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 2)
还任由人家和他暧昧几个月,至今舍不得碰人一根手指。
路清酒高中时也是靠一张脸赢得万众瞩目的,但是一个人笑与不笑,差别可以这么大吗?
曾安几乎看呆了,余光瞥见江潋川也微微坐起身来,听见他语调上扬,低声笑着:确实漂亮。
一踏进包厢,碰到所有人的眼神,路清酒就感觉掉进了个狼窝。
他扫过全场,随后目光锁定在江潋川身上。那人也看着他,竟然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路清酒,好久不见。
路清酒眼皮一跳,但场面话还是要说:江二少,打扰了。
我喜欢人多,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多好。江潋川手掌在半空虚握虚指,引他落座,金丝眼镜后目光幽幽,你舅舅过得怎么样?
周围几个人都向路清酒投来茫然的视线。
曾安笑问:大半夜出来玩,提长辈干嘛?
路清酒仿佛掉进荆棘丛,下一秒就要被尖齿割碎。手指紧握,掐得自己掌心一片血红。
他很想问江潋川:我家和你家什么仇,我舅舅做了什么,在座其他人不懂,你还不知道吗?怎么敢若无其事地提起?
可抬眼望去,在座的几个人身上,从衣衫到首饰,无一不是大部分人眼里昂贵奢侈的品牌、求而不得的限量款。
他们姿态放松,目光散漫。只有他一个人绷紧全身,生怕一言一行出错,叫别人看出真正的目的来。
他甜甜一笑,彻底戴上面具: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很想他。
那怎么一直不联系?
舅舅太忙了,总不来找我。
他正好在我家做事,我给你们牵个线,让你们亲人团聚吧。
顾晨飞扭头看江潋川:啊?他舅舅在江家做事,你不是应该更清楚他过得怎么样么?干嘛还问阿酒?
曾安猛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在嘈杂的背景音乐里小声斥道:就你长了嘴会说话?
顾晨飞别提有多懵了:你知道为什么?
我哪知道!江二要问的问题,你管那么多干嘛?
曾安说完悄悄话,赶紧拿过点单的平板电脑,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不出片刻,服务人员敲门进来,端上几杯酒,但只有路清酒的那杯颜色不同。他把酒杯递到路清酒面前:高中的时候我们有点过节,你喝掉这杯,代表我们冰释前嫌,怎么样?
这群人无一例外继承了父辈劝酒的传统,一听路清酒要喝,立马欢呼拍掌,齐刷刷看着他。
路清酒记事起就随父母出入各种场合,商业酒会和私人聚会都参与过。这种酒点缀着水果,颜色和街边果茶一般无二,其实晶莹的杯底盛满烈酒。
酒杯落在他眼前,玻璃与木桌碰出清脆的响声。
江潋川漠然旁观,在他眼中仿佛毒蛇吐信,嘶嘶作响。
晨飞。路清酒不抱任何希望地瞥了他一眼。
而顾晨飞已经在紧张的气氛里绷紧了五官,视线时不时飘向江潋川的方向,终于轻声说:阿酒,你快喝吧。
意料之中的反应。
能坐在一间包厢里玩到一起的都非富即贵,即使家产地位有别,为自己带来的伴挡个酒,有多难?
算了,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你祖宗的酒量。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凉的液体入喉,令他胃管烧灼,头晕目眩,四肢都麻到僵了。才一口酒下肚,立刻砰地一声倒在沙发上。
耳边响起顾晨飞的惊呼:阿酒你没事吧???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喝酒的,我我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
废
废话,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路清酒给自己洗脑:你现在是个无辜的傻白甜,要温柔,要优雅。
他只是醉得快,但没有昏过去,于是扶着额头抬了抬眼皮,努力保持清醒。
却听顾晨飞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喜极而泣。
他以前都叫我晨飞的,刚才居然直接叫我飞,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不想睁眼,还是直接装晕吧。
第8章
宋霄的父亲做餐馆起家,早年在海外打拼,后来又回华投资,不到三年,大江南北各处的餐饮和娱乐场所,都有了宋家参与的影子。
店开得多,手里握着的都是黄金地段。于是任谁想开发建楼,想连锁投资,都绕不开宋家的产业。
各地经营宋家主要娱乐产业的老板们,父亲带他一个个见过面,都是熟面孔。
会所老板接到宋霄的电话之后,在前台守了一晚上,见他走进来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小宋先生,您不是说那间包厢有情况通知您,您再来吗?怎么这就来了?
隐藏式的聚光灯将室内空间衬成柔和的梦境,与户外的纸醉金迷割裂开。
整个会所并不显得妖调糜烂,反倒温馨。
宋霄轻描淡写地问:都是正经生意?
老板急得冒汗:当然当然,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宋先生向来是正派的人,我们底下的人绝对不敢藏什么违法乱纪的交易,不信您可以查我们的货仓!
你不要紧张。宋霄悬着的心放松了些,哪一间?
老板指了指一个包厢号,打量着脸色冰冷的宋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看他们玩得挺开心的,跟其他客人没什么区别,就是点了好多烈酒,喝了好几轮
宋霄猛然抬头:每个人都喝了?
当然怎,怎么了?
未及多想,宋霄已经快步走过去,用力敲上了包厢的门。
玩到兴头上的少爷们自然不会开门,只有刺耳的笑声穿透过来,震得门框都在颤。宋霄一把推开,里面的笑声忽然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几道不悦的视线同时扫过来。但片刻后,他们又都缓缓低下了头。
他扫了他们的兴,可没一个人敢说话。曾安甚至把音乐关了,主动挂起笑脸来打圆场。
晨飞,你怎么没说宋霄也要来?不好意思啊,是我们招待不周,没提前给你点好吃的。
宋霄没理曾安,眼里只看得到路清酒狼狈的模样。
苍白的脸颊上有两团不正常的深红,迷离的眼睛带着卷曲的睫毛茫然抬起,唇边闪着水光,衣服完好却凌乱,领口敞开。
他深深地看了顾晨飞一眼,从那双狭长的眼睛里读出慌张、心虚,和一如既往的怯懦。他一个个从他们每个人脸上看过去,直看得所有人发毛,最后轻声趴在路清酒耳边说:哥哥,我们回家。
宋霄把人抱起来不费吹灰之力,顾晨飞抬手欲拦又放下。
曾安在任何社交场合都如鱼得水,现在直接被人当空气,拳头都握紧了。
等一下,宋霄,毕竟是我们带进来的人,你就这么
还没说完,右边的江潋川推着金丝镜框无言地睨了他一眼。他才慌忙反应过来,把下半句竭力咽了回去。
宋霄单手抱着路清酒的胳膊,一边小心地扶着,一边重重关上了门。
一片死寂。
江潋川嘲弄道:曾安,连我都不敢当面惹宋霄,你冲上去作什么死?
我他直接进来砸场子也太嚣张了。曾安越说越没底气,现在怎么办?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又把宋霄惹毛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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