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12(1 / 2)
“等下再帮我系。”萧恕关好副驾驶的门, 他没有马上上车,而是开了后备箱, 双手从里面拿出个[前路塌方、禁止通行]的警告牌, 立在了自己车后。
警示牌做的有模有样,蓝底白字,正反面都印了字。
乔卿久从后视镜看过去, 满头雾水, 不知道萧恕的意思。
很快她就会明白了,某些人不愧是数学竞赛拿第一的人, 做事情实在周全缜密, 不服不服。
放好警示牌上车, 萧恕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带上手套, 侧着身喊乔卿久, “久宝给我系下安全带。”
乔卿久倾身, 为他系好,刚坐直身体,就听见萧恕温润问, “说爱我。”
“我爱你。”在诉说爱意上, 乔卿久从不委婉。
她的“爱”刚发出头一个音节, 萧恕猛然踩下油门, 绛紫色迈巴赫exelero犹如离弦之箭破风而出。
乔卿久全无准备, 心跳急速加快、血液逆冲上头, 这是其他事情带不来的刺激感觉, 整个人在某个瞬间近乎飘起来。
冬日山上的树木皆成枯干,满目飞驰而过的是荒凉颜色,
呼啸的风声把“爱你”吞没, 乔卿久不必说, 萧恕通通了解。
乔卿久偏头,看向萧恕,前面是第一个转弯处,他专注的看向前方,双手控着方向盘打到最尽头。
轮胎在地面上摩擦留下痕迹,漂亮的漂移后迎来下个弯道。
夏日被带来飙车,山顶偶尔可以看到星空,是污染度上来后的市区里没有的风景,草木郁郁葱葱,乔卿久的注意力永远在风景和夜空。
可现在不是了,全在萧恕身上,他带着头盔,乔卿久看不见他的神情多专注,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究竟闪着什么样的光芒。
就仅仅是看着这个人而已,心上就延伸出许多枝桠,开出灿烂的花朵。
萧恕开得极快,也很稳,绛紫色exelero在夜色里犹如幻影,疾驰而过,带起右侧落叶。
萧恕其实有日子没在国内开过车了,但从没放下过这个爱好。
在国外有空,而乔卿久在工作的时候,他经常会去飙上一段。
压力和烦恼在极限运动后被短暂的驱散掉,大脑完全放空,整个人能够获得难得的喘息时间。
车在山顶停下来,这里被开辟成一个小型的休息区,能容纳六辆车。
还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房,里面放了沙发桌子,以及观星用的望远镜。
用容磊的话说,“方便大家带妹儿不那么无聊。”
林故若冷漠的拆穿他,“千万别谢谢他,望远镜和桌子沙发都是我喜欢的,信他才有鬼了。”
今天山顶只有萧恕的这辆exelero在,他单手打轮,豪横的停在划线车位中央。
一车占足了六个位置。
乔卿久平复了两分钟心跳,才伸手摘下头盔,高速降下来,长吁出口气,感叹道,“舒服。”
萧恕同样摘下,露出凌厉的五官,他的额头上覆了层细密的汗珠,鬓角的发被微微沾湿。
“帮我擦擦汗?”萧恕喉结微微滚动,解开安全带,俯身凑到乔卿久面前。
修长的手指按住安全扣,“啪”一声,乔卿久身上的安全带也随之被解开。
乔卿久点头,去车格里抽出纸巾,仔细的给他擦拭。
冬夜月色凄惨,车内灯被按亮,她撞进那双深邃的含情眼里,动作稍滞。
萧恕的外套在她身上,少年人其实根本没有要风度还是要温度的选项。
他们只在乎风度,萧恕统共就穿了两件,一件衬衫,一件外套。
聚精会神的在山路上飙车,浑身的血液被调动,车内的暖风被按掉,依然觉得让人觉得热意不减。
萧恕扬手去解衬衫纽扣,乔卿久手撑在车的中控台上,杏眼圆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看什么呢?”萧恕停手,拇指和食指相措,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你说呢?”乔卿久软语催促道,“你到底还解不解了啊?我想看纹身嘛。”
是坦诚相待过太多次的关系了,乔卿久十八岁后,他们的每场相聚都包括且不限于在床以外的地方耳鬓厮|磨。
“想看想要就说出来,我离你太远了,有时候猜不到你的心思,所以久宝要告诉我。否则我会发现你不对劲,一直猜一直猜,你舍得让我辗转反侧吗?” 萧恕打着同情牌给乔卿久灌输着有事情要说明白的思路。
每天都挂着视频和语音,久而久之下来,乔卿久真的养成了这种习惯,有话与萧恕明说。
其实乔卿久从小就会装乖巧,长大了真的系统的去学习了表演,演技不说多好,起码能得到陈岸导演和票房观众的认可。
emin四分五裂之后,乔卿久的“罪名”长图拉下来有1m大,唯独没有任何一条,指责乔卿久演技不行,可见起码在演技上真的挑不出什么错误来。
那次萧恕回来的太突然,事情又实在太多,乔卿久是在机场送完萧恕,才反过劲来追问他是怎么发现自己这边出了事情的。
乔卿久自认掩饰的非常好,无懈可击,结果萧恕只用三个字久拆穿了一切。
这三个字是:“太了解。”
“前天你跟我视频时,在护肤擦脸,你忽然跳过了精华的步骤擦眼霜,我提醒你过后,你居然又避开眼周补涂了精华。”萧恕无比笃定的说,“或许你自己从来没发觉,你是那种从来不会在日常细节上跳步骤的人。”
一个人自幼开始养成的微小习惯,能察觉的比较少,乔卿久知道自己紧张一定会攥东西,刻意掩饰时会控制着自己不去攥,但不是每次都能忍得住。
却完全没有发现过,自己给父亲或者是萧恕的姐姐萧如心上香,循例时烧三根的。偶尔一次三根中有一根断掉了小半截,普通人的做法会是在去拿一根,而乔卿久是把短的扔掉,剩下两根先放回香笼,再重新抽出三根。
数学题更甚,萧恕和应长乐都属于错了马上从最后一步逆推查错,乔卿久则一定从头开始缕步骤,完整的确认一次。不能说那种方法更好,可乔卿久就是这种习惯,能重第一个步骤开始的动作,绝不用其他方法从中间或者尾端开始补。
“我知道你遇到了很闹心的事情,可你不想说,我不敢问,能做的就是忧心和回来见你。以后想见我,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坦诚点儿,像床笫|之欢一样坦诚。”
如萧恕所愿,乔卿久坦诚了,坦诚到没办法再坦诚了,她把整个人摊开来,像是只露出腹部的小狐狸。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冲萧恕怒下巴,眼角眉梢带着笑,语气带了点儿命令的意思,“想看你纹身,哥哥多解几颗嘛?”
