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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底金龙纹样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衬托出了他挺拔而精壮的身材,俊朗深邃的五官,因为此刻的阴沉,而多了几分锋利的寒意。

韩清漾不得不赞一声,狗皇帝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只可惜不会说人话,不会干人事。

周炎宗将眼前之人的反应尽数收进了眼底。

方才只远远瞧着,依稀可以辨出是位美人,如今近在咫尺,瞧得更加真切了。

大红的衣裙衬的他肌肤如雪般透白,一双秋水剪瞳般的眸子里含着一汪将落未落的水光,秀挺的鼻下,红唇饱满而莹润,像是秋日里挂在枝头的熟透的果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些许凌乱的乌发披在身后,倒是给其添了几分娇柔而破败的美感来。

韩清漾那不老实的手又试探着往前伸了伸。

这回周炎宗有了防备,机警的往后退了一步,轻松躲过。

韩清漾隔着泪眼问,陛下英明神武,龙章凤姿,臣女姿容平庸,着实配不上陛下,原也不奢望能嫁与陛下,进宫为妃为嫔,但求陛下不要厌弃,只收了臣女当个御前伺候的宫女,臣女便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汪寿躬着身子。

如果这样的美人都是姿色平平,那他看这后宫里也就没人称得上是美人了。

周炎宗看了跪在他脚下的红衣美人。半晌才道:起来吧!

韩清漾道了谢,扶着膝正要站起来,谁知脚下一软,整个人便扑进了周炎宗的怀里。

昨夜下了雨,砖石寒凉,他又跪了这么大一会子,只觉膝盖酸麻的厉害,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倒是真的吓到了韩清漾,他像是落水的人一样,划拉着双手,然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的抓住了周炎宗的衣襟。

周炎宗被他撞得一个踉跄,脸色阴沉的如同夏日暴雨前的天空般。

放手!

他的声音里有着极度隐忍后的咬牙切齿的味道。

韩清漾作势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道:陛下,非是臣女不愿放手,只是跪了这么久,臣女脚下无力,着实是站不稳了,还请陛下恕罪。

淡淡的檀香味伴着浅浅的清甜的梨香味飘了过来。

周炎宗冷笑一声,如此说来,倒是孤的不是了?

韩清漾半趴在他的胸前,手掌贴在他的胸膛上,即使隔着衣裳他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周炎宗胸腔下那略微有些加速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响在耳边一般。

臣女不敢,都是臣女无用,陛下再略等等,只消片刻就行。

周炎宗唇角勾起,一个弯腰,便将人横抱而起,朝着御书房走去。

孤可不喜欢等!

韩清漾脚下一空,吓的险些叫出了声,慌乱间便伸手紧紧的勾住了周炎宗的脖子。

周炎宗面无表情道:大晋民风开放,不想堂堂一国的公主竟也如此热情奔放。

韩清漾倒也不恼。

左右都是为了活命,脸皮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就没必要在乎了。

他偏头靠在他的肩上。

臣女的热情奔放只对陛下一人!

声音柔和的似是夏夜里随风传来的暗香,令人骨酥肉麻。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后,激起了无数细小的电流。

周炎宗身形一顿,后背僵直。

不要脸!

忒不要脸了!

第4章

男人的臂弯极为有力。

韩清漾原本收紧的胳膊稍稍放松了些,细长的手指勾起一缕周炎宗的头发把玩了起来。

他自小无母,带着弟弟在宫里艰难过活,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功夫,方才周炎宗虽只短暂的停了一下,可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手臂的肌肉有些僵硬不自然。

他是在害羞吗?

这个念头一起,韩清漾的唇角便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

他覆在他的耳旁,加重了呼吸。

灼灼的湿热气息拂在耳后,有着令人抓狂的酥麻感,周炎宗拧着眉,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韩清漾故意对着他的耳尖吹了两口气。

陛下英明伟岸,又当着众人的面抱起臣女,臣女既惶恐又紧张,所以难免会呼吸急促,陛下,若是怕痒的话,臣女捂着口鼻就是。

周炎宗面沉如水。

不必!

