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瀚冰也咬了个木偶。
含糊不清地问:“酒酒呢?”“他会不会有事?”
印墨神色复杂:“……没事。”
都进白遇淮的怀里了,能有什么事?
白遇淮扭头:“印墨,念经。”
工具人印墨忍了忍火气,合上眼,双手合十:“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
白遇淮:“别念楞严经,换一个。”
印墨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他都能听出来是什么经?
白遇淮:“换无量光佛心咒。”
印墨皱眉:“这只是静心咒,没有别的用处。”
白遇淮这才终于平静了点,他推开了被子,站起身。荆酒酒连忙一把揪住他的裤绳,来回荡秋千。
白遇淮:“就只是要你静他们的心。”
印墨:“不驱邪?”
白遇淮:“驱不了。”
荆酒酒顺着裤绳爬上去,把自己卡在了白遇淮的裤兜里。
白遇淮面色又怪异了一瞬,才接着说:“有些邪戾,你越压,它越会恼羞成怒。”
印墨这才又合上双眼,低声念:“唵路计湿嚩啰啰惹讫哩……”
众人怔怔望着印墨。
只见这个容貌俊美又轻佻的男人,眉心一点痣渐露血色,紧合的眉眼竟然真透出了一分庄严宝相的意味……
众人心底的慌乱渐渐减去了不少,甚至还生出了一分平和。
他们不自觉地在周边围着白遇淮坐了下来。
只有简随帆一句也听不下去,心说这他妈神神叨叨的,整得还挺像啊?
他不甘地咬住了嘴里的木偶胳膊,心烦地想,早知道来之前,也让节目组给自己艹个什么人设了……
白遇淮将荆酒酒从裤兜里掏出来,挂在了耳朵上。
他本来是怕少年冷。
但为了避免荆酒酒在他的衣服里一通乱滑,还是挂在耳朵上更好。
荆酒酒一挂上去,就立马开了口:“……原来印墨还有这样的作用?”
白遇淮:“嗯。”
荆酒酒:“那以后不是遇见鬼,都可以让印墨来念经?”
白遇淮眼皮一跳,生怕荆酒酒说出,要经常带着印墨的话来。白遇淮将声音压得极低:“我也会念。只是他是正经的佛家弟子,所以才用了他而已。”
其他人只当白遇淮也在念什么经,小心翼翼看了看他,倒没问出疑问。
这时候阴风吹得更大了,将那沉重的大门,都吹得来回动荡。
所有人都感觉到呼吸变得更困难了。
简随帆皱起眉。
明明什么玩意儿也没有……节目组还想搞什么?
……下一刻,简随帆突然一僵。
云馨怯怯道:“那是什么?”
白遇淮眉眼漠然:“嘘。”
荆酒酒闻声,紧紧抱住了白遇淮的耳朵。
只见窗户上,缓缓印下了一道道长长的人影。
是真的长。
不是夸张的说法。
每一道人影,都身长九尺有余,他们艰难地望着那些影子,只见影子瘦长,在黑夜之下,却浑身雪白,头上还似乎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
他们人很多。
一道又一道身影打从窗户外经过,好像队伍长得见不到尾。
荆酒酒都放缓了呼吸。
所有人的心跳都被提到了速度的极限。
简随帆人已经傻了。
丁瀚冰牢牢抓着手里的护身符,感受反倒没多么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些黑影之后,多出了一道红色的身影。红色身影,在缓缓走过的时候,突然顿住了。然后缓缓扭过了脸来。工厂里光线昏暗,工厂外也只有月光……他们只能隐约看见那张脸雪白,眼睛、鼻子完好,没什么鬼片里厉鬼的狰狞和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