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当家 第33节(2 / 2)
彩絮儿难以掩住喜悦之情,“这下可好了,恶有恶报,姑娘,我昨日还怕他们来报复我们呢。”
玲珑接话道:“敌人在暗,谁知他们哪一日就突然蹦出来捅刀子,照我看,应该把昨日的事儿散播得人尽皆知,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看他们还能不能在上京城蹦跶。”
姚姐闻言皱皱眉,“芝芝姑娘,那他们没了酒肆,都去哪儿啦?”
陶芝芝撅嘴道:“酒业自然是混不下去了,听闻他们并非京城人士,多半会回乡里吧,管他们呢,爱去哪儿去哪儿。”
姚姐拧成一团的眉毛这才松开,转身去院子备菜。
皎然想了一夜,倒是没在担心许家会不会报复,来与不来她都无法左右,她是震惊于凌昱的狠绝,皎然原本想着凌昱能将许家人送官就好了,这便是她能想到的最大惩罚,却没想到一夜之间,比来客大了两倍规模的酒肆,说没就没了。
在法治社会熏陶和培养长大的皎然,自然无法理解凌昱的做法,于凌昱来说,送官是个法子,却远不及让整个酒肆覆灭有震慑力,比起驯服,更有用的是杀一儆百,让旁人再不敢乱打小九九,在他们眼皮底下撒泼。
如果说昨夜皎然还在为和凌昱站在同一边感到庆幸,这会儿就只能感恩前几回得罪凌昱,人家没有跟他计较,或者是说还没拔到老虎须,皎然在心中暗暗劝诱自己,以后见到财神爷,千万不要惹人家不快,让上刀山上山,让下火海下海,真是惹不起啊。
自从拿了状元酒,店里的生意就不是一般的好,皎然上辈子没感受到何谓流量,这辈子皎然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什么叫顶流,躺赢的日子希望能长长久久啊。
皎然让彩絮儿顶替她在柜台收钱打酒,自己跑到后院研究新菜式,天气不再暑热乏味,天一冷食欲就容易暴涨,酒馆的菜单也该添一些新菜式了。
皎然拿着小扇子摇啊摇,扇着她的小灶台,这个小小的灶台在院子的边角,就跟在地上给土地爷盖了间小房子似的,这是当初专门给她研发新菜式特意砌的,还挺实用。
看着灶台里闪烁的柴火,皎然心思有些沉重,想也不想就往里头吹气,被呛得直流泪。
“姚姐,阿然这是怎么了?”陶芝芝在井边抓着姚姐悄悄密密问,“怎么整日都心不在焉的。”
姚姐不解地摇摇脑袋,“不知哩,许是高兴过了头?”
陶芝芝吧唧着嘴表示不认同,“高兴哪是这样的啊。”
是啊,皎然高兴时怎么样,陶芝芝再清楚不过了,看着皎然闷闷不乐,陶芝芝也愁啊,寻思着出去找个什么玩意来逗皎然开心。
一炷香后,陶芝芝气喘吁吁跑进后院,拽着皎然的手就要往外走,“走走,带你去看热闹。”
皎然还沉浸在对古代权势的恐惧和后怕中无法自拔,突然被陶芝芝一拉,有些没回过神,险些往后倒去,“去哪儿啊?怎么了?我这边还没好呢。”
陶芝芝拿过皎然手中的扇子,塞到姚姐怀里,“哎呀,你今日怎么跟呆串了皮似的,交给姚姐还能烧焦不成,难得有官库的热闹可以看,去晚了就赶不上了,快走快走。”陶芝芝也是深知皎然的趣味,两人臭味相投,陶芝芝又是小灵通,皎然这些年就没少听她说京城各路八卦,各种趣事儿。
一听到是官库的热闹,皎然忙回头交代道:“姚姐,你看着些,再过半盏茶功夫便可以出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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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几天前rock potato送的营养液,还有好多天前长诀送的,今天才看到羞涩
第58章 第五十八回
陶芝芝拽着皎然飞走到官酒库门前时,乌泱泱的人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只听里面有人在破口大骂,人墙厚且离得远,踮起脚也看不见。
“人太多了。”陶芝芝比皎然要矮小半个头,手压着皎然的肩膀,使劲伸着脖子,“什么都看不到。”
闲得慌的盛京市民就爱凑热闹,有闻风而来的小贩背着一筐小凳子,在最后排挨个拍着肩膀问,“客官,要不要来张垫脚的?现在能踩,看完带回家还能坐哩。”
陶芝芝最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当即就跃跃欲试想来两张,“阿然,我们来两张吧”。
“等等。”皎然成了小当家后,养成了精打细算的毛病,看到旁边停下一辆牛车,目测牛板车可比凳子要高不少,拉着陶芝芝过去,笑嘻嘻问道:“阿伯,能否借我们一站?”
