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应该不是这栋楼的主人之一,它怎么进来的?因为它厉害?”荆酒酒又问。
白遇淮:“对。这栋楼里的其它东西,根本拦不住它,也可能根本没打算拦。指着我们,先互相残杀。”
荆酒酒:?
荆酒酒:“还挺聪明。”
不叫聪明,叫识时务。
就像白遇淮去拿画板的时候,那些东西全龟缩了起来。
“至于这东西为什么要进来这里……”他顿了下,才道:“可能是因为你在这里。”
“我在这里?”荆酒酒怔了下。
“这座城是一个路标……”
“我也是。”荆酒酒接声。
“嗯。”
似鬼非鬼,似神非神,又有混沌塑体。
荆酒酒已经成为了一个对各路东西,都极具吸引力的存在。
许三宇又开始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了。
而荆酒酒还在小声和白遇淮说:“那下次要不要留一个鬼,问问话呀?”
白遇淮:“我尽量。”
如果没有鬼一上来,就掀荆酒酒的画。
许三宇揉了揉脸颊,揉得肉都有点痛了,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真实。他颤声道:“不知道现在龚导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没事,他们早就见过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场面了。”白遇淮淡淡道,“将死之人,本来就通阴阳。”
许三宇忍不住骂:“那他妈的也不提醒一下咱们?”
“他为什么直直求人托到你这里来,应该是走关系,听了一点风声。”
“什么风声?”许三宇懵了下。
“白哥懂点玄学的风声。”荆酒酒补充道。
许三宇心说那叫懂点吗?
许三宇:“……不然我非得把剧组给撕了!”
许三宇说着,就先转身出去,往楼上走。
外面还在响起咚咚跳楼的声音。
许三宇来到2楼,推开拍摄场景的那扇门,里面打着昏暗的光,演员还在摄像机下走动对戏。
一切如常。
许三宇快步走上前。
其余人几乎是立刻齐齐看了过来,他们紧紧盯住了许三宇的身后。
“白先生休息好了?”龚导问。
这时候外面天刚蒙蒙亮,晨光熹微。
许三宇一手拍在负责调音、收音的机器上:“……怎么不打开收音?怕录到不好的声音吗?”
“其实这样录一录,没准更真实呢。”他冷声说。
龚导默然不语。
倒是他身后的男人笑着说:“只是对个台词,所以没开。许先生别激动……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其实没关系。这只是这个地方残存的意识。并不是真正的鬼魂。”
白遇淮缓缓走上前:“龚导死的时候,把这座城出售给我。”
龚导这下倒是笑了:“好,没问题。”丝毫不芥蒂别人提起他要死的事。
许三宇一噎,反倒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大概真就是他只能是个庸人的缘故,他是体会不到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人,执念当前,连性命都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
龚导一下来了精神,他说:“我们再改一改剧本……”
许三宇:“……”疯了疯了。
扭头再看一旁的编剧,她竟然也面露兴奋之色,丝毫没有要返工的痛苦。
这个剧组有病。
许三宇自己坐到了一边,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当初就不该把剧本拿给白遇淮看。
荆酒酒坐在角落里,低声问:“那是什么?”
他本来将声音压得很低,但不知道为什么,剧组里的人一时间全部齐齐回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