎很不乐意,揪着自己的尾巴,一寸一寸的检查,瘪着嘴道:“鳞片好干燥,皱皱巴巴变丑了,上岸这么久,我想泡个澡可以吗?”

君轻没看出来哪有问题,坏心眼地在上面摸了一圈,调笑地说:“是吗?我帮你检查检查。”

说着指尖碰倒一片鱼鳞,微微掀起一条细缝,指尖探了进去。

少年似是受到了惊吓,嘤咛一声,蜷缩起鱼尾。

指尖被卡住,她轻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抽出手重新将人搂好:“晚上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

银离低着头,小脸红扑扑的,鱼尾调皮地翘了翘,带起一缕清风。

他小声说好。

娇软的声音,完全就是在勾引人。

君轻这么想着,眼神暗了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上被褥,忙活起来。

薄褥层峦叠嶂,恰如屋外绿意涛涛,海风席卷着小村庄,送来阵阵清爽。

傍晚十分,出海打鱼的男人们带着累累硕果满意而归,大子杜军卸下肩绳,疲惫的扇着草帽,汗酸味从身上飘出,游荡在狭小的院子里。

小姑娘跑了出来,帮忙卸货。

杜老爹用布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指着一个大些的木桶说:“今天捕到了一条金灿灿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鱼,头顶一点黑,我看着挺漂亮,把它单独放置,赶明儿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人识得,运气好的话,兴许能卖个大价钱。”

几人围过来看,二子杜林盯着鱼眼睛瞧:“我咋觉着这东西有点邪乎,你们看看,这眼睛是不是太有灵性了,刚刚好似眨了一下。”

小姑娘睁大眼睛看,没发现异样,恹恹地问:“二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眼尖着呢,这鱼还是我发现的,怎么可能看错?”少年提起木桶,将鱼抱出来,单独放在一个大些的桶里,盖上顶端有小孔的盖子,能够通风。

“小妹,你杵这做什么?”他到井边粗粗洗了洗手,又吊出一桶水往身上浇,舒爽至极。

小姑娘坐在井边望他,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回了屋子。

“小妹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杜林嘟囔一句,拧了拧湿透的衣衫,脱掉磨损得不成样子的布鞋,惬意地吹着晚风。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橙红色的皎月升上屋檐。

杜家院子里热热闹闹。

杜老爹和杜军忙活完坐在石凳上,一种大老爷们相视而笑,朴实、殷勤。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