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1 / 2)
当时那个求雨的符阵画在了训练场的角落里,本身就是个很不惹人注意的地方。祁殊走过去蹲下,轻车熟路地抹了符阵。几乎是同一时间,罩在训练场上的阴云散去,太阳重新火辣辣地照了进来。
天连阴了这么久,现在又晴得太快,怎么看怎么像是为了军训量身定做的一样。其他同学虽然不清楚真正的原因,但都难免觉得幸运得出奇,周围一声声我操不绝于耳。
幸好有你这个符阵,不然这几天都得这么晒。
贺衡被太阳照得眯了眯眼,你还别说,阴了这几天,我都快不习惯这么热的天了。
祁殊最受不得热:我也是,才刚撤了阵,怎么就这么晒啊,早知道再等等了走吧,去找找团团。
自己这个小室友向来稳稳当当,贺衡少见他露/出这种懊恼的神情,看得新奇,跟着他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团团现在在哪儿呢?
不知道,平时我其实不能很明确地感觉到它在哪儿,除非我们两个都在主动联系。
祁殊也挺愁,军训基地这么大,我叫它它又不理我,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了。
难得有这种可以溜达的时候,贺衡倒是不着急:离咱们上车还得半个小时了,到处转转呗,没准哪儿就碰上了。
祁殊点点头:去旁边这几个树林里看看吧,我看它前两天总往树林里钻。
虽然不能很明确地感觉到一个具体位置,但祁殊隐隐约约的也能觉出来一个大概方位。他仔细分辨了一下,带着贺衡往东边那一大片连着湖的小树林里找,果然看到了一团白色毛绒绒的小团子。
团团毕竟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猫,虽然在树林里上蹿下跳了这么长时间,但身上的毛毛还是干干净净的,看着也没被蹭乱,依旧很顺滑的样子。
祁殊本来还好奇它这几天为什么总是乐不思蜀地往树林里钻,连晚上都不肯回寄身的小纸片里去,凑近了看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只小野猫,身上倒是很干净,只是毛色很杂,看起来像是三花的品种。
大约是团团和它交流过了,这只小野猫也不怕人,看见祁殊和贺衡凑近了也不躲,甚至还很友好地喵了一声,看起来对朋友的朋友颇为信任。
贺衡向来难以抵抗眼前的毛绒绒,军训前还能是不是撸一把团团,军训后宿舍人太多,团团一直藏在小纸片和这片树林里,贺衡想摸也不是很容易能摸到。
由奢入俭难,贺衡已经手痒了很久了,现在眼前一下出现了两只猫,看着就很令人神往。
贺衡试探着往前凑,见那只小野猫没有很不高兴地躲开,又试探着给它顺了顺毛,从脖颈到尾根很顺滑地捋了一把。
幸福指数直线飙升。
小野猫只会喵喵叫,团团作为中间猫,很负责任地给他们互相引荐:它说自己叫枪子儿,应该是这里不知道哪个教官起的名字。
贺衡没忍住笑了一声:这名字可真他妈有特色。
团团喵喵叫着,很有目的性地给它传话:你看他也觉得你的名字很有特色,也特别喜欢你耶,小枪子儿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
那只小野猫被顺毛顺得也很舒服,沉溺在温柔乡里艰难地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啦,这里的人都很好,他们给我买了好多吃的,我走了他们会伤心的。
团团很失落点点头:好吧
小白团子难过得耳朵都不支棱了,又凑过去和它蹭了蹭,才依依不舍地跳到了祁殊怀里,委委屈屈地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冲它挥了挥爪爪:那我要回去喽。
这个小树林位置偏僻,再往外走一小段路就有其他同学在拍照了,看到猫估计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团团也不想被让自己和枪子儿围观,很迅速地附身回了小纸片。
没想到团团这么小,就已经需要体会这种和朋友离别的难过了。
贺衡大觉心疼,唉,好可怜的小崽崽。
祁殊:
现在提醒他之前被这个崽崽辱骂的悲惨经历,好像也不太合适。
但说起来也确实让人难过。
团团毕竟是一只鬼修,寿命要比普通的猫长得多,只这几年还好,还只是朋友间的分别,它就已经很难过了。等到真正要经历生离死别的时候,这只小猫崽崽还不知道要多难过。
当初它跟着自己来阳城,跟那几只小猫告别的时候,不知道也得多难过呢。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居然都没意识到。
祁殊叹了口气,心里挺自责:这样吧,等过几天国庆放假,我带团团回我师父那几天,让它和我师父养的其他几只小猫凑在一起玩一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爬上来放一章,证明我还没有弃坑(づ ̄  ̄)づ(心虚)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会回复更新,除非我的老师过于丧心病狂一口气都不给我喘()
/昨天想更来着怎么也登不上,听说晋江总机在郑州,断电了。我佛慈悲,希望工作人员都平安,河南人民都平安吧,阿门感谢在20210201 22:28:06~20210721 05:4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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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五十五
虽然在当今社会,天师传人也要上学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但在上高中之前,祁殊都没有长时间地离开过阳城西边郊区那一亩三分地。
团团白天一直跟着他,但几乎每天都能回家和家里养的那两只小猫凑在一起玩。这次偷偷跟自己来了阳城一中,祁殊一开始也担心过它会不会很舍不得花花和小白,但每次一问,团团只会十分警惕地否认
不会!没有!不准把我送回去!
祁殊只当它作为一只鬼修,已经看淡了这些,确实没有太舍不得,问过两次之后也就没再上心。直到今天看到这只小猫崽崽窝在自己怀里蔫巴巴地跟新认识的朋友道别,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它决定藏在小纸片里偷偷跟着来阳城一中的那天,应该是比这次更加难过又不舍地跟花花和小白告别的。
一周后月考,考完正好就是国庆七天假,
祁殊挠挠它的下巴,慢慢跟它商量,到时候我回去看看师父,你也能去找花花和小白。好不好?
从军训基地到学校足足一个小时的车程,再等他们回到宿舍,中间的时间长得足够团团把心情恢复得高高兴兴,听他这样的安排也没有特别兴奋,甚至还能冷静地提醒他:行倒是行,就怕你一回去又是大铁链子锁上门,连饭都得去旁边蹭。
祁殊:
照这么看,那我好像更可怜一点。
不会的,这次我提前打电话。
祁殊一向善于运用科技的力量,师父知道我要回去,总不至于再锁门了。
团团言简意赅:呵。
贺衡不忍心继续看自己的小室友被这么连番打击,伸手把它捞过来放到腿上:行了,你这是缓过来了?
团团冲他吐舌头:本来就没事儿,略略略。
小祖宗居然只略略略,都没有开骂诶。
贺衡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伺候了一会儿,团团居然直接窝在他腿上睡着了。
贺衡愣住:团团这是累了吗?
累了最舒服的补觉方式也是直接附身回小纸片啊。
祁殊也隐隐觉得好像有点问题,但没多想:可能吧没准是刚刚在小纸片里偷偷哭了一通,现在哭累了想睡觉。
好可怜的小猫猫,和朋友分别之后虽然心里难过,但为了自己的形象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哭,只能躲起来偷偷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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