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一天天的微博都发了些什么玩意儿啊?您知道您那人设……”经纪人说到这里, 噎了噎, 行吧, 倒也不算崩。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没好脾气。
这边丁瀚冰和经纪人说话。
那边印墨忍不住抬眸, 看向了荆酒酒。酒酒年纪小, 就跟丁瀚冰一样,经不得激……白让白遇淮捡了个大便宜!
“酒酒……”印墨出声。
他心说我可是这唯一的明灯了, 我不站出来让酒酒恢复冷静,谁还能?
荆酒酒却是头也不回:“嗯?”
印墨只好站起身,走近:“酒酒, 我有话和你说。”
荆酒酒两只胳膊都吊在白遇淮的身上, 他只扭了扭身子, 将头转过来一点。这还是他特地控制了一下呢, 不然一会儿用力过猛, 转个一百八十度,就吓死人了。
荆酒酒:“说吧。”
印墨一下回忆起在矿山上的时候, 也差不多就这么个情景。反正他只要想和荆酒酒说话,就总得捎带上一个白遇淮。
印墨重重一抿唇, 心底有些微的不甘、嫉妒,只是还不等他说出口。
荆酒酒懒洋洋地倚着白遇淮, 说:“你要是还没想好的话,那一会儿再和我说吧……”说完,他就立即催促着白遇淮:“上楼, 上楼!”
印墨一下将话全部咽了回去,他眉心的痣一下都有些隐隐作痛。
印墨笑着说:“嗯,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你们先去吧……”
他甚至还问:“要我帮忙把行李箱拎进来吗?”
白遇淮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嗯,谢谢。”
印墨吸了口气:“……不谢。”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印墨刹那间,其实也有点分不清,丁瀚冰是真的脑子不大好,还是……更早,比他看得更清楚呢?
酒酒对白遇淮早就已经是全身心的信赖,甚至是依赖了。
他倚在白遇淮怀里,面容几乎是眉飞色舞的。
印墨突然记起更早的荆酒酒。
那时候,郁然还在荆家,荆廷华也还有个父亲的样子。
荆酒酒被教养得很好,他是温柔但又矜贵且高高在上的。他在宴会上向印墨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笑的幅度都拿捏得刚刚好。
和现在不一样。
现在荆酒酒会做各种各样的事,那都超出了他过去受到的教育的范畴。
不管是与白遇淮亲近,还是坐在这里快快乐乐地打游戏,甚至还要使唤“童工”……
荆酒酒变了一点,变得更加的鲜活了。
印墨垂下目光,不再去看荆酒酒二人的背影。
所以啊……他和丁瀚冰将他遗忘数年,连为他收殓尸身都没有做到。他们无法使他快乐。他在古堡里困苦数年,他们一无所知。现在连荆家都不存在了……
酒酒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下来,吃了不少的苦。如果他现在能快乐一些……他和丁瀚冰要做的,难道不该是守护酒酒的这点快乐吗?
他希望荆酒酒还能做回无忧无虑的小王子啊。
印墨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到门外,把行李箱拎了进来。
而那头丁瀚冰打完了电话,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
他问:“酒酒呢?”
印墨:“楼上。和白遇淮。”心里豁达归豁达,他还是想掐死丁瀚冰。
“哦。”丁瀚冰沉默了几秒,脸上一时让人分辨不清楚情绪。
他低头摆弄了两下手机,手机里正好是他抓拍的那张照片。
荆酒酒骑在白遇淮的身上。
亲密得要命。
丁瀚冰鼻间冷嗤了一声:“……本来就是啊,怎么轮得到这些人来说配不配呢?只要酒酒喜欢。不管是白遇淮,黑遇淮。酒酒都配得上。”
印墨无语。
但半晌过去,印墨还是低低出声:“你说的对。”
荆酒酒可以不喜欢他们。
但不能有人不喜欢荆酒酒。
印墨走到沙发边坐下:“……照片给我一份。”
丁瀚冰:?
丁瀚冰:“你脑子有病?”
嘴上骂归骂,丁瀚冰还是给他传了一份,并且还传授了切身经验:“用大号,大号懂不懂?小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印墨没应声,只是登上了自己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