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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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琼却不乐意,“娘,两个表兄都没有成亲,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急!别人在你娘这个年纪,都子孙满堂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给我争气点,想让你父亲到别的小妖精房中,给你多弄几个庶弟庶妹出来,分我们的家财吗!”

张琼露出丧气的表情,“可我就觉得王氏女最好,其它那些就是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你看六表兄,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就是知道最好的那个已经被挑走了。等下回,王氏女不在的时候,我再仔细看看。”

赵氏狠狠推他脑袋,“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一定把你丢到秦淮河里去喂鱼!”

张琼觉得这样很丢脸,赶紧离赵氏远了点。他说实话有什么不对?男人最了解男人。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通常都是从最肤浅的外貌开始,然后才是性情,家世那些。

萧宏没有多停留,陪太后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张琼怕赵氏真的要他娶妻,他风流快活的日子还没过够呢,也找了个机会溜走了。

原本贵女们还想多领略一下临川王的风彩,或者近距离接触,可惜天不遂人愿。之后宴上的美酒佳肴,她们也是食不知味,宴会结束后,便跟着宫女们陆续离宫了。

王乐瑶在宫门口,跟桓曦和,谢鱼道别之后,也上了自家的牛车。

她真的有些累,靠在车窗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又回到小时候,她跟父亲在下棋,听到外面园子里,长公主带着王姝瑾放风筝。她们母女笑得很开心,她稍稍分神,露出羡慕的眼神,又怕父亲发现,赶紧垂下头。

父亲摸了摸她的头,抱歉地说:“阿瑶,是为父对不起你。明日,我带你去郊外放风筝。”

她连忙摇头,“不是父亲的错!父亲我们下棋吧!放风筝有什么好的,我不喜欢。”

她害怕父亲露出那种深沉而又愧疚的神情。她身在士族高门,已经拥有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不该不知足。

她只是有些小小的遗憾罢了。

“娘子,我们到了。”竹君在外面说道。

王乐瑶醒过来,扶着竹君下车,余良在等她们回来。

“四娘子,宫里发生的事,阿郎已经知道了,您不必担心。”余良上前,顿了顿又说,“还有,二郎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王乐瑶愣住,不确定地问:“父亲回来了?”

余良郑重地点了点头。

父亲竟然回来了!她刚刚才梦见父亲!

王乐瑶一时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险些被门槛绊倒,幸好竹君扶住她。她也顾不得礼仪,提起裙摆就小跑起来。下人很少看到四娘子如此急切的样子,来不及行礼,纷纷避让到路旁。

王乐瑶几乎是一口气跑到沁园,一眼就看见了桃树下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叫了声:“父亲!”

王执回过头,大步走了过来。

“阿瑶!”

王乐瑶扑进他的怀里,泪水汹涌地掉落。她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哭过了,当她还是个孩子,可以自由地显露情绪时,她都很少哭。因为她很早就明白,自己是不能软弱的,那样会叫父亲为难。

“孩子,你受苦了。”王执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拍她的背。

父亲的怀抱虽然没有那么宽厚,甚至都是骨头,靠起来并不舒服,却有一种令人依恋的感觉,就像包容万物的大海一样。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多年,也只有在父亲面前,她才可以尽情地流露出真实的一面。

王乐瑶发泄完情绪,拿手巾擦掉眼泪,郑重地行礼,“女儿叫父亲看笑话了。”

王执摇了摇头,凝视着她,“你已经做得很好,对自己不要太苛求。”

王乐瑶发现父亲又瘦了许多,几乎撑不起身上那件已经被磨破边的宽袍。他明明比伯父还小几岁,眉眼相似,看起来却比伯父苍老。她伸手摸了摸父亲两鬓的霜白,心疼地说:“您怎么生了这么多白发?”

父亲已经不问政事了,还有什么可操劳的?

王执没有回答。

竹君这个时候才过来行礼,“主君,您终于回来了!娘子一直都在思念您!”

“多亏有你一直陪在阿瑶身边。”王执温和地说,“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应该多谢你。”

竹君的眼睛也有些红,哽咽道:“主君快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您把婢子捡回来,婢子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都别站在这里了,进去说话。”王执说道。

王执和王乐瑶相对而坐,竹君带侍女去准备茶点,给他们父女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

王执看到人都出去了,低声说:“我这趟回来,是带你走的。”

王乐瑶听了,心漏跳一下。

“我知道你不愿入宫,所以安排了人手,谢三郎会带你走。”王执看了外面一眼,“你们可以到魏国去,也可以去南方,或者乘船去更远的地方。你从小的愿望,不是周游列国吗?父亲一定会成全你。”

王乐瑶先是愣住了,然后连连摇头。

“父亲,我们不可以这么做。这是置王家和谢家于巨大的危险之中。而且陛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执冷声道:“王家将你推给那个暴君之时,何尝顾念过你!你也不用顾念他们,王谢百年名门,不会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阿瑶,抛开那些身份和责任,为父只希望你余生能平安快乐。别人我管不了。”

王乐瑶鼻子一酸,温柔地说:“父亲,听到您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之前知道要嫁给陛下时,我的确很害怕,也不想嫁。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或许陛下跟前朝的皇帝不一样,并非仁君。可正因为如此,我到他身边,才可以做更多的事。至于谢羡,我们一起长大,对我很好,但我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既然两家已经退婚,不能再连累他。”

“阿瑶,你不要总为别人想,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次?你不喜欢谢三郎,那为父就亲自送你走。”王执顿了顿,“立后诏书还没下,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到时只说你是突发急病没了,皇帝会另外选后的。”

王乐瑶觉得父亲想得太过简单,她比父亲了解萧衍,“我真的不走。我不想有那么人为我去冒险,陛下,也并非民间传言的那般不堪。做世家妇,平民百姓,也许可以一辈子平安无忧,但我记得父亲在我小时候说过,唯愿明君在堂,四海升平。我虽是女流之辈,也想辅佐明君,达成父亲所愿。”

王执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知道她是不会走的。

哪怕她是被迫的,百般不愿,但为了打消他这个父亲冒险的念头,也要这么说。

“阿瑶,你可想清楚了?一旦你入宫,宫门似海,便再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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