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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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走到二楼的时候,又有人从远处的走廊小跑过来,在程绽面前站定,然后说了几句什么。

程绽面容平淡,偏头对蒋弥浅笑道:蒋少爷,你先去楼下等我吧,一会儿我就来了。

蒋弥点点头,好,程哥。

蒋弥知道程绽管这么大个场子,肯定会比较的忙,这种突发情况,他倒也毫不意外。

蒋弥下了楼,没在楼下等,而是出了华乐门,在外面站着等人。

现在已经六月份了,冬城的天已经愈发热了,蒋弥目光一扫,就看见以了前在那买过冰棍的冷饮摊子。

他记得程绽还挺喜欢吃的,这么想着,蒋弥迈步走了过去。

蒋弥在摊前站定,老太太和小姑娘看见他时还愣了一下,实在是上次蒋弥带给她们的影响太深了,让她们想忘记都难。

蒋弥笑起来:麻烦来两根冰棍。

老太太赶忙点头,好,先生稍微等一下。

然后她手脚麻利的和小姑娘给蒋弥包了两根冰棍,蒋弥刚付完钱,接过冰棍。

老太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馅饼来,馅饼很小,小半个手掌大。

先生,这是我做的饼子,多了一个,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蒋弥倒是没想到还能得这么一个饼子,他愣了愣还是伸手接过了,馅饼的味道隔着油纸透了出来。

韭菜馅的。

其实蒋弥不是很喜欢吃韭菜,平日蒋家吃饭,他都不会对韭菜伸筷子。

但是说不定程绽会喜欢吃,一个饼子罢了,推拒的话也没多大意思。

蒋弥将小馅饼顺手揣到了外套口袋里面,看着脸红扑扑的小姑娘笑起来,谢谢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从华乐门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叫嚷声。

蒋弥眉心一跳,迅速回头,就看见拥挤的人潮从华乐门中涌了出来。

男男女女大多惊惶失色,有人鞋子都掉了一只,都没来得及去捡。

蒋弥隐约听见几句,杀人了快跑啊。

蒋弥转身将手上的两根冰棍重新放在摊子上,对傻愣愣站着的老太太和小姑娘道:你们先去躲躲。

然后蒋弥逆着人流穿行过去。

哭喊声在身边此起彼伏,蒋弥努力静心下来,仔细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又想到了程绽,他的手不由得开始有些颤抖。

现在跑出来的都是一楼的人,二楼的人都被堵在后头,更遑论三楼。

华乐门的打手全部都在一楼聚集,和手持砍刀铁棍的行凶者们缠斗。

可是人流过于拥挤,不仅难以找到目标,而且容易误伤无辜的客人,华乐门的打手们大受限制。

蒋弥走到华乐门的一楼大厅的时候,花瓶瓷片,桌椅餐盘满地都是,舞台上的彩灯都被打碎了,狼藉一片。

有鲜红的血液溅在楼梯手柄上,还有许多人踉踉跄跄的从楼上跑下来。

一个黄皮短褂的手持铁棍正在打砸的汉子看见了蒋弥,立刻凶神恶煞般的嘶吼着跑过来,蒋弥身边经过的准备逃跑的女工顿时腿脚发软的瘫倒在地。

蒋弥反应迅速,拿起旁边被踹到的椅子扔了出去,汉子躲避不及,被砸的倒退几步,蒋弥手掌撑着横在中间的圆木桌子跃了过去。

他猛的一拳头打在那汉子的下巴上面,手肘压着那汉子的脖子掼倒在地,对着鼻梁又是一拳头,星星点点的血溅到蒋弥冷肃的侧脸上。

汉子顿时晕死过去,蒋弥拿下汉子手中的铁棍,掂了掂然后握紧。

转身拉起瘫倒在地的女工,门在那边。

在指好方向之后,他也就没有再管了,转身往里面走去。

女工像反应过来一样,大着胆子喊了一声,你,你不出去吗!

蒋弥头也没回的道:我找人。

许多人擦着蒋弥的肩膀向外逃窜,蒋弥还顺手扶起了一个跌倒在地差点被人踩踏的长袍男人。

长袍男人是华乐门账房的一个算账先生,迂腐古板,都这个时候了,他被蒋弥扶起来还想道一句谢,但等他抬头的时候,就只能看见蒋弥的背影了。

三楼某一房间中。

程绽端坐在木椅子上,对面是秦之山的又一心腹手下。

对面那人抚掌长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还真能让青龙帮会的副帮主来帮你做事,恐怕又是什么软肋被你抓在手里了吧。

程绽漠然的端起茶杯,雾气氤氲了他的镜片,可他这次却没再摘下来了。

对面那人自然也不会去留意程绽的神色,只自顾自的道:如果那蒋家大少今天出什么事了,恐怕蒋悍得和青龙帮会的死杠上,青龙帮会的可不是什么善茬,一群不要命的流氓地痞,惹上他们,就像贴上块狗屁膏药似的,撕了都得脱层皮,这冬城日后只怕再没好日子了,啧啧。

这人的语气虽在惋惜,面上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看戏神情。

程绽没接话茬,只是平静的发问:督办公署警察厅那边拖住了吗。

拖住了拖住了,那新任的总局是个没骨头的,好拿捏的很。对面那人满不在乎的道,然后带着几分戏谑的看向程绽。

你倒真是擅长抓人软肋,话说,你有软肋吗。

程绽平静的放下茶杯,看都不看对面那人。

那人似乎觉得无趣,皱了皱眉,也没再说话了。

等蒋弥刚迈上二楼的时候,就看见又一个短褂持着砍刀的男人在追砍一个人,可等那短褂男人看见蒋弥的时候,却突然立刻调转刀头指向蒋弥。

被追砍的人在蒋弥脚边仓惶爬开,蒋弥在原地站定。

砍刀男一刀砍向蒋弥,可那刀太长了,笨重的很,用起来也不利索。

蒋弥闪身躲过,劈手抓住砍刀男的手腕,砍刀男挣了挣没挣开,脸都憋红了。

得益于原身在国外留洋的时候很喜欢健身,所以力气还是有的。

蒋弥屈膝狠狠踢上砍刀男的左肋,砍刀男疼的手一软,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蒋弥趁势想要直接把这砍刀男像刚才那样直接砸晕,但蒋弥在吵嚷声中却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脑处已经有风声袭来。

蒋弥知道躲不过了,他下意识的微微偏头,那一棍子打在了头颅左处,没有伤及后脑勺,口袋里面的油纸包着的韭菜馅饼也掉落在地。

顿时,温热的液体从蒋弥额角滑落下来,濡湿了他的左眼。

蒋弥眼睛都花了一瞬,但知道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他又迅速抄起手边的铁棍向后砸去。

身后那人似乎被砸中了,疼的嚎叫一声。

蒋弥趁这机会爬了起来。

随手擦掉左眼的血,让自己能更清楚的看见这一切。

那个拿棍子的男人缓过来之后,又向蒋弥冲了过来,恰好把先前蒋弥掉落在地的馅饼一脚踩的稀烂,但却没人注意到。

许久之后。

蒋弥侧脸染血的勉强站稳住。

他的脚步愈发沉重,他怕自己走不上去了,于是抬头朝三楼楼梯处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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