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2)
我都说了,他们正在讨论什么是长工。
蔡凛浓眉一紧,目光在人群了一番巡视:虎子,你过来一下。
听到喊声的男子几大步过来,孔武有力的大高个儿,看着挺凶悍的,就是张嘴就露出些傻气:大柴哥,你喊我做啥?
你以前不是去做过长工嘛。
是啊,可是那户人家垮了。
没问你这个,你同大伙儿说说什么是长工。蔡凛吼道:大伙儿安静一下,我知道乡亲们有的晓得什么是长工,有的没有接触过长工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让虎子给大伙儿介绍一下。
叫虎子的男子振声道:长工就是跟主家签契,有五年十年二十年的,签了契以后就要给主家办事儿,不能把主家的事情往外说道,否则是要被送官府的。
那不就是卖身给人当奴嘛。
大伙儿听我说,之所以跟大家签契不是为了要大伙儿为奴为婢,我这坊子到底是有秘方在的,若是随意招揽人没有约束,那我也不敢招人啊。郑江停道:在我这儿做长工只负责坊里的事,工钱按月发放。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的我也不会强求。
我报名,反正俺家子女多,长工也不碍事,还怕找不到人家做长工咧。
说着就有人挤到了楚纤的小桌子跟前:我报名。
楚纤瞧着面前年逾六十的老大爷:您报名?
跟俺儿子报名。
那得您儿子亲自来,瞧了人再说。
老汉道:行,娃子在地里忙着,我这就去喊人来,小公子要记得是俺家先来的。
楚纤点了头,老汉走后,方才的虎子又凑了上来:我能不能报名?以前做过长工,知道规矩的。
你可以,小伙子身体好,以后可以负责运送货物到城里。郑江停首肯道: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听说还能负责干啥,脸儿上全是笑意,急忙道:覃虎。
楚纤把人的名字记了下来。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前来报名的有二十几个村民,但是郑江停只要十个,择优录取,选用了三个妇人三个小哥儿,四个男子签了五年的卖身契。
择选人的事情落幕以后就是培训员工上岗了,郑江停还得亲自教村民怎么霉豆瓣,各种香料配方比例,好在都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村民上手都挺快的,等这边上了正轨以后,郑江停便把事情交到了蔡凛手上。
以后种植辣椒的只能是签了契的村民,到时候辣椒种植好了就直接采摘到豆瓣坊里,别的种子不管,辣椒种子有必要管理一下。
成,反正这边豆瓣酱做好以后我就上城里来通知你。
郑江停道:看好了豆瓣酱,年后就要开始卖了。
放心吧。
豆瓣坊的事情忙完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距离过年不足十日,这阵子哪哪儿的忙,宅子里得收拾打扫置办年货准备过年,庆丰楼生意旺火,不断有客人预订桌席过年请客。
好在酒楼里的伙计们都是能干的,倒是忙而有序,都没出什么茬子,家宅里的事情有黄京意操持着,凡事儿只需要郑江停点个头,倒是也没有太麻烦。
他和楚纤忙就忙在给伙计们准备年终奖赏上。
老员工这个月多结算两倍的工钱,两斤豆瓣酱,另外还有肉食,这肉选哪种肉啊?鸡鸭还是猪肉?
郑江停道:都差不多,要不就五斤猪肉吧,鸡鸭拿着麻烦。
行。反正今年老伙计也不多,就周海新张赋还有邓明三个,外带洄哥儿,对了,蔡凛也算吧?
当然算,只不过蔡凛不从咱们这儿结工钱,是拿豆瓣坊的综合工钱。
楚纤闹不明白蔡凛是拿多少钱,便道:那蔡凛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郑江停又道:庆丰楼普通的伙计就多结算半个月的工钱,豆瓣酱一斤,猪肉两斤。豆瓣坊的伙计才来,东西就再少点儿,但还是得给些,好歹让人有点归属感,毕竟是签了五年的长工。
那怎么个发法?
工钱不多算,就一人送一斤豆瓣酱,猪肉一斤吧。郑江停道:等明年年底就可以多发些了。
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楚纤合上本子:我都记下了,这就差黄京意去办。
言罢,楚纤又道:眼下事情越来越多,我觉着家里的人手已经差遣不开了,有个丫头也只能做点家宅里的事情,或者是出门简单的买菜买点家里要用的东西,力气活儿需要抛头露面的事情时常找不到人做,黄京意一个人也跑不开。咱们要不要买两个家仆回来,或者请长工在家里做事也好啊。
这话说到了郑江停的心坎儿上,好些时候赶个马车,去村子里交待个事情都还得他雇人去做或者自己亲自干,家里确实该要有两个能干事儿的了。
那依你的意思是想买两个奴仆回来,还是请长工?
奴仆一劳永逸,一次性花了钱就一辈子跟着主家,只不过年老以后需要给人养老送终,长工则不需要,但是每个月给工钱,算下来又不太经济实惠。
去牙行里看看吧,有合适的就买,没有合适的就请长工。
两口子达成一致意见,一道去了伢行。要看出一年是否安稳好坏,往往到伢行就能看出个大概。
不好的年节里伢行里里外外都是奴仆发卖,因养不活自己的人太多了,随处贱卖;而时年好的时候伢行里的人就不会太多,且价格卖的还高。
两口子一进伢行就被人精儿盯上,热情的招呼询问两人想要买什么样的奴仆。
今年流年朗利,伢行里的人不多,但是时下进了年关,伢子也想多脱手几个,一来自己赚了钱能回家好好过年,二来这些被贩卖的人找到了主家也总比在伢行里风餐露宿的强。
郑江停也未曾绕弯子:要两个仆役,十几二十岁的最好。
伢子一听眼睛都亮了:有有有!
男子价格一般比女子小哥儿贵些,容易卖上好价钱,一般遇到这样的买客伢子都高兴。
伢子把手头下的符合郑江停要求的都喊了出来,一排溜儿高低参差不齐,郑江停也没太高要求,只要口齿清晰身体健朗没有什么病痛的就行,他目光左右寻摸着。
老爷,我们是兄弟两个,年岁十八,都能干。
谁让你说话了!老爷选人,不是你选老爷!伢子瞧见有人张嘴,一鞭子啪嗒甩在地上溅起了一层灰,若不是看郑江停在那儿估摸着鞭子就抽在人身上了:嘴巴合不上守不来规矩了!
郑江停压了压手,示意无碍,他转而仔细瞧了方才说话的青年一眼:哪个是你兄弟?
青年眸子一动,看了一眼伢子:看着老子做什么,老爷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就是排头那一个。
楚纤闻声也看了过去,又回头瞧瞧青年:两人长得还真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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