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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梳妆更衣时,大娘曾差侍女送来一本册子,说是叫苏明墨出门前记得看,免得到了宁王府,宁王爷说她教导无方。
苏明墨翻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都是讲两个男子之间是怎么
苏明墨虽然只看过一页就扔了,但翻开那一页的画面却已经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宁王爷是真的
苏明墨深思不属,等回过神来,萧潜已经扶着他在床边坐下,还帮他褪去了一双鞋:子遇不必与我客气,时候不早,你今天也累了,不如一会儿洗完便早点歇息吧。
苏明墨有些心凉,脑子里全是大娘给他那本册子里的画面,他心想,此一劫今晚莫非是怎么也逃不过了?
第4章
苏明墨前世被关在大狱里时,牢房阴寒,有几处监牢格外潮湿。
苏泊远老胳膊老腿,再加上因为其师魏良在朝中得罪过不少人,便有人花了点银钱在大狱里使心思,想让苏泊远吃吃苦头。
苏明琛还在北疆大营,宣成帝特赦其罪,牢房里一众苏家人,只有苏明墨和几个仆从是男丁。
父有难,苏明墨不可能置身事外,幸好他被抓进大牢前特地往怀里揣了两片金叶。
那玩意儿细薄,狱头搜身时没检查出来,被苏明墨拿来贿赂狱卒,和苏泊远换了间牢房。
那牢房莫说苏泊远,苏明墨都受不了,一月下来,他腿脚便落下了寒疾。
这次幸而萧潜重生的早,但也没早多少,听思青说,他在苏府外面蹲守这两天,苏明墨的随侍嘉易还去药铺里抓过药。
我给你准备的补药和补品不好用吗?为何还要去药铺抓药?萧潜帮他洗着脚,忽然问他。
苏明墨怔了一下,才想起他从牢里出来之后,萧潜一直派了侍从在苏府外蹲着。
苏明墨想了想,低声道:回王爷,您准备的那些药材太贵重,明墨未曾学医,不得要领,所以便都没用。
简单来说就是你送的都是些什么,我看不懂。
萧潜:
大意了,应当顺便写张条子,将药品补品的用法和用量都详细说明的,思贤也是,陪着他去买药时都不记得提醒他这些。
萧潜有些懊恼,又问他:那大夫怎么说?可有落下什么病根?
苏明墨怔然:只是寒气入体,照大夫的方子泡几次药桶即可。
其实就是多泡泡脚。
萧潜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木盆:那我去给你换药桶
王爷不必了!苏明墨忙阻止他,我晨起时已经泡过他脸有点红。
知道要进王府,他自然在苏家把该吃的药,该泡的脚都泡了,万一到了王府当着宁王的面泡脚,那成何体统。
萧潜一想也是,又重新蹲了下来。
苏明墨一直僵硬着身体,低头看他。
都说宁王面冷心冷,可这几日照苏明墨看,外界言过其实了,除了今天明姗言语冲撞了宁王确实让他看起来有些生气,其他时候苏明墨都没见他露出任何不耐的模样。
今日婚仪流程繁琐,苏明墨有几次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宁王却一直安安静静地在旁边配合,偶尔看他不便,还会伸出手扶他一把。
而且
他竟然还关心自己腿脚受寒之事
难道嘉易进了药铺之后,那侍从还特意跟进去问了?
一想到这是宁王的授意,苏明墨就有点尴尬。
那本是私密的事
他不觉得宁王会图自己什么,他孑然一身,父亲在朝中又没权没势,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二人,宁王也无需做给谁看。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好了。萧潜拧干帕子,帮他把一双脚擦干净。
他显然并不习惯干这些事情,有些笨手笨脚,却擦得很仔细。
苏明墨的双脚白白的,脚趾头葱圆饱满,有些可爱。
见萧潜盯着他的脚趾看,苏明墨悄悄地将脚趾头蜷了起来。
萧潜微微一笑,也不逗弄他了,端起水盆道:王妃早些歇息吧,本王去去就回。
苏明墨僵硬地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最后合衣躺下。
萧潜在思贤的伺候下,在外间简单清洗,回来后手里捧着一床被子,他看见苏明墨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被子也不打开,外衣也不脱,奇怪地道:子遇不盖被子睡觉,不冷吗?
王爷,我苏明墨装不下去了,又坐了起来。
萧潜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可爱,笑着道:你放心,本王是正人君子。
说着将被子扔到一旁的卧榻上。
苏明墨这才发现房间的另一头摆着个三尺多宽,八尺多长的卧榻。
他见宁王像是想睡在那里的样子。
宁王九尺男儿,睡在这上面定然勉强,说不定还有部分腿脚要露在外面。
他方才进房间时就看到这卧榻,和房间的摆设格格不入,一开始竟没觉得奇怪,现在才知道用场。
苏明墨忙穿鞋下来:这使不得,王爷,外面天冷,您睡这儿会冻着,我、我不然去外间睡吧。
外间是思贤睡觉的地方,你占了他的地儿,让他去门口吹风?萧潜一边笨拙地抖着被子一边道,你且先与我凑合几晚,等改明进宫谢完恩之后,我再让思贤给你安排别的房间。
圣上赐婚,新婚当夜若不同睡一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苏明墨终于明白了萧潜的用意,他惭愧至极,一方面又为自己方才的龌龊而感到羞愧,他道:万不能让您睡这里的,明墨皮糙肉厚,王爷您去床上睡吧,我在这儿将就几晚就好。
皮糙肉厚?萧潜轻笑道,是谁泡脚还需要药桶呢?
苏明墨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都涨红了:可是
饱读诗书的苏明墨,第一次体会到一肚子道理大义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可是我不能让您睡这里啊!
为什么不能让我睡这儿?萧潜回过头,故意道,是心里过意不去,还是道义上过不去?
若是心里过不去,本王是自愿的,自不会怪你。若是道义上过不去,这里又没有别人,除了外间的思贤,没有本王的允许,他亦不能随便进来。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子遇,你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苏明墨完全说不过他,最后他只好闭了闭眼,出主意道:那王爷,那不然我和您一起睡吧。
当真?萧潜扔下被子,扬眉笑道。
苏明墨只觉得他这表情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
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主卧那张床那么大,他一个人睡上面,却让萧潜蜷缩在卧榻上,这成何体统。
当、当真。苏明墨只好硬着头皮道。
萧潜舒了口气:那也只好如此了。
天知道他根本没干过这种下人杂役干的事,幸好子遇向来心软,没怀疑他抱着被子进来是在做戏,子遇果然还是心疼他的。
萧潜心里喜滋滋地,换完衣服后就和苏明墨一起躺到了床上。
床头不远处的屏风上并排挂着两套红色的喜服,红烛已经被尽数吹灭了,只留下桌上的一盏油灯亮着微光。
萧潜闭着眼睛,忽然听见苏明墨在一旁问他:王爷,你怎知道我叫子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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