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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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还是气不过,在原地哼哼两句:不就是单脚打人,这有什么笑话可看。

他被秉文拽着出不去,转头就看到裴邵南正站在一旁看热闹,火气顿时全冲他去了。他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瞪着裴邵南:裴邵南,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要是开门快一点,秉文用得着受这份气吗?!

主仆俩都伤了腿,此刻互相扶持着站在原地,真是又好笑又可怜。

裴邵南实在没忍住,还是噗嗤一声笑出声。见到谢昭更加不满的眼神,他努力憋住笑意,真心诚意地道歉:嗯嗯嗯,是我的错,我要是及时赶到,秉文就不用受这份苦,你和三皇子也能更快获救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所以,为了表达我对谢大人的歉意,我还特地赋诗一首,回顾了我们这些年来的相识相知,也忏悔自己没有在那么重要的一晚上及时赶到我们谢大人的身边。

谢昭听得更加光火,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调侃自己!

他一把把信封从裴邵南手中夺过,恨恨道:裴邵南,真有你的!可等他低头看到信封上的落款,却忍不住一怔:这是

裴邵南当然没有无聊到这会儿还要拿这事逗谢昭。

他看着已经拆开信封看信的谢昭,轻笑解释:你和三皇子这一回完全是因为太子而被殃及了,太子实在愧疚得不行,于是写了两封道歉信,命我转交给你和三皇子这封是太子给你的。

这信的确是看得出来太子十分愧疚。

谢昭一目十行地把几页厚厚的道歉信看完,心中对太子原本就不多的气已经完全消灭。他叹了口气,问裴邵南:太子和太子妃目前如何,那一日,他们二人受伤了吗?

你放心,他们二人安好,如今都在东宫修养。

裴邵南上前握住谢昭的小臂,把谢昭带回了屋内的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又在身后垫上两个枕头。

那一日太子和太子妃刚坐上马车要回来,太子妃忽而犯了恶心,于是太子只好陪着太子妃下了车稍作休息。谁知道两人下车不过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那马突然发了疯一样横冲直撞。

谢昭松了口气:幸亏如此巧合,才没让人得逞。

见裴邵南附和着点了点头,谢昭压低声音,问:有没有查到线索,到底是谁捣的乱?

裴邵南见他嘴唇都有些干裂,但还是一心想要知道结果,不由无奈叹了口气,递了杯水过去:你先把这杯水喝了,我再和你说。

谢昭一口把水囫囵饮下,拭去唇边的水渍,连忙追问:所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他小声猜测:贵妃?成王?

裴邵南摇头:不清楚。

谢昭深感自己被人欺骗了:不清楚?他不敢置信,圣上和太子都没查出什么来?

没有,对方把一切都抹得很干净。

裴邵南温声回答,脸上也流露出几分遗憾来:兰因寺人来人往,寺里和尚也多,那小沙弥装得像,倒真把人唬过去了,竟无一人察觉出不对来。等到我们的人去兰因寺寻了一圈,才发现这小沙弥早就不见了。

谢昭皱眉:那我和三皇子岂不是要把这苦果往肚子吞了?

裴邵南伸出右手,抚了抚他的头顶,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阿昭,不会的。

他笑了笑,眼神却有些冷,便是会往地里打洞的耗子,我也要揪出来替你报仇。

对于这些京城里的纷争,他以往向来不愿意掺和。只是这回不一样,这个幕后之人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谢昭也拖下水,还害得他吃了这番苦头。

裴邵南这样想着,抚在谢昭发顶的手已经被谢昭挥开。

谢昭说:我都十九了,发顶岂还能任由你随意抚摸?你对我尊重点。

听你的,十九岁的谢大人。

裴邵南失笑,只能放下手,他问谢昭:三皇子还好吗?

谢昭醒来后就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去隔壁探望过傅陵了,听了裴邵南的话,他面色一苦,不由唉声叹气:三皇子手臂受了点伤,人也有些受寒,喝了药修养过后身体好了许多。只是也不知道怎的,人更沉默了一些,出神的时候也更多了。

裴邵南对傅陵的心情状况其实并不敢兴趣,对他来说,只要人没出事就好。

他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那我等会儿去看望三皇子,也顺便把太子的道歉信送到他手里。

你这个人会说话,你替我多安慰安慰三皇子。

谢昭感慨:三皇子和我已经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了,他心情不好,我又如何能开心?

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裴邵南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会替你好好开导他的。

悄悄在开导二字加重音。

两人又说了些话,忽的听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人大步走来,谢昭和裴邵南下意识地顺着声音向门口看去,就见穿着绯红衣袍、腰配长刀的廖青风走路带风地进入屋内。

他只当自己没看到坐在一侧的裴邵南,直奔谢昭而来,口中喊道:谢昭、谢大人、谢兄弟,我来看你了!

谢兄弟?这是什么老土称呼!

猛然被人如此称呼的谢昭眼角抽搐,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廖青风站在谢昭窗前,低头打量谢昭的脸色,嫌弃道:脸怎么还是那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是饭没吃饱还是药没喝够?

像是还没察觉到谢昭已经不太对劲的神色,他啧了一声:你们文官就是体弱。

一旁默不作声的裴邵南也被无情殃及。

他起身,把位置让给廖青风:那廖大人陪谢大人好好聊聊吧,我去隔壁探望一下三皇子。

谢昭无语地看着廖青风在裴邵南走后不客气地坐在位上,您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廖青风扬眉:我不是你兄弟么,你屋子就是我屋子,说什么外人不外人的。

谢昭反问: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兄弟的?

廖青风大惊:我冒着被夺取官帽的危险调人去救你,还一路把你从那山沟沟里扛回京都,你居然还不认我这个兄弟?

他指责:谢昭,你没有心!

谢昭扶额:这样听起来,你的确是个值得当兄弟的人

那当然。

廖青风哼笑一声:更何况,我还把那欺负了长随的冯瑞明关进了牢里,虽然有他爹的关系在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在精神上折磨折磨却是没问题的,保管叫他回去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替他折磨冯瑞明?

谢昭一听这话眼睛一亮,顿时觉得心中的一口郁气散了些。

他重重拍了拍廖青风的肩膀,朗声: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这边一对好兄弟新鲜出炉,那一头,裴邵南出了谢昭的宅子,脚步一拐就敲响了隔壁宅子的大门。

齐阑出来开门,就对上裴邵南礼貌又疏离的微笑:在下吏部裴邵南,托太子之命,前来探望三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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