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少年后面,看着他躲躲藏藏地往角落里钻,等到少年钻进了一条小巷子,他才唇角微扬,轻笑了一声。
呵。
少年听到了他的声音,明显地身体一僵,然后连忙转身极为恭敬地做了个揖: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天衍城容辰,敢问前辈是
容啊江牧眯了眯略带着几分妖冶的桃花眼,眼里满满的兴趣盎然。
看来,还真跟他那故人有点关系。
他笑了笑,问:小子,容钰是你什么人?
容辰愣了愣,谨慎地答:正是家父,前辈是
江牧的注意力全然落到了他前面半句话,家父?
这少年竟是容钰那家伙的儿子?
他不过是睡了一百年,怎么当年那些狐朋狗友把儿子都造出来了?
江牧啧了一声,心里泛起了点儿孤家寡人的萧瑟,不过只是一会儿,他就在心里老神在在地安慰自己:不是还有个徒弟嘛,将来就是再一次作古了,也不算是没有送终的人。
想完了,他的目光才又落到了容辰的身上,没等他再问,就懒洋洋地掀开了自己的帷帽。
容辰的注意力最开始是落到那只手上的,无他,主要是那只手太过于惹眼了。
肤如凝脂,白皙如玉,指节修长,在阳光下一晃,漂亮得宛如一截玉竹,那关节处还稍微带了点粉,莫名地生出了许多旖旎。
然后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到了眼前人的脸上,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心里面的旖旎顿时就被憋了回去
江江江江仙尊
卧槽!!
见见见鬼了!!!
容辰腿一软,转身就想跑。
江牧:?
他都还没理清楚这小子的脑回路,就见这人连滚带爬地往巷尾跑,可能是被吓得手脚发软,七八尺的墙头他竟然迟迟爬不上去,瞪着眼睛的样子看着像极了一只被猫追的老鼠。
江牧看着觉得好笑,慢悠悠地往那边走过去,谁料只走了一步,挂在墙头上的老鼠就被吓得抖了抖。
江牧:
本尊有那么吓人?
容辰被吓得眼眶都红了,手软得在墙上挂不住,只好怂得要死地缩在角落里,长手长脚地尤其滑稽。
江江江仙尊,晚辈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家里,家里正月十五上香的时候我都选大的烧给你你你他浑身颤抖着带着哭腔喊: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你你放过我吧!!!看在我常年诚心祭拜的份儿上
喊到后面,他的声音都劈了个叉。
江牧要被他笑死了,他本来坏心思上来还想吓吓这晚辈,没想到还没开始呢就怕成这样。
江牧好不容易才把要藏不住的笑意给憋了回去,稍微正经了点:别喊别喊,一会儿把人引过来了我没死。
?容辰表情空白了一瞬。
江牧失笑:真还活着,不信你看看我影子?
他心想着这该总相信了吧,然后就看到这小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不转,木木地往他的脚边看去,看清楚了之后脸上的恐惧却依旧不减。
有影子他呐呐地念了一句,猛地身体抖得像筛糠似地看向了江牧:前前辈,您是不是这一百年来怨气不散,成成成了鬼修啊?
鬼是没有影子,但是潜心修炼成了鬼修过后总有些手段能隐藏自己不是人这事儿的。
江牧一愣,没忍住又笑了笑。
好家伙,这小伙子脑回路还挺清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逆不道的徒弟就要出来啦(狗头)
推一下我自己的完结文呀,专栏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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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引魂灯引不归人(3)
江牧都被他整得无奈了:我真是人。
容辰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定了神,脸色一变震惊道:您没死啊?
江牧倒也不在意他问这话,只懒洋洋地答:死了一百年,又活了,诶对了,他挑了挑眉:天衍城离这边不算近,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
容辰顿时脸上多了几丝愤慨:我爹!我爹那个老顽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说现在外面不安全要把我关起来!!
他越说越生气:他就是看不惯我不喜欢我!还非要说外面不安全,我现在出来了,少块肉了吗?!
说完了他才好像又反应过来,白着脸有些腿软地扶着墙站了起来:江仙尊,您真没您真还活着啊?
嗯,江牧往他那边走了几步,手指随意地在他的肩上扫了扫,语气里带了一丝意味深长:也可能是真的不安全。
怎么会?容辰下意识地想反驳,但下一瞬就被缠绕在他指尖上的黑雾夺去了视线:这是?
魔气。
江牧指尖灵力运转,黑雾几乎没做反抗就被灵力吞噬了,但是他的眉心却微微皱了起来。
这是魔气。
并且是他从这小子体内经脉里找出来的。
可是怎么可能?
听他这一路上遇到的人说,百年前他以身祭剑重创魔族,这百年来魔族都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怎么可能会对天衍城容家人下手?
江牧眯了眯眼睛,须臾之后桃花眼里重新恢复了轻松的笑意,转眸向呆愣在原地的容辰勾了勾手指:走吧。
看到那缕黑雾容辰脑袋里也想清楚了,脸上多了几丝懊恼,还没缓过神来,看到江牧的动作又愣了愣:江仙尊江前辈,他斟酌着换了个称呼,您要送我回天衍城?
哪儿那么好的事?
江牧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懒洋洋地掏出刚才客栈里顺带摸出来的桃花酿喝了一口:不,还得麻烦你送我回下凛剑宗。
他现在不过筑基期,身上又是分文不挂的,靠自己走回去那得多费力,反正这小子也有钱,刚好还帮了他的忙,这头肥羊就放在眼前,不多薅点羊毛都对不起自己。
啧。
凛剑宗分为九个峰,之前江牧住的那儿名为三尺,取三尺青锋之意。
三尺峰山上种了一大片桃花,现在正值三月,桃花开得正盛,微风拂过时吹落的桃花瓣像极了冬日里下的雪,漂亮得恍若仙境。
桃花林里的青石板路上铺了一层青苔,青苔上面是零零散散飘落的桃花瓣,踩上去松松软软的。
江牧时隔一百年重新踏上了这条路,心里面还有点儿新奇,随手折了一枝桃花枝在手里,还时不时地拿起酒壶喝上一口,那副轻轻快快的模样像极了少年时的出游。
他倒是舒坦,落在后面的容辰就不太好过了。
少年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了青石板上,也不顾及形象了,张嘴就喊:江叔,你等等我,我不行了。
江牧被他那样子乐到了:这才走了多久,再说了,男孩子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这小子之前是叫的江前辈,但是他和容钰也算是老相识了,叫他叔还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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