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第39节(1 / 2)
帝王熏衣用的是龙涎香,但萧衍今日在烈日底下来回奔波,汗湿了很多遍,香味早被冲散了,被汗味取代。
王乐瑶偏过头,不想闻他身上的味道。
萧衍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朕这一国之君,还没穷到要用你嫁妆的地步。以后不准再有这种念头,听见没有?”
王乐瑶一边摸着额头,一边往回缩:“听见了。陛下您该回去沐浴更衣了!”
这句话是委婉地提醒,他身上有味道。王乐瑶实在无法忍受被一个满身汗味的男人又抱又亲,她会疯掉。
萧衍放开她,抬手闻了闻自己,就是正常的汗味,有那么夸张?看她避自己如蛇蝎,看来不沐浴是无法同她亲近了,便道:“吩咐下去,朕要在这儿沐浴。”
怎么又在她这里沐浴?那可是她的净房,老被这个男人霸占!但这人肯沐浴总归是好事,她赶紧叫竹君几个进来准备着。
萧衍到净室里沐浴,有了上回的经验,王乐瑶提前吩咐人准备了一大罐的冰水放在浴桶旁边,省得待会他口渴要喝,又没人敢进去送。
宫女照例把皇帝换下的衣袍拿去洗衣房。
这衣裳若是王乐瑶自己的,早就让人扔了,毕竟又破又旧。但是皇帝的东西,她也不敢自作主张。
苏唯贞捧了一套新的燕居常服给她,特意说:“主上也没时间做夏裳,只能穿春衫,今年的天又特别热,难免出许多汗。仆每回要命人给他量尺寸,他都借口有事。”
这个皇帝活得实在太粗糙了。王乐瑶接过衣裳,心想他们两个真是极端。一个恨不得每日穿新衣裳,一个恨不得不做新衣裳。
若他不是皇帝,恐怕两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寝殿上的窗子都开着,竹帘上卷,偶有宜人的夜风吹进来。王乐瑶坐在窗边纳凉,伸手支着下巴,微微出神。
当年长姐知道要嫁给顾荣的时候,找伯父大闹过一次,甚至绝食。她不想离开自小长大的都城,更不想下嫁。可最终还是被送上了去吴郡的牛车。
士族女子的命运都掌握在家族的手里,没办法抵抗。所以当王乐瑶知道要嫁给萧衍后,内心很平静,根本没有闹过。长姐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闹是没有用的。
那段时日,王乐瑶担心长姐,时常书信往来,长姐在信里都是报喜,字里行间也流露出对命运的妥协。后来长姐怀孕,生下青儿,伯父和长公主便让她去了一趟吴郡。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出远门,吴郡山青水美,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若是来游山玩水,肯定会流连忘返。可对于自小长在都城的长姐来说,恐怕连做身心仪的衣裳,买件称心的首饰都很难。
幸好有了青儿,长姐才逐渐适应顾家的生活。
她们姐妹之间的书信往来也少了,只在逢年节的时候相互问候一声。
年少时再深的情分,都会随着长大后天各一方,而变得疏远淡漠。
现在长姐好不容易回来了,她怎能眼睁睁看着,长姐被一处宅子难住?
萧衍从净室出来,看见他的皇后,正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她微微歪着头,如云的发髻盘桓而上,金步摇的坠子垂于细白的耳畔,清冷的月辉和室内的灯火在她姣好的面庞上相互映照着,浮出层薄薄的光晕,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皇后在想什么?”萧衍问道。他还以为是修宫室的事让她烦心,眼下看来还有其他的事。
王乐瑶回过神,起身行礼。
一道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刚刚沐浴完毕,他身上有很重的湿气和热气,还传来熟悉的澡豆香味。这澡豆是她为自己精心挑选的,味道偏柔,却意外中和了他身上那种凌厉的气势。
“没什么。”王乐瑶不想拿家中的琐事来烦他。
萧衍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时,他的目光深沉如海,倒映无边月色。王乐瑶莫名地心慌,想要避开。
“有事不准瞒朕。”
他说话虽然霸道,但语气听起来是想给她撑腰的。
王乐瑶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萧衍既能一眼看出她有心事,便是在意她的,而且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于是她便把长姐家中的事告之。
她原本还担心,皇帝会觉得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劳神。没想到萧衍套上衣袍后说:“朕派人去问问。”
他径自穿过珠帘,把苏唯贞叫到身边,叮嘱两声,苏唯贞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苏唯贞回来禀报,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原来早年间,衡阳郡公张洪跟顾家在生意场上有些矛盾,结下梁子。因此听说是顾家要买宅子,又听说顾荣的妻子,跟娘家的关系并不好,就自作主张不肯卖。反正萧宏忙于政事,把买卖的事情,全权托付给舅父,也不会过问。萧宏下午派去的随从,倒是把事情打听清楚了,怎知回来的路上中了暑气,被人抬到医馆去,这会儿才醒过来。
苏唯贞刚刚已经跟张家的人传达了皇帝的意思,安抚了张洪那边。张洪也无话可说,保证只要顾家价钱给得合适,明日就会把宅子卖给他们。
王乐瑶没想到萧衍雷厉风行地把事情解决了,感激地看着他。这件事牵扯到太后的母家,她作为皇后,真的不方便出面。幸好萧衍挡在她前面,帮她化解了原本可能出现的矛盾。
萧衍牵着她走进寝殿,“皇后觉得,朕可得用?”
“陛下英明。”王乐瑶行了个礼。
萧衍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低头在她耳边,用嘴唇摩挲着:“以后有事,直接跟朕说。朕是你的男人,会护着你的。”
第43章 十年。(一更)
萧衍说完这句话, 王乐瑶愣了一下。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人会说护着她。她所出身的甲族,应该是他最不齿的那类人, 弄权跋扈, 奢侈无度,甚至她觉得,当初他立自己为后, 有种隐秘的私心在里面。
此刻听到他这么说,仿佛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而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他们会携手走过今生,风雨与共。而他会是那个替她挡住风雨的大树。
心莫名地悸动了一下。尽管知道不应该,也不能贪恋帝王的感情。
萧衍感觉到她在出神,不瞒地咬了她的脖颈一口。那精巧的锁骨,如蝴蝶展开的双翼,脆弱易折, 却又蕴含着振翅而飞的力量。
王乐瑶吃痛, 男人已经把她抱起来, 放在了床上。
萧衍覆身上来, 一边吻她,一边将遮挡除尽。这身子软若春棉, 又起了一层如同薄薄春樱般的媚色, 触手皆是滑腻。
王乐瑶感觉到羞耻, 这般被他看着, 比被他直接占有更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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