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当家 第32节(1 / 2)
皎然心道卫星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干的都不是人事儿讨人厌呢。见卫林伸出手想要拉卫星,卫星忙着和皎然斗嘴,没注意到,皎然上前一把就抓住卫林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
“你作甚么!”卫星惊呼一声,皱着眉将卫林的手抢了回来。
皎然退开两步,使劲闻了闻手尖残留的味道,“是小公子自己乱吃东西,吃坏肚子了吧。”
“你!”卫星瞪着皎然想要站起来理论,“我看你才是信口雌黄,为了替自己脱罪,栽赃到我弟弟头上来……”
“姐姐!”卫星还没说完,就被卫林拉住袖子,那声“姐姐”像是使出浑身气力,卫星凑到卫林耳边听他说话,脸上因怒气涨红的脸此刻转成另一种红。
“皎然姑娘先出去吧。”凌昱对着皎然道,皎然咬着嘴有些不服气,但好像看到凌昱对她轻轻摇了头,便听话地退到门外院子。
院子里三三两两站着些人,有的人和卫星交好放心不下,有的人和凌家相熟不好意思继续独自快活,于是便后脚也跟来聊表关切。
“小当家,人可有大碍?”姚姐急切问。
“然姐姐,卫星姑娘可有为难你?”何婉儿向里面探了探头。
皎然摇摇头。玲珑却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在她耳边笑得狡黠,“皎然姑娘,那小公子可还好?”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想的都是同一画面,俱心照不宣地拿起手巾捂嘴。
“你个促狭鬼!”皎然伸手戳了戳玲珑的额头,想起刚刚卫林和卫星脸上的神色,又想了下里头可能出现的场景,为卫林的菊花默哀了两息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哩,这种当场不战,背后兴兵的人最讨厌了,可怜了一个小孩。
廊边栽有桂树,皎然顺手折下一枝,放到鼻尖深嗅一口,自打金玉露热卖,对桂花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金灿灿的跟金子一样好看,这桂花于她而言可不就是金子嘛。
皎然算着时辰,可怜卫林该拉了几次,好生酸爽,反反复复不知数到第几瓣,凌昱终于迈出门来。
四散闲坐的人一窝蜂涌来,围在廊下,叽叽喳喳问如何如何。好好一个秋日宴弄成这般,虽说平昌侯府定不敢找凌家的茬儿,但人与人交往,总要顾及面上一层纸,更别说世家之间,所以无论好歹,凌昱总要给个说法。
“卫林已无大碍,让大家担心了。”凌昱站在阶上,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了一圈,最后定在皎然身上,皎然心肝一颤,就见凌昱步下台阶朝她走来,“方才卫星姑娘气急,皎然姑娘莫要介意,先回去吧。”
就这样?皎然眨了又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很想问为什么,可凌昱给了她台阶下,又不能拆自己和他的台。
凌昱看皎然怔住,似是有些无奈,笑了笑道,“皎然姑娘可是刚刚受了惊?卫星姑娘并无恶意。”边说着,还伸出手替皎然拂去肩上的花瓣。
皎然浑身一阵激灵,顿感脚下有千斤重,往后退一步也不是,跪下也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凌昱这番言语和动作,真是让她本就不大好的名誉,更加雪上加霜。
人微言轻,贵女们嚼皎然的舌根,可不会顾及那些话会不会被风吹到她耳朵里,是以皎然知道自个儿早就名誉扫地。
站在门后的卫星闻言,气得几乎发抖,冲下来就想给皎然一耳光,手还没落下,就被凌昱架住。
“二公子,是她!就是她!”卫星鼻子里喷着气,却依然在瞪皎然。
“卫星姑娘自重,你可有什么证据?”凌昱轻轻放下卫星的手,问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卫星不服气,但也没再抬起手来。
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止卫星,在场之人都难以理解,却没人敢站出来反驳凌昱一句。
就连长平公主,也觉得凌昱是在偏袒,站在一旁默然,并不想替皎然说话。
卫星一耳光没落下来,但皎然却觉脸上火辣无比,这凌昱和卫星,一个帮她一个想要揍她,却仿佛一人一边给了她一巴掌。
回后厨的路上,皎然全程双手捧脸,真是有苦难言,凌昱这么搞,反倒真像在心存偏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真想把凌昱的脑袋摘下来敲打敲打,让他尝一尝什么叫憋屈的滋味。
贵女公子哥都回去继续宴饮,皎然没脸再去马场,何婉儿心本就不在后厨,皎然便派她和玲珑前去盯场。
皎然呆呆蹲在树下,拿一根枯枝在地上画圈圈,圆圈越画越大,越画越乱,最后干脆将枯枝折断扔在地上,郁闷极了,这都叫些什么事儿啊?
本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会,却没想刚踏出园门,玲珑小跑着就追过来了,“姑娘,姑娘,又出事儿了。”
皎然心中本就还没放晴,这下又轰隆隆下起雷暴雨,脸上担着个愁布袋就被玲珑拽到马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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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梦见俺成了秃头,还被鬼追了一路,害得我上山下海还爬楼,呜呜,为啥噩梦都如此清晰啊呜呜呜,大家早点睡,别做秃头girl
第55章 第五十五回
一回到马场,皎然就被众人审视的目光送到凌昱跟前,凌昱正背对众人,单膝跪地同坐在案几前的几人说话,“腹部绞痛,可有出恭之意?”
皎然跪坐在凌昱旁,见眼前三人正屈身捂肚,摇头道:“未有,只是实在难受,一阵一阵的。”
“凌公子,这是?”皎然看向凌昱。
凌昱看了眼案几上的酒注子,“这三位都吃了这壶酒。”
皎然转身拿起酒注子,揭开小盖子闻了闻,是酒馆的夜来红。此酒味浓,掺东掺西难以辨别,皎然又端来白瓷盏倒了一杯,正是珠滴小红,光滑不挂,看不出是否加了别的东西。无痕无极,好生心机,也不知是谁看她不顺眼给她摆这么一道道,这回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皎然心中难受,后头看热闹的人却难掩兴奋,若适才是凌昱有心按下,那这回呢?证据确凿,是继续偏袒还是公事公办?
“凌公子,我没有理由害他。”皎然有些急躁,环视了一圈,使劲琢磨到底招谁惹谁了,可在场之人,也就得罪过凌昱。
“姑娘或许不想害人,但兴许是贵酒馆的酒出了问题呢?”后面有人高声道。
有人开头,便有人开始附和,“对啊!商人逐利,滥竽充数也不是没可能。”
“是啊,是啊,商户之人最是贪财无义,这么大的酒会,许是滥竽充数却不巧翻车。”
皎然脑袋嗡嗡地响,做生意最重信誉,若酒馆掺假、吃坏人的消息传出去,以后生意是不用做了。
一想到半年来的心血可能付诸东流,皎然不知哪来的勇气,端起酒杯就往嘴里送,她还真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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