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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主题酒店吗?古风宾馆?修仙乐园?

可是为什么窗外还有山啊!!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闻衍迅速躺了回去,却又想起手机还没找到,不由得又卑微地爬起来找。

好事情是手机一下子就找到了,坏消息是手机因为开着手电筒一直没关,所以一下就找到了。

剩余电量:19%

闻衍:心平气和,和气生财,财源广进,进退维谷

他做了个深呼吸,朝手机屏幕定定地看了一眼

无信号/青历十八年七月/戌时/冷月峰

这什么东西?

闻衍生无可恋地望向窗外,努力回想高中语文教过的十二时辰对应表。

现在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是他还活着吗,二是他在哪里。

两个都不太好判断啊做梦不会感到疼痛是骗人的,这里也没有人来的样子,没有可供参考的东西。

不对,方才有一道声音来着。

闻衍冷不丁惊了一下,定睛朝榻边的书案上看去,那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本书,封面上赫然是用简体中文写的四个大字魔驭天下。

这还真是书中世界啊?!

几个时辰后。

拜读了整部原著的闻衍,内心只剩下一个声音。

这魔尊好会PUA一男的。

借着母亲救过幼时的顾剑寒一命,简直把这个少年天才当成了自己的狗,驱使他干这干那,暗地里给顾剑寒处处使绊子,任务结束后还不断地贬低他。

伪装出被正派迫害的样子,让顾剑寒与正派逐渐离心,从他那里不断套出宗门机密,趁顾剑寒叛出清虚门的时机屠了清虚门满门。

最后顾剑寒却只落了个在万鬼牢中被恶鬼噬咬至死的下场,为那魔尊背了天谴。

这顾剑寒,说他惨吧,也算是活该。

不坏,但蠢,恋爱脑一个。

闻衍简单地评价了一下,抬头便看见墙上一枚玄铁钉坠着一个腰牌。

淡青玉玦上雕有月形咒纹,其上是七个异形小字,闻衍明明不会认,却下意识读了出来。

冷月峰弟子闻衍。

等等这什么意思?

冷月峰?弟子?他?

冷月峰峰主是顾剑寒。

所以说他成了那个恋爱脑的徒弟?

开什么玩笑

他现在拒绝还来不来得及?!

*?*?*

闻衍在榻上躺了不知多久,勉强接受了他被迫穿书还成了苦逼主角弟子的现状。

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便后知后觉地感到饿了。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又发生了这样一连串离奇事件,胃里早就咕咕抗议了。

闻衍刚想叹气,却堪堪止住。

叹气没有用,如何活下去才是他现在急需思考的问题。目前来看,这里是修真界,以剑为宗,器丹符香四道并存,门派林立,各有宗师和内外门弟子争夺修真资源。

简单来说,弱肉强食,算是一个比较原始的世界。

但他是一个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二十一世纪现代人,那些东西他一概不会,恐怕也没有修真天赋。

简单来说,就是废物。

闻衍对自己的定位认知非常准确,并不觉得有多么悲伤,只是觉得自己前途惨淡,在这种世界里朝不保夕。

也许某一天就死在这里了,不会再有回去的机会。

算了,先解决饥饿问题再说吧。

还好他的行李箱一起跟着过来了。

闻衍输入密码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好几盒忘崽牛奶和曲奇饼干,食不知味地吃了老半天,最终决定出门一趟。

虽然这个世界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但他的身份是冷月峰的弟子,那位剑道宗师是在青历二十五年叛出师门,意味着此时他依旧是正派领袖。

那在这个峰顶,应该没人会一言不合就对他起杀心吧?

闻衍把行李箱藏到床底下,从类似于衣柜的木制结构中找到了不少衣服,全是黄白两色同样的形制。

他抬手三两下脱掉卫衣和运动裤,流畅而具有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在摇曳的烛影下显露出如狼似虎的年轻资本,以及一种与他人畜无害面孔格格不入的凌厉和压迫感。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闻衍从来没穿过这种古式衣裳,衣带在腰间随便打了个结,外衫也穿不好,显得潦草又凌乱。

闻衍低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第一次穿就穿成这样真是天赋异禀,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好了,现在出发,看看这座山头有没有什么能够填饱肚子的猎物。

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单喝点牛奶吃点饼干真的远远不够。

然而外面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雨。

闻衍追一只雉鸡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凭着从小到大年级第一的田径竞赛成绩成功摸到了它高傲的尾羽,却冷不防被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视线被干扰,他对周围的环境也不熟悉,前面草木太深,闻衍惜命,不可能贸然闯进去。

就差一点。

追不上四脚兽就算了,两脚兽追不上两脚兽,这合理吗?

这下好了,白费力气。

更饿了。

闻衍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他泄愤似的踢了踢路边的杂草,没用力,却感觉踢到了什么瓷实的东西。

闻衍抬指摘下了黑框眼镜,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冷月峰的雪月不受乌云遮蔽,借着如盐的月光,闻衍模模糊糊地辩识出了那是一个倒在血泊里的人。

第2章 远山寒剑

闻衍呼吸一窒,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缓缓蹲身而下察看那人的情况。

七窍流血,鸦色长发被滂沱暴雨冲刷着,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不可闻。

他手中牢牢地攥着一把剑,古朴的纹路被青铜锈死,在轰鸣的雨声中发出铮铮震颤的哀鸣,无助又凄惶,像一只濒死困兽在牢笼里发出最后的悲吼。

闻衍看见他艰难地睁开眼,任凭雨水生生地浸满他的眼眶,看上去就像伤痕累累的小猫在痛哭一样。

闻衍看懂了他的口型。

他说:救我

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闻衍来不及想太多,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裹住人就疯狂地往他的住处跑。他对血有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厌恶感,可是人命关天,他没办法置之不理。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连启唇看起来都痛苦万分。闻衍选择了接触面积最小的方式,将他打横抱着,却依然能感觉到粘腻恶心的血液沿着他的双臂缓缓流下,一滴一滴落到泛滥的雨水之中。

闻衍沾了一身血,此时却顾不上清洗。他迅速从一大堆行李中翻出备用医疗箱,拿出□□缓释片给这人服下,见他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才堪堪松了口气。

太好了,西药有用。

闻衍用绷带给他处理了额头上和手上的外伤,忍住恶心感清理掉了他身上带血的东西,包括耳窝和口腔内残留的血迹。

说来也很奇怪,一进屋子,这人身上就没有再止不住地流血了。这一点让闻衍稍微轻松了些,否则他今晚上可能真的没办法救这个人。

很少有人知道,他患有重度的血液恐怖症。

闻衍靠着床沿,惨白着脸背对着榻上的人喘息不止,他有些头晕,尽量避免目光落到床角的带血衣物上。

不对,他自己身上就已经满是鲜血了。

呕!!!

闻衍冲进盥洗室撑在池边剧烈地干呕,细密的冷汗沿着额角滑到完美的颔线,强壮结实的背脊肌肉正在微不可察地起伏。他察觉到胃部传来的扭曲痛楚,但此刻最令他难以承受的是那道无法抹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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