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明舒暗自看着,估摸白天是不是又累又饿才不耐烦,于是顺着问了两句,随后又送了些别的吃食过来。
不过这一回宁知领情也不领情,所有吃的照单全收,但不进嘴,拿到就放桌上,瞅都不瞅一眼。
不饿?明舒问,揣摩不透这人。
宁知淡漠说:没胃口。
听出这是不想搭理人,明舒便不去招惹,卸完妆就出去了,留足私人空间给对方缓缓。出去前,她还柔和嘱咐:有事就叫我一声,我今晚都不出去。
言讫,不打扰宁知洗澡,关上门就走。
宁知背对着门口,没回复。
随着砰的一下轻响,门合拢的同时,小孩儿的脸色又沉了沉。
老曹上来了一次,清点人数,问问所有人的状况。
田卫源随后也上楼,挨挨个儿房间送冰西瓜。忙碌了一天,吃点凉快的解解暑。
与昨天一样,外出拍摄的这群人回来以后就窝着不动了,吃喝都关在房间里解决。
明舒亦不再讲究,洗澡换衣服,休息个把小时,吃娃娃脸送上门的盒饭,躺床上捣鼓平板。
伴随着夜晚的即将降临,所有事物都趋于平静。
明舒不打算等纪安黎,没心思与之夜谈,准备到点了就睡觉。
前提是隔壁那个小鬼没有突然生病。
第25章
那会儿天才黑沉, 薄薄的一层夜色笼罩在周围,炎热的气温刚往下降,宾馆附近凉风习习, 楼上楼下都静悄悄的。正值晚上十点多, 再过不久就是十一点了, 大家几乎都在各自房间里待着, 很少相互串门,因而未能第一时间发现。
最先知道这事的田卫源,那小子闲得慌, 在外跑了一个白天也不消停, 大半夜不睡觉,心痒痒了非要找人组队打游戏,但这晚的沙漠公路周边手机信号差,能上网聊天已是极限,打游戏太勉强, 一点都不流畅,于是他就找到了宁知那里, 要借对方的电子设备玩单机游戏。
而这一过去,游戏机没借到,反倒被气色很差的病秧子吓了一跳。
当时的宁知一身长衣长裤, 脸色有点白, 整个人蔫兮兮的, 萎靡不振的样子, 一看就十分不对劲。
这人的房间里也一片狼藉, 铺开的行李箱平放在床脚边上,里面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拿出来了,电子产品和衣服什么的都乱糟糟地到处摆放, 地上、被子上床头柜上亦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离床三四步远的桌子上有一杯纯净的白开水,杯子旁边摞着一小叠药盒子,感冒药、止痛药都有,还有几样不知名的塑料小瓶子。
显然就是身体不舒服,在找药吃。
不过一开始宁知并没有把门全部打开,而是半掩着,应门时也将身子堵在那里,没让田卫源瞧见。
田卫源傻不拉几,直楞得不行,一开口就讲明来意,没太注意宁知的脸色如何了,还是宁知转身折回去拿游戏机,房间门大敞开了,他看到桌上的药盒子才反应过来。
宁知一如既往的漠然,也不告知自身的状况,找到东西塞给他就要关门。
田卫源一激灵,赶快抵住门,终于迟钝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啊?
宁知拒人于千里之外,淡声说:没有。
小卷毛嘴硬,都那个没气儿样了,还揣着架子不放。
田卫源直男热心肠,嘴里讲不出好听的安慰,也不介意她的态度,又问:头疼还是咋了,严重吗?
宁知还是不当回事,轻描淡写说:没头疼,没事。
一听就知道是在搪塞自己,田卫源赶紧关切一下,那怎么吃药了,要不要看医生,还是找人过来瞧瞧?
宁知不搭理,死倔讨人嫌,可能是觉得田卫源叽叽喳喳太烦还是咋样,后一刻就关上门了,并低低说道:不用,你回去吧。
田卫源拿着游戏机杵门口,一时两难,想要再敲门询问,可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停下,纠结了一会儿又联系老曹。
宁知那样子明显就是不在意,自己再劝也没有,还是得找个能做主的来。
毕竟是摄影团队带到这边来的模特,无论如何团队都得负责,底下的人和模特哪里痛了、病了,不可能放任不管,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就迟了,到时候可脱不了干系。
田卫源给老曹发了消息,过后又过去叫门。
老曹刚睡下,累得半死不活的,手机开的静音,被惊醒了就火气连天地出来,一听到前因后果就熄火了,当场就在田卫源脑门上赏了一弹指,早说呀你!
田卫源摸摸鼻头,问:要喊上明老板吗?
老曹瞪眼一横,你说呢?
明舒这时候才被叫出门,过去瞅瞅。
三人重新敲门,老曹还喊了一声。
里头没人应,没有半点动静。
老曹又用力敲敲,声音更大了,还惊扰到了同楼层的员工和客人。
然而结果还是不变,宁知没应,不晓得究竟怎么了。
明舒心口收紧,当即就去一楼找宾馆老板拿钥匙,再急匆匆上来,开门,进去就开灯。
才十来分钟时间,宁知已经躺床上关灯睡下了,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桌上那一小叠药盒子也不知所踪,先前胡乱摆着的东西全被收进没合上的行李箱里,部分衣物还外露出来。这人还是挺讲究整洁干净,起码倒下去之前还收拾了下,没睡在一堆衣服裤子上。
明舒无奈又好气,可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甭管对方是隐瞒病情还是故意拖着,全都不在乎那些。她不由分说便坐床边,伸手摸摸宁知的脸,再用手背试了下自己额头的温度,接着摸向宁知。
不烫,不像是发烧了。
白亮的灯光刺眼,直直照射下来不好受。
宁知拧紧眉头,没精打采地翻过身要朝向另一边。
明舒摁住她的右肩,不让躲,又碰碰她的脖子。
体温是正常的,感觉还行。
宁知,明舒轻轻喊,先别睡,醒醒。
小孩儿听见了,可反应不大,只虚虚地推了推明舒的手,手上没劲儿。
老曹站一边干着急,连连问:感冒了还是什么,咋样了?
明舒不是医生,哪里清楚,她也有些担心,生怕这是临时发病,太棘手了根本处理不了。她拍拍宁知的肩膀,又喊了声,把小孩儿从床上拉起来,让靠床头的墙壁上,宁知,不要睡了,睁眼看看我。哪里痛吗,还是怎么样,先跟我说说,我带你去医院。
宁知这才抬头瞧瞧,望着面前的人。
小孩儿张张嘴,轻声问:胸口有点闷。
明舒扶着她,耐心说:马上起来,我们去医院。
小鬼还挺坚持,摇了摇头,不去,没什么事。
明舒哪会由她任性,不容拒绝就把人给拉起来,穿鞋穿衣服,又让田卫源拿上车钥匙,当即就搀扶着她出去。
明天还有工作,老曹不能陪同前往,只能是明舒跟着一起。另外,这深更半夜的那么晚了,两个人不安全,叫上田卫源保险一点,也能多个人帮忙搭把手。
明舒对老曹说:我带她去看医生,到时候电话联系。你留下来,不用跟着,有什么我再找你。
老曹送三人到楼下,没反对,至此也不好再提纪安黎,只下去帮着开车门,叮嘱三人路上小心点,开车一定注意安全,并拉着田卫源单独讲了一通。
田卫源靠谱,打包票说:您放心,我会顾好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