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知悉了他的故事,并帮助他之后,就能获得线索了?
老头儿却是一下收起了狼狈仓皇的神色,冷冰冰地看他一眼:“你帮不了。”
简随帆张嘴,正要反驳。
老头儿说:“你不是神。”
简随帆气笑了:“怎么?就刚刚那个少年,他就是神了?”
“他是。”老头儿笃定道。
只有神,身边才会拥簇着这样多厉害的信徒。
就如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穿红衣的神灵一样。
不,不,这个少年模样的神,甚至比前面那一个还要厉害。才一个照面,少年就看穿了一切……
老头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抬脸看向简随帆:“如果你能为我请来神……”
“然后你就会把线索给我了?”简随帆不耐烦地反问。
怎么就非要那个少年呢?
“什么线索?”老头儿又冷了冷脸:“神灵知悉一切,你还问我要什么线索?”
简随帆:“……”
这天,聊不下去了。
简随帆转头就走,心里气得破口大骂。
少年又不是节目组请的mc,这老头儿是不是眼瞎,非揪着他不放干什么?
老头儿嘴里却叨叨着什么:“虔诚……虔诚就能感动神灵……”老头儿说着,就又开始跪地叩头,也不顾自己头上的血。
简随帆回头看了一眼,被他的样子惊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快步走远了。
他的大脑仿佛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大声叫吼,你他妈撞鬼了!撞鬼了你听见了吗?这一切都不对劲!
另一半也在喊,你录的就是个恐怖真人秀,全都是节目组搞出来的,你当真你就是傻/逼。
简随帆加快步子回到工厂里。
荆酒酒已经又钻回到白遇淮的帐篷里了。
白遇淮淡淡道:“老头儿暂时还不能死。”
荆酒酒:“嗯?”
白遇淮拎起那轻飘飘的小纸人:“你不是想要一个更大的身体吗?”
荆酒酒:“噢。只有他知道,做这些东西的人在哪里。”
白遇淮:“嗯。”
荆酒酒也接过了纸人,在指尖轻捏了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故土难离。这片土地被利用殆尽后,大概是做了一些动作,让这里的人心有余悸。于是才做了这些人偶、纸人,挂在枝头,假装成他们仍旧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以此抚慰这片土地的意识……所以老头儿才会不停叩头,叩祭的是生机殆尽的大地,又满嘴说,一切都在。哪里在呢?早就什么都没了。”
“老头儿大概唯一没想到的就是,琰魔真的会来到人间收取他的供品……”
荆酒酒顿了顿,说:“琰魔真惨。”
还让他嗦走了半截手指头。
荆酒酒又想了下,分外诚恳地评价道:“……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阎罗王长这个样子。”
白遇淮动了动唇,想说,自从地府不存之后,这些老东西不知道龟缩起来多少年了,没见过也正常……
荆酒酒紧跟着就又开了口:“还挺好看的……别有一种美。”
白遇淮心头一紧:“是吗?”
荆酒酒:“哦,就是长得太太太长了。”
白遇淮心头一松:“嗯。”说着,他还马上又不动声色地追加了一句:“地府里的鬼差也好,鬼王也好,都身长九尺。据说是生于幽冥,天长地久,就会变成这副模样。在幽冥处,乃是尊贵的象征。”
简而言之就是——
地府里的全都是这么丑。
没一个比例正常的。
荆酒酒:?
荆酒酒:“长见识了!”
印墨在外面实在耐不住心底的嫉妒和不甘,抬手摇了摇帐篷:“白老师博学,我们不如来聊一聊,什么时候普通人也能对着阎罗王许愿了?许愿自己下地府的时候投个好胎吗?”
白遇淮神色漠然。
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只要不是三界都崩塌了,掉下来会砸中荆酒酒,都与他没有干系。
荆酒酒低低地“咦”了一声,倒是抬手拉开了拉链,放了印墨和吃瓜一号选手丁瀚冰进来。
荆酒酒顿了下:“地府没了,是不是十殿阎罗都失去了依仗,落得只能倚靠凡人的信仰为生?上次庭一大师说,从明朝时起,就没有天上地下的概念了。那……”“古堡里的那尊邪神,曾经也是神灵吗?他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