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俞贝一屁股坐到地上,快要哭了:说的是让我们别跟去添麻烦吧,他怎么可能说出那么温柔的话。
......
救援队沿着沈纪州等人出发的路线前进,陆边言沿路向空中释放信号灯。
对讲机发出接连不断的滴滴声,救援队在和营地联系,以及跟前一批出发的救援队交流线索。
靴子踩在枯枝泥地发出咔嚓响声,陆边言打着照明灯,每走一步,心头就紧一分。
到了沈纪州和摄影人员走散的地方,救援队兵分两路,陆边言和救援队长单独往西南方向出发。
下午五点多是大雾天气,阳光很暗,营地在太阳落山的方向。陆边言边走边冷静地分析,这种情况下,他们会迎着光亮的方向走。也就是和这片高大树林相反的方向。
确定么?
不确定。陆边言说,但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得赌。
......
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女生小声地抽噎着,语气颤抖,这已经是她今晚说的不知道第多少次道歉了。嘶啊。
沈纪州继续替她拉紧脚腕处的布条,语气没有起伏:肿了,只能先拿枝条固定。
杨晗豆大的泪珠掉下来,却忍着没抽泣出声,谢谢......如果不是我迷路,你就不用返回来找我,我们就不会跟他们走散,对不起......我们这个地方,他们能找到么?
沈纪州抬头,看向他们摔下来的方向。
他们现在位于一个接近垂直角度的洞坑里,坑底有过膝高的泥水,物资全都浸泡在了水里。
报废了。
洞坑目测高度有五六米,洞口被草丛覆盖,只能隐隐看到一丝光亮。
还好是沿着倾斜洞壁滚下来的,否则这会儿估计有命也得残了。
然而这片林地土壤稀松潮湿,这样的洞坑,万一下暴雨,坑壁滑坡,他们会分分钟没命。
沈纪州靠在石壁上,撩起眼皮看着洞口方向,会。
他的小朋友,现在一定很着急,也一定很冷静。
这么肯定吗?
要相信救援队的专业性。沈纪州顿了下,还有期盼你回去的人,一定抱着非常执着的信念。
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信念。
你说的是陆边言吧。
沈纪州没说话。
说句啊实话啊,我之前觉得你这个人挺高冷的,看起来很不好相处,这两天看到你对陆边言的态度......我虽然不磕你俩cp啊,但也会觉得脸红的程度。杨晗忍不住感叹了句:你对他也太好了,一点都不符合你高冷的人设。
沈纪州只是垂着眸,在黑暗中弯了下唇。
因为他的小朋友,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宠爱。
而他的小朋友此刻,路经三个小时,终于在丛林深处发现了脚印,顺着脚印展开搜索,发现了掉落在草丛里的水杯。
沈纪州
沈纪州
陆边言站在荒草地中央,打开了所有的照明工具,向四周扫射。
沙哑的嗓音难掩激动:沈纪州
沈有声音!陆边言倏地回头,示意同伴不要出声,然后就听见石子砸到树干上的细碎声,他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
徒手掀开草丛,灯光照到洞底的人影时,陆边言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倒流,直冲大脑,那一刻喜悦和激动占据了他所有的神经。
真当他要开口时呼喊时,一眼瞥见有松动迹象的洞壁,生生憋住了声音,迅速解开背包扔下长绳。
杨晗率先被拉了上来,脚腕摔伤,倒坐在地上,被救援人员扶了起来,处理伤口。
拉紧了。
陆边言死死拽住身子,等沈纪州出了洞口,还没站稳,陆边言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沈纪州抚摸着他的背,揉了揉毛茸茸的后脑勺,轻笑:受难的是我,怎么小朋友抖成这样?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他妈差点吓死了。陆边言说着砸了他一拳,压抑在眼眶中的泪珠悄然滑落,他全数蹭在沈纪州肩膀上,含糊问:受伤了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胳膊都破了。
擦破了点皮而已,没那么娇气。
眼看着要下雨了,陆边言埋着头收拾起背包,回营地,我给你上药。
沈纪州接过他手里的包,搂着人往回走,好啊。
奈何还是没躲过暴雨,路上就被雨淋了个落汤鸡。
回到营地,所有人才松了口气,祁霖给他们提了桶热水过来,你们的洗澡水。
陆边言擦着头发,每天就那么点热水,给了我们,你怎么办?
我和贝贝又没淋雨,凑合着洗。
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走高冷路线的都这么表里不一么?陆边言回头,就见沈纪州正在换衣服,匆匆别开视线,换衣服能不能吱一声。
沈纪州只是笑了下,看不上我们高冷的人?我们高冷的人对你不好?
没,好,好的不得了,换完赶紧过来洗澡。
陆边言把热水拎到共用蓬,接通抽水箱,调整好花洒水温度,沈纪州慢悠悠跟在后面晃进来。
陆边言目不斜视,往外走:你先洗。
说完,胳膊被拉住,热水就那么点,一起洗,节约资源。
陆边言梗了下,不知想到什么,霞红从脖颈红到耳根,最终忍无可忍地踹了沈纪州一脚:要不要脸!谁要跟你一起洗!
沈纪州就嘴上占点便宜,担心小朋友着凉,赶紧洗完,把陆边言扔了进去。
冲完热水澡,整个人都暖和了。
回到帐篷发现沈纪州正在拿药箱给自己胳膊消毒。
他蹭过去,从他手中拿过棉签,把他的手拉过来抱在怀里,仔细地给他上药:虽然只是擦破皮,但是这里的气候环境很容易感染,不能懈怠。
沈纪州垂眸,静静看着小朋友扑闪的眼睫,刚洗完澡,脸蛋粉白粉白的,给他伤口吹气时微微噘起的双唇,又红又润......
言言。
嗯。
你昨天哄我的任务是不是还没完成。
陆边言放下棉签,警惕地掀起眼皮。
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憋了坏水,但是今天受了太多苦,陆边言心还疼着,有意识的想纵容他。
你还想怎么哄?
沈纪州散懒地垂着眼皮,松软的头发将将遮住眉眼,凌冽的五官在暖光灯下冲淡的锋利,染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陆边言被这家伙勾人的笑容晃了下神,别扭地移开视线,余光瞥见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抚过耳侧,轻轻扣住了他的后脑。
沈纪州倾身靠近,下一秒凉软的唇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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