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傅陵回过神来,下意识躲开了谢昭的目光,如玉的面庞渐渐染了红。
谢昭听到他的闷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快从傅陵身上爬起来。
他把傅陵也拉起来,看着对方疼得脸都有些涨红,不由更加心虚:殿下,我砸疼您了吧抱歉,我实在太鲁莽了。
傅陵觉得谢昭刚在一定是撞在他的心脏上方了,不然为什么他现在心跳根本停不下来?
他摸了摸有些烧的脸,故作淡定:没事,不疼。
风带着雨丝从窗外飘进来,凉爽的气息总算是让傅陵脸上的温度降下些许。
不过看样子今天是待不下去了。
傅陵无法理顺自己纷乱的思绪,只能起身和谢昭道别,当然临走的时候没忘了把那惹出事端的话本也带走。
谢昭趴在窗口,看着傅陵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尽头,忍不住自言自语:果然还是被我砸疼了吧。他烦恼地皱起眉头:要不要再从裴邵南那里借一些琴谱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谢昭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人轻弹了一下。
他下意识捂住额头,就看到裴邵南不知何时进入屋内,坐在了他旁边:谢大人怎么整天惦记我的琴谱,瞧,被我逮住了吧。
怎么一个个都喜欢下雨天来探望?
谢昭不解:你怎么也在雨天过来看我?
怎么,我见谢大人还要挑个好日子不成。
裴邵南开玩笑,问他:刚刚三皇子来看望你了?
眼见有雨滴飘进屋内,落在谢昭的脸上,他怕谢昭着凉,便伸出手把窗户往里拉了一拉:我刚才在门口遇到殿下了,只不过他走的有些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什么书,是琴谱吗?
不是琴谱。
谢昭老老实实地把今日之事告诉了裴邵南。当然,他嫌弃自己摔倒在福玲身上的那一段丢脸,所以隐瞒了下来。
什么话本会让傅陵如此失态?
裴邵南饶有兴致地看来:话本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谢昭当然还记得。他回答:好像叫《寻鬼记》。
裴邵南听到这书名,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他眯起眼睛,问谢昭:你说是一个礼部的小吏托你的同僚带来给你的?
裴邵南打量谢昭,见谢昭披散着头发只穿着外衣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他目光落在谢昭的脸上许久,还是没忍住又弹了下谢昭的额角:谢大人,真是了不起啊。
这本志怪小说最近在京城颇有名气,裴邵南一次去书屋买书的时候听到过一些他人对此书的评论,紧接着就了解到这本志怪小说的内容不是男欢女爱,而是龙阳之好。
大峪并不忌讳男子短袖,京城之中达官贵人私养小倌者不乏少数,可裴邵南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把主意打到谢昭的身上。
谢昭问:这话本到底怎么了?
裴邵南了解谢昭,知道自己若是避而不谈反而会让谢昭更加好奇。
于是他故意把最关键的内容隐去,只是对谢昭轻描淡写地说:这本书里多的是一些床笫之间的香艳描写,送你这书的人实在不怀好意,三皇子不让你看是正确的。
谢昭下意识地以为是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
他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裴邵南和他解释后,他也彻底对这本书失去了兴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去看了。
在谢昭没有看到的角度,裴邵南唇畔的笑容多了几分冷意。
礼部那些有些印象的小吏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他有些冷淡地想:也不知是那只癞□□要来吃天鹅肉,当真是嫌自己活腻了。
第32章 出门
见裴邵南在那里沉吟着什么,谢昭问:你在想什么?
裴邵南回过神,把找出这名礼部官员的心思压下,对谢昭若无其事道:在回味那一日你在殿上的壮烈弹劾之举。
谢昭嘴角抽了抽:也不至于说是壮烈吧?
怎么不用。裴邵南理所当然,都流血了,这还不壮烈?
谢昭一时语塞。
那一日他的右腿伤口裂开,的确是渗出不少血。被裴邵南这厮这么一说,他那一日的举动用壮烈一词来形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裴邵南看他一脸憋屈,眼眸弯了弯,心情终于舒畅:在逗谢昭这件事上,无论何时何地,裴邵南总是能抱有十二分的兴趣。
他笑吟吟:如今谢大人勇闯禁庭,弹劾黑心尚书、制服京城恶霸的故事已经传遍了全京城。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他单手支着下巴,似是回忆道:我昨天去茶楼时听说书先生说了一段,觉得他说得比我亲眼见到的还要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怪不得听者甚多。
怎么就传遍京城了?
谢昭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外头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又不是什么皇家秘闻。
裴邵南说:冯瑞明在京城中名声极差,他往日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百姓们对他怨气极大,你这回让他踢到了铁板,大家对此都喜闻乐见。
见谢昭还皱紧眉头一脸烦忧,裴邵南失笑,安慰他:你不用担心,茶楼里的说书人总不会一直说一个故事的。便是他愿意讲,其他人也要听腻了。等过几日太子和侧妃成婚,大家立马就会把你抛在脑后。
谢昭一怔:太子要迎娶侧妃了?
他想到那一日在兰因寺看到的恩爱无比的太子和太子妃,蹙眉:可是太子妃不是怀孕了吗?
裴邵南叹了口气:你们谢家情种多,不代表全天下的情种也多。
谢家家风极正,裴邵南到谢昭的祖父和父亲都只娶了一个妻子,不由开口提点谢昭:饶是太子再怎么宠爱太子妃,他的院里也不能只有这么一个女人。
家里世代为官,裴邵南耳濡目染下对某些东西极为敏感:哪怕太子愿意,也要看圣上愿不愿意,要看太子身后的人愿不愿意。
毕竟太子身后的人,可是那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徐一辛。
想起祖父对这人的评价,裴邵南眼中的笑意也淡了淡。
生在皇家,难免身不由己。
谢昭想起兰因寺内站在太子身侧面容娇羞的太子妃,也跟着叹息:当初在兰因寺内,太子妃的目光半分不离太子,可见早已情根深种。如今侧妃入府,太子妃恐怕心中要难受了。
裴邵南倒是觉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太子妃在嫁给太子的时候就该做好面对今日的准备。
他转移话题:说到兰因寺,你当初遇险一事,你觉得是谁下的手?
提到正事,谢昭面色一正。裴邵南与他幼时就相识,祖父也说过这人是个可靠之人,谢昭也并不与他遮遮掩掩:原先我以为下手之人是冲着太子和太子妃去的。马儿受了惊,先不说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可至少太子妃的腹中子嗣很难保住。
裴邵南挑眉:那现在你怎么想?
谢昭定定看着他,我现在倒是觉得,我才是那人的目标。
他平静地笑了笑,从一开始,他或许就是冲着我来的。
裴邵南问:你觉得是谁?
谢昭敛眸,看向院子里的玉兰树。他记得兰因寺里也种着很多玉兰树,素白的花从亭台楼阁里探出半边身子,映着深红的墙面和黑色的瓦片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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