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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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骤然想到我好像昏迷了五天,是这五天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脑海里忽然闪过灵妃惊恐而跪的情形,她是那么清灵的一个人,红平说,就连见着皇上都可以免跪,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一向清傲的她惊恐而跪,似乎极力害怕什么?

她会害怕什么呢?

我苦恼的晃晃头,没想到却惹来头顶上一阵撕扯的痛,青平手里还挂着一缕绵长的黑发,脸上却染上因紧张而失血的苍白。

“神女恕罪!”

“不关你的事。”我淡淡一笑,忽又想起她站在我身后看不到,便又收回了笑,看着镜子里满头乌黑的长发在一双灵巧的手里盘旋、飞舞,最后一缕缕凝固。

这样的画面有些熟悉,那天在宁安王府,为我盘发的三人中,似乎就有青平,还是领首。也许青平并不如我想像的那么怯弱,她只是柔弱,在她弱的表象下,又有着强大的韧性,她也不是笨,只是规矩礼节复杂了些,而红平的不拘小节,与我先前的性格极其相似,故而觉得她手脚伶俐些。

想通了这些,再看向青平时,竟是满心的温和。镜子里的青平微微红了脸颊,手里挽发的动作不曾有过半分停滞。

脖颈两边垂下细细的一缕长发,散落至胸前,其余的发全部盘成起,或平附,或成髻。顶上的一髻微微后倾,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不多久,盘发告一段落,青平又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珠翠、簪花加以点缀。

看着镜子里越来越熟悉的发式,我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沉重,像一个装了半瓶水的瓶子,浮不上来,沉不下去,只能随流飘荡。 这种飘荡无依的感觉让我几欲抓狂。

“灵妃出事了,皇上这个时候叫我去干什么呢?”

青平停了手里的动作,欠了欠身,恭敬的应道:“奴婢不如,大概是因为灵妃娘娘出了事,皇上请神女过去祈祷吧!”

“是吗?”我喃喃问着,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若是祈祷,只需吩咐穿宫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强调和祭礼那天同一种装束打扮?

这个问题盘旋在脑海里怎么也想不通,初见灵妃,也正是这身装束,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宽大的袖口处,透过半掩的袖口,琉璃珠发出淡淡的七彩流光,还有些许暖暖的温度,这让我安心不少。不自觉的又想起康玄枫。

康玄枫,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呢?

一声惊叹让我骤然抬头,眼前是红平呆呆的盯着我的手腕,目光中甚至有一种痴恋,还有一些莫名的敬畏。我没来由的烦燥,仿佛自己最珍视的宝物被旁人窥探,连忙垂下手臂,让重重薄纱遮盖住那一串光华,急切开口:“我们该起程了。”

敏灵宫离敬神殿其实不算远。皇后娘娘住的琼阑宫居整个皇宫以西,与太子的震华宫遥遥相望,而敏灵宫就在震华宫和琼阑宫中间偏北,靠近皇上的御书房。在地理位置上,似有与琼阑宫争博之意,由此可见皇上对灵妃的宠爱程度。

出了敬神殿,两边都是高大茂密的灌木,柔和的阳光透过盈绿的树叶斑驳陆离的洒在身上,给人一种置身虚幻梦境的迷离。远处,隐约可以看到卷翘的鸟兽形檐角,半踞蓄锐,似乎下一秒就会腾空而起,直冲九天。檐角下的红瓦朱墙被隐秘在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下,只有在阳光强烈的午后,通过光线的反射才能感觉到他们的真实存在。

或许只有站在敬神殿顶楼那样的高度才能以一个高姿态的目光静静巡视着皇宫的整个局势。

回廊两侧耸立粗大的金漆圆柱,檐顶两边微微翘起,内侧或雕或画着精美绝伦的壁画,有红有紫,有蓝有绿,鲜艳夺目的色彩充刺着视线,似一种无形的压迫逼进心房,棉布缀金丝镶红玉宝石的绣鞋踏在浅蓝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细微微的沉闷声,在寂静空旷的四周回响,类似午夜幽灵的低鸣。

“神女到!”

一声嘹亮的通喊惊醒了我迷乱的心智,抚了抚忐忑不安的心脏,收敛起纷飞的神思,微昂起头,一步一步走近前面朱红色的院落。

门口两边的站卫兵腰跨长刀,单膝跪地,深埋头颅,齐声道:“参见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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