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死一人活一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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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儿,父皇对不住你啊,不能给你安宁与幸福,倒要仙儿为父皇冒险守城,皆是父皇的不是,如今大势已不在我,这是天要亡我大梁啊,朕不能因一己之私而令全城百姓跟着遭殃,是到了该降的时候了,来,陪朕一道开城去见见那李靖好了。”

萧铣爱怜地伸手摸了摸邀月公主的头,而后方才苦笑了一声,语调低沉地道明了要就此开城请降之想头。

“孩儿遵旨。”

听得萧铣这般说法,邀月公主的双眼不由地便是一红,泪水止不住地顺着白玉般的脸颊滚滚直下,口角抽搐了几下之后,最终并未说甚劝阻的话语,仅仅只是乖巧地应了一声。

“唉……来,诸位爱卿且都随朕一道走罢。”

见得邀月公主流泪,萧铣的眼圈立马也是一红,但却并未再多说些甚,一声长叹之后,丢下句交待,便转过了身去,在邀月公主与丁大有的护持下,缓步行出了城门楼。

“大都督快看,城门处有动静了。”

离内城门一百五十余步的距离上,已然列阵待命多时的华军早已点起了大量的火把,时值城门方才一开,立马便有一名眼尖的士兵嚷嚷了一嗓子。

“全军戒备!”

尽管心中认定此必是萧铣开城请降,可李靖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了去,一举手,便已是声线冷厉地下了道将令,刹那间,数千华军将士立马全都挺直了腰板,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做好了应变之准备。

“敢问哪位是李大都督,朕便是萧铣。”

城门洞开间,却见萧铣陡然挺直了身板,推开了邀月公主与丁大有的扶持,伸手整了整身上的龙袍,气宇轩昂地便从城门洞中行了出来,浑然不理会华军将士们的全神戒备,缓步行到了华军阵列前,朗声便自报了家门。

“本督便是李靖。”

李靖不曾见过萧铣本人,可却曾看过其之画像,虽说此际天黑,难以辨认模样,可只一看来者之气度,李靖便知此必是萧铣无疑,也自无甚犹豫,策马便缓缓从中军中行了出来,一拱手,语调淡然地应了一声。

“久闻李药师乃当世军神,恨不能相见于微末之时,可惜可惜哉,罢了,如今说这些已是无用,朕败了,认了便是,要杀要剐,且都随意,然满城百姓皆无辜,还请大都督手下留情则个,再有,城中诸文武也都是因着朕之故,方才会与帝国为敌,今,朕已降,还请大都督莫要牵连他人才好。”

萧铣与其说是枭雄,其实更像英雄多一些,只不过其本人的才器与志向并不匹配,这就注定了其悲剧收场的结果,这不,纵使已到了末路之际,萧铣的气度依旧很是从容,浑然不考虑自身的处境,反倒是为满城百姓以及文武官员们求情了起来。

“可,本督在此宣布,我军上下一体不得扰民,不得擅闯已降官员之府宅,不得肆意欺压百姓,违令者,皆杀无赦!”

李靖一向洁身自好,素不贪财,也从不干纵兵劫掠之事,对于萧铣的请求,他自是不会有甚异议,当场便宣布了个约法三章。

“好,大都督所言,朕自是信得过,请便罢。”

对于李靖的约法三章,萧铣显然很是满意,叫了声好之后,便即伸出了双手,摆出了副任凭处置之姿态。

“来啊,将萧铣押至水师旗舰中,好生看管起来,不得虐待。”

李靖可以宽恕全城百姓,也可以冒险承诺赦免南梁君臣,可他却是不能对萧铣随意处置,否则的话,那便是僭越,纵使张君武不会有甚处置,却难保朝中大臣们不群起攻讦,正因为此,李靖并未给萧铣太多的优待,一声令下之后,自有紧随在后的众亲卫们一拥而上,将萧铣以及邀月公主等随行人等全都就此拿下,紧着便押往舰队所在处去了……

“报,禀陛下,我西路军大胜,连克强敌,已于昨日傍晚攻下江陵,萧铣一家老少皆已束手就擒,李大都督有急报一封在此,请陛下过目。”

瑞明五年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已至,张君武并未下令对襄阳城发动攻击,而是下了道犒军的旨意,并在大营中与众将士们同乐,虽无酒,可摔跤、马球等游戏却是不少,满营尽欢颜,正自闹腾间,一骑报马匆匆赶到了中军大帐前,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冲着张君武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哈哈……好,药师不愧朕之股肱也,所作诸般举措皆深合朕心,传朕旨意,拨钱八万贯,重赏有功将士,着药师即刻遣军护送萧铣一家老少至此,朕有大用。”

飞快地将李靖的奏章翻阅了一遍之后,张君武登时便乐开了怀,大肆嘉许了李靖一通,更是在言语间堵死了朝臣们弹劾李靖自作主张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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