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1 / 2)
要知道,要找一个普通官吏的错误,可比找一名御史的错误要简单得多。
我斗胆猜测,圣上当初执意让你去御史台,或许也是为了保护你。
裴邵南说:阿昭,圣上是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这是爱护不假,可是这样的爱护真的对他好吗?
谢昭有些迷茫。
在裴邵南惊讶的目光中,谢昭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裴邵南的身前,逼得裴邵南停步站在了原地。谢昭旋身,与裴邵南双目相视。
月色洒了满身,谢昭站在原地,他望进裴邵南眼眸深处,问:如果给你选择,裴萧仪,去六部任职还是去御史台,你选什么?
裴邵南避而不谈:一切都是定局,我已经在吏部了。阿昭,你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谢昭绷紧脸,抿唇看他:你别管有没有意义,只要告诉我你的答案就好。
这人真的是
裴邵南拿谢昭没办法,他轻叹一声:我还是要留在吏部。
谢昭终于笑了,还有心情调侃他:为什么要留在吏部?御史不会被打杀哦。
不能再说更多了,今晚已经说得够深了。
裴邵南睨了谢昭一眼,及时止住这个话题,饶过谢昭向前走去:夜深了,你该快点回去休息,而不是在这里问一些无用的问题。
谢昭得了他的回答,已经足够心满意足。
他转身跟上裴邵南的步伐,与他并肩向学涯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老裴:谢昭,一个阻碍我进修为官场鹅卵石的男人(.д) 感谢在20200830 00:54:11~20200831 01:0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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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机会
北燕边境。黄渠城。
烽火台上,一身黑色长衫的傅睢静默站立,一动不动地向南面看去。黑夜笼罩了大地,乌云沉沉遮掩圆月,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景物都是暗的。这荒芜之地的风仿佛都带着细密的针,像是要吹到人的骨子里去。
不远处的火把被吹得歪斜,灼热的橘黄色划破了寂静的黑夜,照亮了傅睢的脸。他眯起眼,默不作声地打量视线尽头稍不注意就会错过的一点星火,陷入沉思。
这一点星火,正是延定。
想到下午探听到的消息,傅睢的眉间蹙起。
廖原快撑不住了?
他自言自语,盘算道:这么好的机会,如果现在攻进去的话,一定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可惜了这个好机会。
想到自己那个已经被封为太子的弟弟和站了队的曾程,傅睢轻嗤一声:谁能想到狼窝里居然蹦出了一只要茹素的狼崽子呢?
傅睢耸了耸肩,收回视线。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傅睢偏头,就见近卫快步走到跟前,垂首恭敬地把一封信递给他:大皇子,是宁邑来的信。
宁邑来的信?
肯定是他那个疯子父亲又来催了。
傅睢锁眉,面色沉了几分。他抿唇接过信,撕开信封后一目十行地浏览信上的内容。
如他所料,在这封信里,身处宁邑的天子的口气明显比之前要暴躁许多。在洋洋洒洒指责了一页纸后,天子颐气指使地威胁他,说若是在五日之内没听到已经攻打延定的消息,傅睢就干脆滚回宁邑,和自己二弟被圈禁到一处去吧。
这威胁着实震慑到了傅睢。
粮草、兵器、士兵数目
傅睢想到这些日子来自己为拖延时间想出来的理由,深深觉得自己对傅陵堪称仁至义尽:能拖这么久,我已经尽到最大努力了。
想到此刻傅翊可能正在宁邑阴冷注视着边境动静的模样,傅睢揉了揉眉心,招了招手让近卫靠近:你赶紧派人去给太子殿下捎信,就说我只能再撑五日。五日之后,若宁邑还没定数,我就要听从圣谕,派兵攻打延定了。
近卫严肃着脸点头,转身跑下烽火楼。
是当个好儿子,还是当一个好兄长?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
傅睢任由夜风吹得面庞一点点冷下来。他懒懒抬眸,再次看向不远处的哪一点星火,低低一笑:无论谁成谁败,总归我都是不吃亏的。
与傅陵的来往隐蔽,傅陵成,他便是辅佐新帝的功臣;傅陵败,他也不过是回到了当初与二弟一起抢夺皇位的日子。
一切都不会出差错,不管没了命的人是谁,反正不是他就行。
乌云渐渐散去,露出被遮挡已久的一轮圆月。
傅睢伸出右手覆上圆月,然后五指缓缓收拢。这动作给了他一种仿佛月亮也被攥在手里的错觉,引得傅睢眉眼舒展,露出一个心满意足又胸有成竹的笑来。
他哼道:身在帝王家,可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啊。
微凉的夜风凛冽而过,从黄渠的烽火台一路向南,吹到了延定廖府。
廖青换上一身孝服,双眸空洞地从屋内走出。耳畔传来奴仆侍卫们压抑的哭泣声,他闭了闭眼,眼眶酸涩,疼得人眨眼都费力,偏偏却流不出一滴泪。
老管家上前低声问:少爷,夫人她
大夫说是受了刺激才会晕倒,想必不多时就会醒来。
听到老管家的声音,廖青风睁开眼。他一日一夜没合眼,也没进食,闭眼良久后再睁眼,眼前便一片漆黑,等到他扶住门栏站了约一弹指时间,眼中的世界才再次恢复了清晰。
想到不久前母亲把没有了气息的父亲抱在怀里不允许别人靠近的模样,廖青风就觉得鼻子有些酸。他吩咐老管家:让厨房煮点粥备着,等夫人醒了就送过去。
老管家应了是,却没立刻离开。
廖青风有些疲倦地笑了笑:还有什么事吗?
少爷,老管家犹豫了下,还是轻声问:您也很久没有休息了,要不要先去屋里面睡一会儿?宾客们明早才到,这里有老奴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自廖原去后,是廖青风承担起了料理后事的责任。这一日一夜,他既要准备丧事,又要安慰泪流不止的母亲,人忙得像个陀螺,半分休息的时候都没有。
累吗?当然累的。
可廖青风在疲惫之余,又觉得累一点也好。人一旦累了,脑袋就不会去想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反而可以侥幸喘一口气。
夜风吹到脸上,让廖青风的意识愈发清醒。
他谢过老管家的好意:不了,我现在睡不着。您不用担心我。
老管家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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