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他处,便是云浅。
方才自己发力时,虽然刻意收敛了不少力道,就是怕误伤了身旁的小五。可是没想到,小五在身旁,还是受到了些许波及。
原来,由于御尘风内息劲力强大,劲风迷眼,吹得云浅都站不住脚。
方才一瞬息,小五整个人膝盖一弯,便向着地面栽倒过去。
好在御尘风大手拉着皓腕,还没有全然跌坐下去。
转瞬间,御尘风一手忙松了桎梏,另一手大臂一揽,伸手重新将云浅揽起在怀中。
“小五?”
“师父,我没事。”
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差点震伤到小五。
御尘风眸色微沉,松开怀抱,轻搭上小五的手腕脉搏,探了探。
还好,无损伤。
御尘风松了口气,随即轻牵起小五的素手,提步就往外走。
只是此时,云浅的腿脚本就没有恢复,再加上方才一震,麻木感更是增强,挪步都很艰难。
御尘风眸光一扫,察觉到云浅的异样。
微不可知地叹了一口气,眉心微微蹙起,隐着一丝无奈与疼惜。
下一刻,云浅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被御尘风拥在清冽如冰泉的怀里。
动作快速而自然,快到都云浅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整个被冰泉般的清冽气息所包围。
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瞬间充盈在心中。
只是与此同时,还有那一抹嫣红也从脖颈处,浸漫了上来,直到耳尖。
“师父——”
云浅极低微地唤了一声,仿佛耳语一般,轻轻柔柔的,却也清晰地落在御尘风的耳畔。
“别怕,有师父在,师父带你走。”
御尘风的声音低柔,如水般沉静。
天然有种治愈人心的力量一般,抚慰着云浅不安的心绪。
御尘风清浅地望了怀中小人儿一眼,眉眼里,写满了温柔。
云浅本就生得娇小,又轻,每每拥卿入怀,都有种别有的温暖。
不似寻常男子重量,反倒是身子格外轻,抱起来,总是绵绵的,小小的一只,尤其那一汪清澈的水眸里,如墨点漆的瞳仁含着水雾,润润的,纯真无邪,活似小宠物一般。
只是这低头间,无声的一抹温柔,却也染红了一旁某人的眼。
“尘风!”
莫羡宁艰难地从喉中发出声音,而这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完全不似莫羡宁之前该有的冷峻模样。
一双手紧紧握拳,似是要将骨节都捏碎一般。
这明显的颤抖,不禁让在场的周潇与江笙,同时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疑窦,更甚。
尘风?!
莫师尊,如此称呼,怕是真的有些——不妥吧——
这言语,有些过于亲昵了。
这话锋,似乎是在隐忍、克制、痛楚的意味——
不,不应该啊——
完全不是往日筑基院的“铁面阎王”莫羡宁啊!
周潇与江笙只觉得莫师尊整个形象,一日之间,整个在心中重塑了一遍又一遍。
可惜,御尘风丝毫无为所动,径直抱着云浅,提步就往静室外走。
才走出几步,莫羡宁忍不住再次出声。
“尘风!”
这次的声音,比方才更大了些,甚至连嘴唇都跟着有些轻颤。
若说方才的颤抖,只是被熟识的弟子周潇、江笙发现就算了,这次的颤抖,是明显被在场的每一位弟子,都清晰听辨得出。
这一声轻唤之中,不单单是言语的颤栗,更重要是隐在里面,夹杂着哀求、愤怒、不忍、克制、酸楚等错综的情绪。种种情绪,相互缠一绕、交织,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有种莫名的压抑。
闻声,御尘风脚步顿了顿。
“小五以后,怕是不适合再在筑基院受训!我会向圣尊申请,让他单独受训。以后,小五会由仙道院单独训练,就不牢筑基院费心了。”
御尘风话语顿了顿,话语轻溢出口。
“当然,该有的圣山宗、筑基院的对战考核时,我自会送他前来。考核一切照旧,公平、公开,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