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可是错怪了!与墨可是时时惦记着这里,再说,即便忘了筑基院,也不能忘记师尊您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与墨怎敢大逆不道。只是师尊依旧风神如玉,与墨是怕把您给说老了。”
一席话下来,莫羡宁嘴角微微动了动,神色也变得柔和不少。
“臭小子脾性不改,惯会油嘴滑舌。”
虽是责备之语,但语气里却隐着对白与墨的疼爱之意。
要说白与墨,确实是弟子辈里,最受自己疼爱的。
一来,是他确实天资聪颖,悟性高,稍加提点便能瞬间领悟突破,筑基训练各方面的表现都让众弟子望尘莫及。
看似有些纨绔不羁,但是修习时却是认真刻苦,丝毫不会懒怠。
加上懂得察言观色,嘴又甜,对自己一直尊敬用心,确实是这许多年来,最优秀的弟子之一。
但是,这些却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重要的一点,也是从不为人所知的一点。
其实白与墨来筑基院的第一天,自己就已经注意到他。
他身上偶尔透露出的眼神与气质,竟然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曾经自己熟悉的味道与影子。偶尔某个瞬间,会忽然勾起自己对往昔的追思与记忆。
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足以让自己待他不同。
所以,一直以来,自己对白与墨格外照拂,虽也严厉但是私心里还是偏向于他。
到后来,也为众人所知,大家也就都知晓,虽说是铁面阎王,但是弟子辈里也还是有例外的人。
那个人,便是白与墨。
莫羡宁稍稍敛了心神,瞥了一眼白与墨身后的几个新弟子,继续启语。
“怎么,今天新弟子报道,还由你这小子亲自护送来了,是怕我吃了他们不成?”
“师尊尽会玩笑!这可不是弟子挂念师尊您了,专程来探望不是。送几个新弟子过来受训,也都是顺道而已。”
“顺道?这替人出头也是顺道吗?你自入了玄道院,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可是渐长啊。”
白与墨自然听得出莫羡宁话语中的意思。
“他们三个新来的,不懂筑基院的规矩,要罚要骂怎么都行,怎么值得惹师尊生气。”
白与墨陪着笑脸,莫羡宁倒也不回应。
“你们三个!还不过来,快给莫师尊行礼赔罪!”
白与墨撇过头,朝着云浅、林熙使了个颜色。
而此时的云浅、林熙早已被跟随白与墨而来的卫潇逸扶起身。
此时云浅意会到用意,拽着不情愿的林熙上前。
刚要开口,却被莫羡宁先声抢在前面启言。
“不必了,我不喜欢不真心的赔罪。”
莫羡宁瞥了一眼眼前的三人,目光最后落在三人身上。
“只是提醒你们一句,以后在我这里,一切,我说了算。”
林熙心有不服,瞪着莫羡宁一言不发。
莫羡宁转眸,目光斜睨了一眼林熙。
“在我筑基院,本就没有什么新老之别。能者,自然居上。受伤挨打,只能证明你的弱小和无能!”
白与墨见着莫羡宁火气不消减,自然也出言附和。
“师尊说的对,你们可都要记清楚。筑基院,院内无论新老,都可以自由挑战。优胜劣汰,强者为尊,一直是筑基院的规矩。可听清了?”
见林熙绷直了身体,双拳握紧。莫羡宁冷眸微狭。
“如果不服,随时来挑战我。如果能在我手上走过五十招,我兴许会多看你一眼。否则,现在就给我滚出圣山宗。”
语毕,莫羡宁拂袖而去。
只是转身时,丢下一句。
“与墨,复生,三人交给你们处理,不得轻纵。”
“师尊,放心,今日定替师尊,好好教教他们规矩。”
“师尊慢走,复生谨遵师尊教诲。”
白与墨、周潇目送莫羡宁离开,直至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方才松了一口气。
白与墨朝着周潇使了个眼色,周潇轻咳两声,正色启言。
“一个个都还站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还不去武英殿受训!”
“是,少掌使。”
众人闻言,连忙揖礼告退。
“你们三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