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等价交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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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仪长公主最是知道,她的儿子师子钰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所以就算师子钰很早就已经意识到,他的母亲做的事情,尽是些杀头的死罪,也从来是一副随他娘的便的态度,“收手”两个字怎么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安仪长公主自然地认为,“又是沈云间让你来的,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安仪长公主总是这样问师子钰,师子钰确然在过往的人生中没曾认真和女人接触过,又刚好已经到了情窦萌开的年纪,对云间确实有些特别的想法,但绝对还没有到五迷三道的程度,所以师子钰这次是真心担心他娘的死活,不想她将这条杀头之路走到尽头。

听安仪长公主这样问,师子钰便有些恼怒,“母亲,你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的是你们!”安仪长公主怒道,“你们一个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守不住,眼睁睁看着他为别的女子与自己的母亲作对,一个只知惹是生非,被人像畜生一样捏弄戏耍,鬼迷心窍不知悔改!”

“当年若不是母亲为了讨好陛下,向陛下献计将姐姐送去和亲,又怎么会给沈云间可趁之机?”

“呵,”安仪长公主冷笑,逼近一些看着师子钰,“你以为,你以为就算她从未离开,慕容笑就不会被沈云间勾引吗?你错了,他当年看得上你姐姐,不过是因为年少轻浮,她除了是本宫的养女之外一无是处,慕容笑是天选之子,有资格在他身边的女人必要懂得争抢,与他匹敌,即便是当年你姐姐没有离开,沈云间的出现一样会让他摇摆,他会抛弃你姐姐,不过是过程不同罢了。本宫让她离开,让她去霍北历练,就是要让她知道她所拥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自己用手段争来的,才是真,是稳!”

“可是事情还是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那是因为她没用!”安仪长公主说着,狠狠地将师子归瞪了一眼,又转而看向师子钰,“但至少她还知道,事到如今她应该站在哪一边,你呢,本宫尽一切惯纵着你,不曾对你有过半分要求,事到如今却还在帮那妖女说话,难道在你心里,那妖女什么都是对的,本宫,你的母亲都是错的?!”

师子钰的眉也蹙了起来,他不擅长讲道理,但这次他愿意努力平复着情绪讲道理,他说:“在我心中无所谓对错,我只是知道,母亲作恶多端……”

师子钰的话还没有说完,安仪长公主忽而暴怒,“你师子钰有什么资格说本宫作恶多端!你手里沾过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你闯的祸,你杀过的人,若不是你死本宫的儿子,早已不知该死了多少回!”

“是,我是仗着母亲才活到现在,我作恶多端,无人敢与我计较,可是母亲你还能仗着谁,仗着陛下么,如果陛下知道槐夫人之死与母亲你有莫大的关系,知道是母亲你杀了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先太子,第一个要母亲万劫不复的就是陛下!”

师子钰并不知道南帝其实还有个儿子,分量在他心里比那个只会开枝散叶的先太子还要重要一些,可再不重要也是亲儿子,杀子之仇,那也是不共戴天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安仪长公主又走近一步去问师子钰,虽然她对师子钰的信任原本比师子归还要多一些,她的许多愿望和作为都没有瞒着师子钰,可是她利用醉月楼杀死先太子的时候,师子钰年纪还小,这都是往事了,没必要让他知道。

师子钰垂眸瞥见了安仪长公主手中的血书,安仪长公主也意识到了什么,“这血书你也看过了对不对?沈云间让你看的?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不错,云间确实给师子钰看过这封血书,事实上在师子归之前,云间最开始选择去转交这封血书的人正是师子钰,可是师子钰不愿意做这件事情,无论是交给陛下还是交给安仪长公主,哪怕是拿到它再毁了它,他都不愿意,他什么都不愿意做,他依然没有想好自己的立场。

“她到底还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这东西对她已经没有用处了,就算我想要毁了也没有关系,天道昭彰,母亲你已经没有后路了。她不去告发母亲,不过是因为,告发母亲这件事情,她想要留在一个更好的时机。”

“呵……哈哈哈哈……”安仪长公主凉凉地笑起来,“你们两个傻子!她不过是危言耸听,骗你们的,她知道,这张废纸告不倒本宫,若是告得倒,她早就去告了……”

……

秦山城赶往雁城的路上,十三公子带着秦山王给他的精锐良骑,已经行了一天一夜,大军行进,总不可能像他们两人来时那么快,大约再有一日多的功夫,也就该到雁城了。

十三公子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安康急忙上去搀扶他,见十三公子的脸色已经很差很差,唇上没有血色,眼窝馅了进去,整张脸泛着青黑的颜色。

士兵们停了下来,安康急忙对他们道:“殿下已经几日没有休息,只是在马上打了个盹,将士们也累了,先在此地稍事休息。”

安顿好了将士们,安康才将十三公子扶到一棵树干下坐下,将士们也都就地坐下来分发食水。

十三公子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但这不止他一个,他几天没睡,安康便几日没睡,他这些日子赶了多少路,安康也赶了多少路,可安康却没像他一样,呈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区别在于,离开秦山城之后,安康吃过东西,十三公子没有,开始说是没有胃口,后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就是不吃不喝,仿佛怀着多么沉重伤怀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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