汪寿小心的跟进殿中伺候,多子和多福生怕自家主子会遭遇不测,也垂着脑袋想要混进去,可刚到门口就被汪寿给拦住了。

汪寿瞪着眼睛,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模样,他咬牙低声道:一群没眼色的东西,你们跟进来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回头要是惹怒了陛下,我看你们有几颗脑袋砍的?

一众太监宫女皆都应了是,守在门外。

汪寿将宫门关上,殿中的光线瞬间就暗沉了下来,无数细小的光线透过门格子照了进来,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投下整整齐齐的小方块的金色光晕。

都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觉得这话不假,还相当的真,比金子还真。

自打周炎宗登基之后,他便跟着伺候了,这么两年来,太后和外头的那些个大臣们送了多少的美人进来,可周炎宗一个没瞧上,不光没瞧上,连正眼都没瞧一眼。

太后一瞧是这光景,只得另想法子,退而求其次,让美人在御前当个伺候的宫女,以求日久生情。

后来,有个不知死活的宫女,仗着有几分姿色,居然趁着除夕晚宴周炎宗有了些微的醉态,便意欲勾引,没成想却被周炎宗一脚给踢下了床,当场就吐了口血,人被拖下去之后,没熬到天亮就死了。

宫里宫外依旧着急,几番商议之下,思维倒是变通了。

陛下既然对美女不敢兴趣,那兴许会对美男子感兴趣也未可知呢?毕竟在京中有好男风者也不再少数,但凡家里有些底子的,谁家没养一两个样貌出众的戏子?

后又往御前送了几个样貌清隽,身段风骚的小太监,并又在京中找了些适龄的世子和公子,偶尔也进宫走走,说是陪着太后解闷,实则都是想往周炎宗跟前送。

周炎宗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

谁知这倒是助长了这些人的歪心思,御前的一个小太监,竟然趁着周炎宗沐浴的时候闯了进去,只是刚一进去,就被盛怒之下的周炎宗给一剑了结了。

有了这两人做例。

周炎宗倒是过了几天消停日子,谁成想今年周边的几个国家都送来了美人,再加上太后和前朝的大臣们逼的紧,眼下只怕是躲不过,少不得要选妃立后,充实后宫了。

周炎宗刚将人放在软榻上,汪寿就立在帘子外躬身问道:陛下,老奴这就给公主准备热水。

白日宣淫这样的事虽不好,可陛下就是天子,天子那就是最大的。甭说是白日里宠幸个小国公主,那就是酒池肉林也是可以的。

况且他们家陛下那性子,谁又能劝得住呢?

不用!

好啊!

周炎宗板着脸看向韩清漾,他坐在软榻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揉着膝盖,抬头说话时,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似是展翅欲飞的蝴蝶一般,睫毛下的那双美目里含着隐隐的感激的笑意,双颊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泛着淡淡的绯色,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去请太医来!

韩清漾仰头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周炎宗,陛下,臣女这膝上的伤乃是小伤,实在不用惊动太医,只需拿热水泡一泡,将淤血清散即可。

他说的极为认真,又对着汪寿微微颔首,多谢公公。

周炎宗的眼底滑过一丝讥诮之意,方才还装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这会子竟然体会不出汪寿话里的意思了?

大白天的公主竟然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孤的宫里沐浴?

韩清漾恍然大悟,方才他只顾着揉腿上的伤来着,稍不留意竟然就掉进坑里了,他垂着眸子,羞的两颊通红。

臣女早晚都是陛下的人,只要陛下愿意,臣女......臣女无话可说。

自古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何况皇帝要宠幸个人,又岂是他可以拒绝的?

既然拒绝不了,索性就将问题给丢回去呗,他倒要看看这个看起来身强体壮,浑身上下散发着男人气息的周炎宗,能拿他怎么样?

连作案工具都没有,顶多也就过过眼瘾和嘴瘾罢了吧。

再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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