萧恕挑眉,无奈地笑了下,他从容不迫的解了四颗,露出结实的胸肌才停下。
骨节分明的手扯着衬衫单侧,往旁边拉,露出大半边肩膀。
乔卿久眯起眼睛,能看见萧恕冷白色肌肤下的淡蓝色血管,喉结锋利,锁骨凹凸有致。
宽阔肩脊上是那串于她如魔咒般的花体纹身。
纵然看过吻过数次,依然没能对这句魔咒产生丝毫的抗体。
三两分钟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次狂跳不止。
萧恕眸光晦暗,声线压得很低,幽幽问这,“只是光看就够了?久宝不想亲一下吗?你我记得你很喜欢的,每次弄都要亲上去,真的不要来亲一下吗?”
“……”乔卿久觉得萧恕在搞事情,并且她有证据。
明知自己无法抗拒,为什么非要去问上一问?
这跟你举着罐头在毛球面前晃悠,问它像不要吃罐头有什么区别?
人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萧恕真就干出来了,不光干出来了,他还特地多重复补充了什么,“山顶这片没有监控摄像头,今天俱乐部不对外开放,就算有人想闯进来,也会被我放的路障堵住。”
喜欢飙车、敢来山路飙的,极少有贪生怕死之辈。
可怕不怕死与明知道前方路塌了非要去寻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乔卿久此时才恍然大悟,刚才萧恕下车立警示牌的原因。
这个人,就周全的令人害怕。
她的视线停在那串纹身处,手摸上去会感觉到微微的凸起,每次亲吻,都能感受到萧恕肩膀的颤抖。
乔卿久生了双杏眼,眼角下垂,黑眼球占的比例大,笑或者不笑,圆眼睁大都有种无辜的感觉。
她显得乖巧,完全脱不开这双眼睛的功劳。
乔卿久手撑着中央控制区,朝萧恕贴近,舔了舔唇角,傲娇的说,“那我们先说好哦,是你非要我亲的的,才不是我要亲你。”
“行,我想久宝亲我。”萧恕配合道。
某些小朋友在这方面有出乎意料的执着,他不在这上面和她逞口舌之快。
接吻时不管是不是乔卿久主动亲上来,最后都占据不了主导位置,是男人就用实际行动说话,和自己家的小朋友争什么劲?
得到了‘亲吻许可’的乔卿久倾身中控区凑过来,呼吸带出的热气扑打在萧恕外露的肌肤上。
她蜻蜓点水的啄了下,仰头用额头蹭了蹭萧恕的下颌,才彻底贴上去。
温热的唇舌一点点的描绘着纹身的微弱凸起,萧恕阖眸,酥麻从肩颈冲上大脑。
他伸手摸索着乔卿久的侧腰,嘶哑道,“久宝坐过来亲好不好?”
乔卿久提出的要求,萧恕永远是答好。
萧恕提的,乔卿久亦然只会答好。
迈巴赫exelero是专门为超跑设计,前座空间巨大,萧恕往后调了座椅,把乔卿久从副驾驶抱到自己腿上,竟也不觉得拥挤。
萧恕的外套对于乔卿久来说,实在版型过大,袖子末过大半手掌,她又嫌弃热,进了车里后就抽出了手,一直是披裹在身上的。
这样一闹腾,外套自然而然的滑落。
受姿势的限制,乔卿久抖了抖不规则的纱白裙摆,大大咧咧的跨坐在萧恕腿上。
没成年时她总是这样折腾,被萧恕咬牙切齿的拎起来自己去冲澡。
往日其实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今天的抹胸礼服裙只穿了轻薄的无痕,磨到某处,人快惊得叫出声,眼尾忽然泛起红,乔卿久才意识到不对劲。
萧恕别开头,喉结滚动,无声的笑了下,宽大的手掌摸了把乔卿久的脑袋。
他的衬衫没拉上去,反而因为刚才抱人的动作大,被拉得更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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