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2 / 2)
呃,他他是我一个学弟。路闻风脑子乱糟糟的,随口应道。
学弟?
林瑜记性不错,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立刻就恍然大悟。
噢,就是那天我们在微漾,发消息过来的那个学弟吧?他一下子笑起来,很亲近地开口道:既然是闻风的学弟,那就是我的学弟了。
这话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林瑜自己也是科大毕业的,所以自然而然也是他的学长,可林渐西却在听到的一瞬间脸上血色尽失。
你好,我叫林瑜。矜贵的青年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做了自我介绍,脊背微倾,社交礼仪十足。
他是一个真正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看过来的眼神里也没有任何轻视,只带着友好的笑意,又高贵又漂亮,好像天边的月亮让人可望而不可即,和路闻风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那我呢?我算什么?
于是林渐西仿佛被重锤狠狠抡过,一瞬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抿了抿唇,伸手和他交握,声如蚊呐地回道:你好,我叫林渐西。明明身体已经在轻微地发出颤抖,却还强撑着不肯示弱,像是要维持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乔默川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牙关紧咬眼藏怒气,双手在桌下紧握成拳。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这个人揽在怀里好好安慰,可是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你也姓林啊?林瑜还想再多聊两句,他一贯欣赏勤工俭学的人,何况这个青年相貌实在出众,甚至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之后,林瑜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立刻开朗地露出了笑容。
还别说,你和我长得还有点像呢。
这话一出,林渐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惊愕到差点后退,连手中的托盘都拿不稳,明亮的眼睛里接连闪过难以置信和恍然大悟,神色复杂难辨,到最后竟不自觉地闪出了一点泪光,顷刻间变得黯淡。
而后,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向路闻风,却见到学长一贯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惊惶和愧疚。
他在慌什么?
又是因为什么内疚?
林渐西的大脑开始嗡嗡作响,时而响起刚才路闻风和乔默川的对话,时而想到学长前些时日的敷衍和失约,时而又是林瑜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面孔。
不会的,应该是哪里搞错了。
可是乔默川说学长喜欢林瑜已经很多年了,而我和林瑜长得相像,那么我对他来说,算什么?
想得多了,头就痛了,思绪乱七八糟,最后只演变成一个念头跑,一定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酸痛,勉强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小心把酒奉上,轻声道:几位请慢用。
而后,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便踩着仓皇的步子匆匆离开,单薄的背影像是一张纸片,风一吹就能吹跑了。
小西!路闻风急了,不假思索地就要追过去,不料一只有力的臂膀却死死地拦在了他的面前堵住了去路。
乔默川,你让开!平时温和的青年此刻却像吃了枪药,眼神冷漠语气极冲。
路大少,我好心提醒一句,九点那个关于新技术研发的轻商务会议就要开始了,你确定要提前离席?
乔默川整个人横在桌前,语气懒洋洋的,面上神色却含着冰冷的讥诮。
于是路闻风果真顿住了脚步。
他脑中最先闪过林渐西带着泪意的漂亮脸庞,又闪过父亲的殷切嘱咐,然后是母亲带着期许的微笑,最后是爷爷眼中失望的神色。
这无疑是个令人纠结的选择,路闻风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还是先开完会吧,小西那边等开完会就立刻找他解释,还能趁机先想好应对的说辞。
最后,他大步迈出了茶厅,朝着和林渐西相反的会议厅方向走去。
乔默川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立刻轻嗤一声。
林瑜对两个人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十分茫然,不过想想他们一直以来都不大对付,也就没有多想。
他跟着路闻风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道:可是乔哥,你不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我就不去了,那地方太闷。乔默川随意地伸手扯了扯领口,直接把领带解了下来甩在一边,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胸膛,显得风流又潇洒。
可是乔伯伯那边
你就和老爷子说,我要去拯救小可怜了。他哈哈一笑,大步朝着林渐西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开玩笑,他可不是路闻风那种乖乖仔,从小到大离经叛道的事可没少做,翘一场重要的会议算得了什么。再说区区一个会而已,怎么比得上安慰那个人重要!
今天这一出,也算是彻底揭穿了路闻风这个人的虚伪面目。林渐西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不会再对他心存幻想了,这个发展简直让乔默川心情大好,走路都带风,畅快得很。
可是这种畅快和轻松,却在宴会厅见到青年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林渐西并没有像他想象得一样暗自伤心,或是躲在一边悄悄流泪,即使是在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依旧神色平静地在做自己的事。
认真地收拾餐盘,仔细地打理卫生,甚至还在帮一个孩子到长桌正中取他拿不到的那块蛋糕,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完全看不出刚才的丝毫情绪。
因为这里还有不少不必参与商务会议的宾客,所以他还需要继续工作,更不能因为私人情绪影响到正常工作,影响到旁人
这就是林渐西。
他温柔又成熟,稳重又克制。可是这种克制,却愈发让人心疼,甚至让乔默川整颗心都紧紧揪在了一起。
他宁可看到这人彻底地发泄出来,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将所有难过的情绪都憋在心里。
于是乔默川深吸了一口气,毫不迟疑地大步走了过去,语气轻慢道:去兜风吗?现在立刻马上。
他歪着头,眉眼带笑,连领带都没打,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大正经的风流纨绔,但眼睛里的神色却极为认真,在灯光下甚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可林渐西却坚定地摇摇头拒绝:宴会还没结束,我要继续工作。
乔默川嗤笑:切尔顿有这么多专业的侍应生,还能就差你一个来兼职的?
但如果大家都这么想,这里岂不是空无一人了?青年不为所动,继续清洁着餐台。
乔默川忍不住啧了一声,像个向日葵似的绕着他转,兀自说着歪理:你是侍应生吧?那你的职责就是保证宾客身边有人照应,你让我一个人出去兜风就是玩忽职守。
这什么诡辩的烂理由。
要放在平时,林渐西一定要讽刺他两句,可他这会儿身心俱疲,没精力思考怎么斗嘴,便把目光落到了托盘中的酒杯上。
那什么,我今天就喝了几口酒,早都代谢完了,交警的酒精测试仪都测不出来,不算酒驾。
乔默川预判了他的预判,巧舌如簧理由完备,可是藏在背后的手却紧张得直冒汗,像个毛头小子在等待心仪之人的一个回答。
见状,青年忍不住叹了口气,提醒道:但按照流程,九点还有个会,你要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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