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直捣黄龙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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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明十六年六月十七日,辰时末牌,距离华军给出的最后期限巳时正牌也就只有一刻来钟的时间了,而此时,山上的高句丽军依旧没甚动静,早已在第一道胸墙后头列阵多时的华军出击部队已然开始了最后的调整,一门门被运上了山的轻便火炮陆续上了战位,众炮手们也已点燃了引火棒,做好了发射之准备,一场最后的大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命令各部保持警戒,以防有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转瞬间,巳时正牌已至,孟明的手都已扬起,这就准备下达总攻之将令了,却不料一面白旗突然从高句丽军所占据的胸墙后头冒了出来,可着劲地摇晃个不停,一见及此,孟明到了嘴边的命令立马便变了调。

孟明的谨慎乃是为将之道,固然很有必要,可事实证明高度戒备一事完全多此一举了——摇动白旗而来的高句丽来使很快便被带到了中军处,明确表达了高家兄弟愿按帝国之条件请降之意愿,在征得了孟明的准许后,高家兄弟率残存的十九万部众放下了武器,老老实实地当了华军的战俘……

瑞明十六年六月二十二日,前线捷报由军情局以飞鸽传讯之方式送抵京师,张君武闻讯,龙颜为之大悦,下诏大赏有功将士,并着孟明在将高家兄弟护送进京之同时,将所有被俘之高句丽士兵先行转运到辽西集中安置,待得战后再酌情处置;六月二十三日,又下诏,着令孟明率第一、三集团军主力挺进鸭绿江边,作出准备渡江攻击盐州郡之架势,并令新编第四集团军大举出关,一路向国内城(今之吉林集安市)挺进,以战代练。

作为新编之军,第四集团军的战斗力虽不甚强,可架不住武备犀利无比,兵力已然极度空虚的吉林、黑龙江一带的高句丽诸城乃至靺鞨诸多部落根本无力跟第四集团军相抗衡,兵锋所致,敢于顽抗者,无不化为齑粉,八万大军势如破竹,连下三十余城,仅仅只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便已彻底荡平了鸭绿江以西的高句丽残余势力,为下一步的帝国划省而治奠定了个坚实的基础。

在得知高延寿所部彻底被歼灭之消息后,高句丽朝野哀鸿一片,迫于华军的强大压力,渊盖苏文一边下令举国征兵备战,一边接连派出数拨使者赶往长安,试图与帝国媾和,皆遭帝国冷遇,甚至连觐见张君武的机会都没能得到。

瑞明十六年九月初三,经两个来月的休整之后,华军再度发起了攻势,帝国第一、三、四集团军主力在北海舰队的全力配合下,顺畅无比地渡过了鸭绿江,只花了一日便攻克了高句丽重兵把守的平安城,大军以不可阻挡之势继续向盐州城进逼,渊盖苏文闻讯之下,大惊,紧急调平壤以及周边诸郡之兵二十八万,由老将剑铁鑫为帅,紧急驰援盐州城。

盐州城本就是鸭绿江以东之雄关,近几年来,高句丽可是没少在盐州郡下苦功,早将盐州城经营得有若铁打的一般——一座主城遮断峡谷,四座副城分居两侧高山之上,各城间还有着不少的堡垒军寨,皆以青石构筑而成,坚固无比,更有八万守军屯于其中,号称高句丽不破之雄关。

盐州城是否真的是不破雄关不好说,可其险要之地形却是不争之事实,帝国大军自兵进盐州之后,便即陷入了苦战之中——高句丽军摆出的就是固守不出的乌龟阵,华军不得已,只能逐步向前推进,偏偏限于地形地势,三大集团军主力难以展开,除了移动方便的轻便步兵炮之外,重炮与臼炮都很难派上用场,在逐座堡垒的攻防战中,华军的进展很不理想,往往一座堡垒便能拖住华军几天的时间,这不,连打了八日时间,却连副城都尚未能够着,就更别说主城了的,至此,战事似乎有着陷入僵局之可能。

瑞明十六年九月十三日,辰时四刻,晴,碧空万里无云,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光,大同江口的港湾中,百余艘渔船正在撒网捕鱼,大群的海鸥绕船飞翔,时不时地发出阵阵清脆的鸣叫,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祥和,浑然感受不到丝毫的战争之气息,遗憾的是这等祥和注定无法持久——西南方向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的三角巨帆,很快,北海舰队那庞大的规模便已在海平面上露出了狰狞的真面貌,顺风顺水地直冲大同江口,一见及此,百余艘高句丽渔船顿时便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众渔民们拼着老命地划船向岸边靠去,受了惊吓的海鸥高高飞起,发出阵阵瘆人的哀鸣。

“别管那些渔船,各舰注意调整风帆,沿江直上平壤城!”

舰队旗舰“威远号”的前甲板上,陆重手持着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下江口处的动静,见所有逃窜中的高句丽船只皆是毫无威胁可言的渔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一声令下之后,率多达一百三十艘的庞大舰队满帆驶进了江口,以之字形逆水向上游而进……

午时六刻,早已过了饭点,然则高句丽王宫的勤政殿中却依旧是一派的忙碌景象,时不时便有官员捧着大叠的文书进进出出,大殿正中的前墀下摆着一张宽大的文案,一名背插三把刀的中年汉子稳稳端坐其后,手持着支狼毫笔,在一本本文书上批写个不停,但见其五绺长须,面如重枣,浓眉豹眼,不怒而自威,此人正是自号大莫离支的高句丽摄政渊盖苏文。

“报,禀大莫离支,大事不好了,汉贼的大舰队已到了大同江口,正在向我平壤城杀来!”

就在渊盖苏文挥笔速书间,却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殿中,冲着渊盖苏文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惶急无比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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