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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大臣一脸懵圈,一时也摸不清韩清漾的路数。
第一次上朝比想象中的要顺利。
韩清漾直接命人贴了皇榜,这世间之大,能人异士无数,他就不信,许下重利竟还找不出一个可以解咒之人,况他也曾细细问过汪寿那晚的情况,曹焕虽没说全,但也透露出此咒出于西北之地。
想来若是消息散了出去,定会有转机的。
下了朝之后,韩清漾又回了养心殿跟周炎宗一同用早膳。
周炎宗见他穿了寻常的衣裳,便道: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汪寿给你准备龙袍,怎么没有穿?
韩清漾学着那些个朝臣酸儒的样子。
就这他们还说我牝鸡司晨,若是我穿了龙袍,他们不得说我是祸国妖姬,意欲取而代之,若是急了只怕是得生吃了我呢。
周炎宗被他给逗乐了。
辛苦你了。
韩清漾笑着道:我希望我的龙袍是你亲手帮我穿的,然后携着我的手一同去了金銮殿,如此才能堵那些大臣们的嘴。
周炎宗握着他的手。
好。
又道:桑老先生我已经派人去接了,只他不愿来宫里住。
韩清漾摆了摆手。
有本事的人向来脾气古怪些,他既不愿来,我便去就是了,左右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权当是强身健体了。
周炎宗还欲说什么,韩清漾却抢了他的话头。
你便只管安心养病,其余诸事不用理会。而今整个京城都是你的人,我出入都是你的好兄弟们亲自跟着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匆匆的吃完了,起身在周炎宗的唇上亲了一下。
你在家乖乖的,我去去就回。
作者有话要说:周.护妻狂魔.炎宗将指头按的咯吱作响:孤看谁敢给孤媳妇气受???
众大臣:臣等不敢。
第56章
殿中静悄悄的。
香炉里飘着袅袅的细烟。
周炎宗难得清闲,只倚在窗下的软榻上瞧着外头的景色,偶有宫人行色匆匆而过,西南角的那株合欢花开的正盛,浅浅的粉色落在绿叶间,犹如蝴蝶一般。
朝云公主进来的时候,他冲着她笑了笑。
这一笑,可着实吓坏了公主,她撑大了眸子,爬上了软榻,拿着手背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喃喃自语道:也没发烧啊?
周炎宗伸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
孤还以为你还在生孤的气,再也不愿意见孤了。
朝云公主拍开了他的手,嘟着红唇道:本公主是还生着气呢,皇兄未免也太过偏心眼了,既要走为何只带嫂嫂一人走,却不带我?
周炎宗曲起一只腿,手臂随意的搭在了膝头。
你是先帝的爱女,是大周朝的公主,况周朝修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孤知道他不会为难你的。即使孤不在,你依旧可以锦衣玉食过完一世。可清漾他不一样,他除了孤再无旁人了。
同样,他也是如此。
这世上除了韩清漾,也再无人肯跟着他吃苦,肯为他掉泪,甚至愿意跟他同生共死。
朝云公主不解的望着他。
可是嫂嫂是男子啊?男子和男子也能相爱吗?
她年岁尚小,还不懂人世间的情爱。
一提到韩清漾,周炎宗面上的神情就柔和了起来。他这一辈子从未想过会爱上一个人,更从未想过会爱上一个男人,只姻缘天定,偏巧就遇上了。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有些事情是抗拒不了的。
比如心动,比如情动。
朝云公主不解其意,却耐着性子陪了周炎宗好大一会儿,最后只不住的朝着外头望去,周炎宗循着她的目光瞧了出去,树荫下几个宫女正窝在一起说悄悄话呢。
孤这里不需人陪,你自己个出去玩吧。
朝云公主得了命令,跟出了笼的鸟儿似的,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跑了半道又折了回来,隔着帘子道:皇兄,那你可不能跟嫂嫂告状,否则他定会责罚我的。
周炎宗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朝云素来有些惧他,鲜少有主动来给他请安的时候,今儿肯乖乖的陪着他说话,敢情这都是韩清漾给安排好的呀。他心里头一时觉得甜丝丝的,一时又酸溜溜的。
到底是自己个的妹妹,跟他这个兄长不亲,反而跟嫂子亲。
他哑然失笑。
忽的一阵晕眩袭来,他撑着桌角定了定神,等这阵天旋地转的感觉退去之后,才发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端滴落在了衣袍上,鲜红的颜色瞬间洇了一片。
汪寿刚端了栗子糕进来,一见周炎宗面色惨白,鼻端挂着血迹,只吓的手一哆嗦,连托盘都掉在了地上,他结巴着道:太医,快传太医......
周炎宗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不许...传信给清漾......今儿是韩清漾第一次去拜会桑知,桑知的脾性怪异,他不想因为他的事耽误了韩清漾。
太医一直守在殿外,闻言进来又是一通忙活。
一阵人仰马翻后。
汪寿伺候着周炎宗喝了药,见他睡着了,便退出了养心殿。
......
韩清漾的安全是由李壮亲自负责的,待将人送到桑知临时落脚的府邸后,便守在了书房外。
多福知道韩清漾会在这里大半日,随身带了糕点和茶叶,见了李壮又分给他一些。李壮虽嘴上推脱着说不爱吃甜食,可收东西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他脸上挂着笑,你跟你们家主子多久了?
我自打进了宫就跟着主子了,将军久在战场上哪里知道在宫里生存的艰难,我初进宫那会子,人也木讷不懂看人眼色,受尽了旁人的欺负,有一回我干了一天的活,却连一顿晚饭都没有,我当时心里委屈极了,躲在树丛里哭,是主子可怜我,给了我一块糕。
他低着头,声音闷沉沉的。
后来我才知道主子虽然是皇子,过的也不好。而那一块糕也是主子好容易求来的,所以我这辈子就跟着主子了,生死都跟着。
李壮嚼着糕点,只越嚼越觉得没了滋味。
你倒是忠心。
两人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屋子里的氛围却有些严肃。
韩清漾到了之后先是恭敬的行了拜师大礼,又喊了一声。
老师!
桑知应了一声。
陛下说你天资聪颖,颇有几分治国的手腕,又赞你心有仁德,爱民如子,只夸的你天上有地上无的,老朽少不得要来见识见识。
韩清漾红了脸。
他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老师可千万别听他胡说。
桑知抚着额下白须。心道这两人着实有些意思,一个就一口一个内子的称呼着,一个呢就自比西施。他这一生见过无数的夫妻,或是势如水火,或是相敬如宾,却鲜少有这般于彼此毫无保留的。
帝位所带来的权利倾轧,历朝历代可见一斑。周炎宗说交给韩清漾便真的交给了他,偏这个韩清漾也不谦虚也就接下了。
之所以答应来教韩清漾,桑知也做了一番调查。
你之前在雍州等地的赈灾方案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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