人老了就喜欢看青春的事物,又是两个如花似玉笑容灿烂的小姑娘,当然不会被拒绝,没办法,谁叫美貌本就是稀有资源呢。
“不错,真是一览众山小。”陶芝芝踩在牛板车上,有些俯视众人的满足感。
人群中间的空地上,站着两个男子,跪着一个中年男子,那两个站着的皎然认得,都是酒库里的酒务官,中年男子红着脸暴跳如雷,指着那两人骂骂咧咧,“你们这些狗丨入的杂丨种老乌龟,我救了火,为何还撵我出来……”实在是不堪入耳。
这男子十句话里有九句是骂人的,皎然听得一头雾水,“芝芝,这是什么意思啊?”
陶芝芝已经从小贩手中买来两串糖葫芦,分给皎然一串,咬了一口才道,“酒库走水了,老李,就是跪着那个,是酒库的酒匠,情急之下就打破了院里的酒,火是灭了,可酒没了,职位也没了。”
“不关他的事儿啊,如果等潜火军来,那酒库都烧光了呀。”皎然有些不解。
“那么多酒没了,酒缸碎了,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总要找人顶罪,这个老李也是出门忘记烧香,今日酒库就他一人,你说那些酒务官不找他顶罪找谁,救了火又如何,就他一人在场,还能说是他放的火哩。”陶芝芝道。
不管火出自何人之手,这种暴躁耿直的性子,拿来当挡箭牌最好不过,有冤也无理。皎然看了老李一眼,心想您越骂越回不去了这位大爷,咬了一口糖葫芦眼珠子一转,就和站在右侧方的凌昱对上视线。
要死!
皎然没想到财神爷也这么爱凑热闹,嚼了嚼嘴里的糖葫芦,抿嘴一笑,朝凌昱僵硬地挥了挥手,被财神爷仰视的感觉怪怪的,拉着陶芝芝像升降机一样垂直坐下,消失在众人之巅。
“驾——”皎然也不知怎么地,鬼使神差地只想逃离现场,抓起牛绳一拉,牛车就慢悠悠走起来。
“喂,干嘛呢。”陶芝芝热闹还没看完呢,“阿然,你中邪啦?”
“你才中邪呢。”皎然还不忘反驳陶芝芝一嘴,“赶紧走,我和他八字不合。”
陶芝芝正想问谁呀,后面就有人追上来,“小姑娘,你们去哪,我的牛车,快停下。”
迎着路人怪异的眼光,皎然和陶芝芝脸红得都恨不得挖开一个地洞往里钻。
站在凌昱身旁的薛能听到凌昱突然轻笑一声,有些纳闷,这看人骂街有什么好笑的,顺着凌昱的目光望去,看到皎然羞答答从牛车上跳下来,那小脸儿比三月桃花还要红,也不知是怎么了。
正想过去问问清楚,却被凌昱一把拉住,“别误了正事儿。”便只能远远看着。
但皎然巴不得远远躲着他们才好,和阿伯道过谦后,拉着陶芝芝逃也似的回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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