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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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警告!宿主屡教不改,惩罚模式加倍。】

【警告!警告】

一连串的声音在识海里爆炸开来,随着惩罚不断加倍,陈知渊的头无异于被雷劫不断劈下,从不间断。

陈知渊却并没有停手。他而今无暇控制系统催动惩罚时在自己脸上蔓延出来的彼岸花,亦或是不想抑制那足以摧残旁人识海的力量在脑中肆虐。反而越是痛苦越是清醒。

陈知渊冷着脸漠然站着,驱使破天剑将这鬼窟地狱里所有的厉鬼消灭干净。在那鬼哭狼嚎的声音终于停了时,才终于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淡然走了出去。

破天剑在他走出去的一瞬间捣毁了所有的阵法。直到将这洞窟和鬼界地狱的连接彻底断掉才麻利地飞出去将自己洗干净后再飞回来。随后兀自躲进陈知渊的袖子里,再没了声响。

陈知渊脑里的声音却还没停止。系统在他收手的那一刻终于不再加倍,撤掉了那已然增加到极致的痛击。随后才清晰道:【宿主破坏世界线,世界线即将强制修复。】

陈知渊这才回头,只见方才化为了齑粉的黑石门瞬间完好如初,业火重新燃起,就连四周的壁画都还好端端地出现在四周。

鬼界洞窟从不通人修。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苍凉阴冷的声音又从门后响起,和方才一点区别都无。

陈知渊突然一笑,被系统摧残后脸色显得苍白又萧索。站在原地,狭长的眼眸里,一片冰凉。

果然如此。

听雨峰的后山深潭里,拥有一处儿可以连接鬼界地狱的洞窟,洞窟其实是可以进入地狱的大门。

地狱里藏着十万厉鬼,日日夜夜哭嚎不止,饱受折磨。

日后的鬼王夜无渡便是在这里斩尽万鬼然后浴血而出。随后邂逅了那个所谓的主角楚宁,从此伴其左右,为蓝颜鞠躬尽瘁,出生入死。

这才是陈知渊特意跑来屠尽万鬼的原因。

上辈子他冷眼旁观,任由楚宁在天道的帮助下得道飞升,却觉得这人也不过如此。占尽天时地利,也不过是个依附利用别人,左右逢源的玩意儿。

看不惯他,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出手将这方世界毁得一干二净。

可摧毁之后这方世界却又重新来过,陈知渊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方世界里。

再来一次,便意味着要再经历一次上辈子那无聊寡味的日子。并且这辈子比前世更加无奈。多出的系统时时刻刻逼他像前世那般不动声色地配合,由着楚宁胡作非为,将无数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上辈子是不知才如此作为,这辈子却不能任人施为。

所以,与其看着楚宁得道升天。不若自己先下手。杀不了楚宁也要将楚宁日后要依靠的蓝颜们提前诛杀。

只是,这世界线好似并不能更改。哪怕自己强行提前斩了万鬼,也会被系统回复回来。就像他明明早就已经摧毁了的听雨峰。

可若是世界线不能更改。陈知渊想到了今日那叫杜衍的少年。边背着手思忖,边轻轻扣着破天剑露出来一截的剑柄。那位少年本该在千元秘境里对楚宁一见钟情,再因为半块醒神木而修为受损,从此徘徊在楚宁身边,守望着自己那无望而又卑微的爱情,连让楚宁回应的想法都不敢有。

现在却被月白带进了听雨峰,清了身体里的毒,从秘境里走了出来。

更让人玩味儿的是,今日在幻境前杜衍更是连看都没多看楚宁一眼。和前世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同。好似完全摆脱了所谓世界线的控制。

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想要做到的事情吗?却就这么被人毫不费力,甚至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轻易达成。

是因为自己强行违背天道,导致系统的注意力只放在了自己身上,疏忽了对其他人的控制?

那也不对,今日他将万鬼斩杀,影响的是日后才出现的夜无渡,若只是针对自己,那大概率只会惩罚,而不会如此心急地刻意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回复过来。

思来想去,陈知渊觉得唯一能解释的理由是,天道将自己困在这方世界里,不允许自己破坏的这所谓的围绕楚宁的世界线。却能被一个人轻而易举地改变。

那个人被系统称为不可修正系数,正因为他不可修正,所以当世界线因他改变之后,系统只能不断修改调整后续楚宁机遇,勉强让世界线闭合。而不是像对自己那样,强行修复自己所改变的东西。

陈知渊冷哼一声,回想起那个明明怕自己怕得要命,却还要强装坚强,过来讨好自己的少年。

一双眼睛总是清清润润的,透着狡黠,能屈能伸,却又格外的倔强。像是一只没有被驯服过的小兽,看着不知天高地厚,一步步却又走得踉踉跄跄,着实可怜又可爱,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逗弄着满足他。

还好不是吗?与那个楚宁相比,自己并不厌恶他。

月上中空,四周一片寂静。月白和杜衍暂时安顿在闲德堂里。凌道仙尊不问世事,喜欢独居。他的听雨峰自然不容人靠近。所以这听雨峰格外的空,月白和杜衍随意进了一处儿不起眼的地方,权当今夜安歇之地。

其实大部分的修士是不需要睡觉的。正如杜衍,哪怕进了闲德堂也只是在打座修炼。但是月白不一样,作为昨天还是个和仙道无缘的正常人,哪怕不困,他也要眯着眼睛酝酿睡意。

夜半更深,听雨峰上到处儿凉飕飕的,月白好不容易拉着杜衍找了间有床榻的屋子,便栽歪着身子睡了下去。

顺便给自己裹好了被子。

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梦里和门外一样冷。月白迷迷糊糊间,只看到一人推门而入,直直向他走来。然后在床边站定,片刻后比夜色更深重的阴影笼罩着月白。

醒了就起来。陈知渊背着手,望着床上的一团,缓声道。

边说着还挑着眉似乎很不理解这样的姿势,这是打座的最新姿势?怎么不太正经。

床上的月白怔了怔,似是没反应过来。只静静望着陈知渊,然后翻了个声儿,嘟囔了句:晦气。

怎么做梦都有这个大疯批?

陈知渊的脸,唰地沉了下来。

下一刻,房间瞬间亮起有如白昼的光。月白的身体腾空而起,带着被子从房门口飞了出去。

月白这才清醒过来,待到看清楚眼前不断移动的景色时候。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儿。

四周一片宁静,杜衍仍然动也不动地在打座,好似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月白瞪大眼睛,在惊恐地由着自己的身体悬空向心绕着院子好几圈后。才试探性问了句:师尊?

向心力骤然消失。月白停在半空里抱着小被子瑟瑟发抖。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就是自己方才飞出的门里,陈知渊淡定地走了出来。

醒了?陈知渊淡淡看着他道。

醒了醒了。月白深吸口气,战战兢兢地咬着被子,

晦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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