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很温柔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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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云千若两眼一黑,直接朝地上晕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她晕到一半,即将倒地时,却没有如愿以偿扑进兰花丛中,反而落进了一个泛着风雪清凉的怀抱中。

这是……

用脚趾头想一想云千若都知道这是什么!

咔咔咔——

那一瞬间,云千若听到天雷滚滚,万丈风雪夹冰雹,而她,在渡劫飞升中不幸阵亡,魂飞魄散!

云千若干脆两眼一翻头一歪,将装死进行到底!

北冥风看着怀中‘死不瞑目’的小女子,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再翻下去,眼珠会掉出来。”

云千若:“……”

听不到!听不到!她现在还死着!

北冥风抿唇,手指一动,将她的眼睛阖上,云千若心底抽搐了下,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安息吧!孩纸……

脑中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幅画面:一名普度众生的大师,伸手阖上了一个死不瞑目之人的眼睛,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施主安息吧!

噗——

心中一阵恶寒,云千若险些从北冥风的怀中跳起来,直接诈尸!

这种感觉,太阴森!太诡异了!

北冥风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瞬间僵硬抽搐的小脸,忍不住嘴角轻扬,低沉的嗓音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要……”

刻意缓慢的语速,仿佛,隐着未知的危险,尤其,那有意无意的一停顿,让云千若的心底咯噔一下,心脏都差点骤停!来不及多想,下一瞬,她直接睁开眼,条件反射般伸手捂住嘴,“我醒了……”

那声音,从指缝中传来,听起来有些闷闷的,隐约间,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韵味。

北冥风眸光微动,深邃神秘的紫眸中掠过一抹浅浅星光,“哦?真的醒了么?”

“恩恩!”云千若立刻点头,表情童叟无欺。

“既然醒了,那就继续吧!”

头顶飘来一道低沉如塞外清风的嗓音,听得云千若一愣,整个人都有些懵,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继续?继续什么?”

北风凝眉,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忘了?”

“呃……”眉心滑落一滴冷汗,云千若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下,的确是忘了!可是,貌似不能这么说……

“那个……”搜肠刮肚,努力回想,蓦然,脑中灵光一闪,云千若整个人都抽搐了下,“你是说……风……风……”

天哪!打死她也说不出那三个字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北冥风看了一眼她僵硬的表情,点头。

云千若:“……”

来一道雷让她和风美人同归于尽吧!

真的没法活了!

“那个……要不……我请你吃饭?”

“不吃!”

“呃……”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啊!

“要不……请你……”

想到上次醉酒的情形,到了嘴边的‘喝酒’二字,愣是被云千若咽了回去。

自作孽这种事,有过一次就好了!再来,那就是无可救药了!

“还没有想好?”

脑中正飞快的转动着,耳边却传来北冥风低沉如魅的嗓音,云千若心口一跳,来不及多想,直接伸手抱住了北冥风的脖子,“风美人,我错了……”

说完,表情一垮,脑袋一耷拉,将脸埋在了北冥风胸口,一副,已经阵亡的凄惨模样。

着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让北冥风浑身一震,脑中有着一瞬间的空白,然,软玉温香在怀,那纷飞的思绪瞬间回神,猛地低头看向怀中女子,却只看到她白皙如月华流转的侧颜,映着他胸前的黑衣,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波光明灭之间,尽是让人心醉神迷的别样情愫。

深邃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深埋眼底的冰霜仿佛被一缕清风融化,化作点点清浅柔情的光,将怀中女子的身影深深烙印其中。

北冥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发,指尖青丝三千,缱绻如情丝万缕,交织成一道细密的网,将人心紧紧缚住。

云千若趴在他胸口,倾听着耳边沉稳有力却略显急促的心跳声,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秋水眸中划过点点狡黠之光,带着阴谋得逞的味道。

好吧!虽然有点小人行径,虽然有损她的一世英名,可是,偶尔装装可怜,扮扮柔弱,撒个娇,认个错什么的,还是比武力更容易解决问题!

咳咳!

好吧!她承认,这也是迫于无奈,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只好另辟蹊径了!

“风美人,我以后就叫你风美人,好不好?”

风哥哥什么的,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不然,她心脏再强大,也得猝死!

闻言,北冥风明显的顿了一下,潜意识里,他不不喜欢美人这个称号,因为,这些都是称呼女子的!

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

看着怀中柔弱乖巧,温软可人的小女子,耳边还萦绕着那温软中带着一丝期待的嗓音,拒绝的话,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发,低声道:“好。”

闻言,云千若眨了眨眼睛,眼底划过一抹灼亮星光,唇边尽是奸计得逞的笑,“风美人,你真好!”

好像……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

风美人,的确很好!

北冥风身体微僵,眼底划过一抹不自在,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许僵硬,“嗯。”

“风美人,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万一,我以后这么叫你,你又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闻言,北冥风下意识的蹙眉,环在她腰间的手莫名的紧了紧,“不会。”

他永远,都不会对她拔剑相向。

永远,都不会对她出手。

云千若从他怀中抬起头,眸光闪闪的看着他,“真的吗?”

“嗯。”

“那……你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闻言,北冥风一怔,本想说不会反悔,可,对上云千若满脸的期待,抿了抿唇,低声道:“任你处置。”

云千若眼神一亮,随即,扁了扁嘴,“可是我打不过你啊!”

“我不还手。”

没有半分犹豫,几乎是本能的回答,让云千若微微一怔,随即笑靥如花的看着他,再次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你放心,我很温柔的!不会打死你的!”

