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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队驻守西北,好些将士已经几年没回过家了。
有的士兵们参军才十几岁,正是抽条长身体的时候,或许回了家,容貌都大变,家人都要认不出他们,听说能回家,众人立刻士气大振。
打下狼夏,西北安定下来,确实能让许多人夜里都能睡一个好觉。
萧潜套上铠甲,纵马在战场上疾驶。
他骑术了得,又骁勇善战,夜里累了就从阵前撤下,在后方战营里席地而睡,和浑身沾满血泥的士兵们抵足而眠。
这几番下来,北羽军不少士兵们都对萧潜改变了看法,觉得宁王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样,至少他是真有些本事。
虽宫中传他不易亲近,总是对人没好脸色,但他其实并非时时刻刻如此,至少在战场上,他和众将士们平等。
对垒之战历经了几个回合,大家如车轮一般熬了几日几宿,终于都显出了疲态。
萧潜算计着,此时一鼓作气,趁着狼夏颓萎,振奋士气杀入狼夏内部,一举将狼夏拿下或许是个好时机。
狼夏既与北蛮联合,北蛮定知道他们一旦攻破狼夏,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
那么他们一定会找寻适当的时机派兵支援狼夏,虽然镇远军那边收到了消息,或许也正在派兵赶来的路上,但若能趁大量援兵未到之时一决定胜负,一定能对接下去收服北蛮大有助力。
北羽军后方响起了阵阵鸣鼓之声,马蹄踏地之声更是震耳欲聋,众士兵们高声呼喝,在封寒的带领下杀向敌营。
从天亮到天黑,萧潜也不记得自己斩下了多少人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甚至连手上的刀都钝了。
直至前方传来捷报,狼夏愿意投降!
军中传来一片欢呼声,疲惫的将士们扔下手中的兵戎庆祝,还活着的狼夏军如潮水般退去,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形容非常惨烈。
不过北羽军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已疲惫至极,全靠意志力撑着,直到眼看着狼夏军真的退去,这才松懈下来。
有人甚至直接倒在了地上,毫不在意旁边还有同伴的尸身。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呼喝,有人喊:北蛮军来了!
众将士精神一阵紧绷,刚躺下的人又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北蛮军来了?有人的脸上甚至露出恐惧神色。
这也难怪,眼见着胜利在望,狼夏宣布投降,将士们忽然精神松懈的时候告知他们来了更强大的敌人,任谁都会有一瞬间的惧怕。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萧潜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狼夏诈降的计谋。
可是他们确实没有兵力再战了。
难道北蛮军真的来了?
快站起来!临阵脱逃者杀!萧潜大声地道,迎战!怕什么,把刀兵捡起来!
有士兵真的因为恐惧而回头往后跑,萧潜直接挥刀,将那士兵的人头斩下,道:临阵脱逃者杀!都给我振作起来!
他一勒缰绳,飞快地往阵前冲。
士兵们一看宁王都第一个冲在前头,不少人也重新鼓足了气,重整队伍后跟着萧潜拼命往前冲。
坚持住!萧潜大声道,镇远军已经在路上了,他们马上就会来支援我们,到时候我们就胜利了!
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却用意志勉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但萧潜心知,这一回若是镇远军不能尽快赶到,他们怕是要完了。
幸好北蛮来得快,镇远军也来得及时。
镇远军气势汹汹,马蹄踏地声地动山摇,他们擂鼓呐喊着杀了过来。
这一回狼夏至少能拿下了。
萧潜大舒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也累到脱力,牵着缰绳的手一直在不住颤抖。
他一夹马腹,从前线退了下来。
有了镇远军的帮助,这一仗总算是赢了。
奇袭战初步告捷,至少狼夏已经投降。
若是北蛮在能拿下,至少能换取边疆十年安稳。
萧潜以为自己经历了生死,在战场上看透了生死,已经心如止水,但意识到与狼夏这一战总算胜利了之后,一时也心绪难平。
或许是许久没有上过战场,萧潜体力不止,在回到后方营地时眼前一黑,从马上跌了下来。
再醒过来,萧潜发现自己在主营帐里,换了身衣裳,脸上也干干净净,甚至身上的伤都被包扎了起来。
萧潜从床上坐起,帘子一掀,苏明墨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醒了?苏明墨忙道,可有哪里不适?
他端着一个木盆,里面还有清水,冒着袅袅热气,显然是苏明墨在帮萧潜清理伤口。
萧潜抬手一扶,手腕上的绷带包扎得干净齐整,他问苏明墨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几个时辰,苏明墨道,封将军还在前线,不过他派人来说,收尾已经差不多了,镇远军也在等待王爷您的下一步指示关于北蛮,还打不打,什么时候打?
萧潜闭了闭眼,道:打,依然是速战速决,解决了这件事,我想回京后或许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以因为的地雷!
感谢47701398明月晓清风翻身还是咸鱼的十子君雪雯落霜是月流光的营养液!
第32章 晋江独家
苏明墨知道萧潜指的是西域公主的事,查与不查结果或许都是一样的,但若是从头到尾都一无所知也便罢了,若是知道了,如果换成是苏明墨,怕一样忍不下这口气。
他坐下来,对萧潜道:王爷不需过于介怀,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死去的亲人,定也不希望我们活在这世上,还要为死去的人痛苦,总归是希望我们开开心心的,所以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或许是苏明墨想起了自己的亲娘。
萧潜扶着伤臂侧身下床,道:竟让子遇担心了。
苏明墨放下木盆过来扶他:并没有,只是子遇也想开解一下王爷,这一次与狼夏一战,王爷好歹是赢了,倘若王爷因此事而受到了影响,致使用兵失误或其他的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萧潜明白苏明墨的意思,道:子遇提醒得对,本王往后定会多加注意。
苏明墨问他:王爷饿了吗?方才有士兵送来了干粮,还有子遇刚去附近采摘回来的沙棘果,之前问过营里的士兵,他们说这果子酸酸甜甜,洗干净生吃也可,酿成果蜜也可。
这西北能吃的东西本来就少,懿城的粮草不知何时才能续上,总要自己想想办法才是。
萧潜闻言面色一沉:你去了哪个林子,不是叫苏明琛保护你吗?外面多危险。
苏明墨一怔,知道他是误会了,忙道:就在不远,叫了几个士兵一起去的。
估计守营士兵自己也嘴馋,不过只要不是擅离职守或藏酒,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萧潜不再计较,但想起之后的事,还是叹一口气道:子遇,若是此间事了,你随我回了京城,你
苏明墨知道萧潜的意思,道:王爷,不说您娘亲的事,便是之前,子遇也没有不支持您的时候。
先前在苏府,我大哥虽对我好,但他常驻北疆,往后定也有自己驰骋的天地。
心似浮萍逐水流却也向往有归属,王爷,子遇可以当您是我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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