再一次的投怀送抱,简直让北冥风受宠若惊,微微一怔之后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抱住怀中的软玉温香,可是,他却慢了一步,云千若身姿轻灵,宛若一抹纤云飘出了他的怀抱,落在几步之外的兰花丛中。

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呼吸间似乎还萦绕着那抹淡淡娇娆的桃花香气,北冥风的心底忽然漫过几许空落落的感觉……

意犹未尽,顾自回味。

“风美人,你说这里的兰花为何能够逆时节绽放,且,还开得如此娇娆?”

云千若手里拿着一株兰花,蹙眉看着北冥风,若有所思的开口,瞬间唤回他飘远的思绪。

下一瞬,北冥风的身影出现在云千若身侧,低头看向她手中兰花,眸光轻闪了下,转头望向四下虚空,紫眸深邃,似有沉吟。

云千若侧目看他,等了片刻,却听他道:“这座别苑中灵气遍布,盛而不衰,正是兰花所需之精气,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闻言,云千若眨了眨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伸手指向远处的山峦,“那,除了这座别院呢?其他地方呢?”

北冥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只有这里。”

“只有这里?”云千若半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起这座院子,“这里……不会是有什么古怪吧?”

这里的兰花如此,那拂月阁中……

云千若眸光一闪,一把抓过北冥风的手,“走,跟我去个地方!”

北冥风一怔,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抓着他手的素白小手,薄唇轻扯了下,“好。”

云千若回头看他,娥眉轻挑,“你都不问去哪里?就不怕我把你拐卖了?”

“嗯。”

云千若眼角轻抽,又是嗯!

另一处,枫林如火,绝艳妖娆。

瑟瑟秋风拂过人间,送来阵阵清爽,林中,两人相对而立。

他,一袭青衫猎猎,身姿挺拔如青山翠竹,朗目如星,剑眉凝霜,深刻的五官,俊美的容颜,仿佛,历经岁月风沙掩埋,沉淀风华,万丈锋芒都隐于鞘中。

她,白衣不染纤尘,眉目清浅若画,空灵的容颜,不倾城绝艳,却动人心魄,静静地站在那里,宛若一不小心误落凡尘的九天玄女,不染半点凡尘烟火,俗世浮华。

隔着数步之遥,寥寥秋风,两人静静相望,无声,永生,定格,如在画中。

时间,仿佛又回到原点,时光荏苒中,初见那一日。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灰白的天空,被风雪覆盖,天地间,萧瑟,冷清,甚至荒凉。

悬崖峭壁的山谷之中,白雪皑皑却绽放着嗜血妖娆,一群饿狼将一行车队团团包围,持剑的护卫,手无寸铁的侍女,在与狼群厮杀之中,伤亡殆尽,殷红的鲜血,在雪地中盛开,宛若一朵朵红梅,妖娆,血腥。

持剑的护卫一个个倒下,葬身狼腹,尸骨无存,再也护卫不了那一袭白衣,空灵婉约的女子,唯有一名侍女将她死死地护住,手中拿着染血的剑,面对群狼,身体因为恐惧而轻颤,然,眼神却坚定的没有半分闪躲与退让。

白衣女子,虽然柔若拂柳,眼底却同样没有半分畏惧,纵然直面生死,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眸中,却不见丝毫波澜,那样平静,仿佛生死早已看淡。

在饿狼挥舞着利爪扑上来时,她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剑,并用尽全力将侍女推开。

长剑刺向饿狼,却被它尖锐的利齿紧紧地撕咬住,群狼挥舞着利爪同时跃起,扑向那白衣翩跹,不染纤尘的女子。

风雪中,响彻侍女声嘶力竭的痛呼,绝望而惊恐,又痛彻心扉。

那声嘶喊仿佛穿透万丈风雪,穿越遥远时光,回荡在秋风渺渺的枫树林中,唤回纳兰轻衣飘远的思绪。

“子期……”

脚步轻移,缓缓走向对面的男子,眼底,是深埋无法消散的温柔情深。

那一日,风雪初晴,便是他们初见之日,他从狼群中救了她,她的一颗心,便从此落在了他的身上。

也是从那时起,她相信,这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

只是后来,多少温柔情深,都会在现实面前无所遁形,或自己放弃,或被迫割舍,或多或少,成了遗憾。

幸好,她遇见若儿。

在她走近时,原本,一直站在那里未动的男子,忽然身影一闪,如一道清风,飞掠至她身边,伸手,拥她入怀,紧紧抱住。

两人的身体皆是一颤,纳兰轻衣缓缓抬手,反抱住他结实精瘦的腰身,垂首,轻轻倚在他肩膀,“子期……”

“轻衣,你终于肯见我了。”

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容初缓缓闭上眼,声音在秋风中,低沉如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纳兰轻衣心口一颤,长长的睫毛闪烁了下,“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的声音,清浅低柔,却宛若承诺班,至死不渝,坚定如斯。

容初身体微颤,睁开眼睛看着她,“轻衣,你的意思……”

纳兰轻衣同样抬头,凝眸看向他,一字一顿,轻声却坚定,“子期,我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离开,直到……我死。”

容初神色一变,用力抱紧了她,“不,不会!……我不会再让你死一次……一定不会……”

那声音低沉如同梦呓,湮灭在风中,还未及听清便已消散。

纳兰轻衣不由得蹙眉,“你说什么?”

容初缓缓睁开眼,隐去眼底深切明灭的痛,低头看她,手指轻拂她耳边一缕碎发,“轻衣,你方才说不再离开我,是真的吗?”

纳兰轻衣看着他,柔柔一笑,“嗯!”

“是因为……云若?”

提及云千若,纳兰轻衣的眼中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是,我们都要感谢若儿,不过,她现在是我的好朋友!”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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