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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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激情与嘶吼,全心的发泄,让田荣天终于放松了郁卒不已的心情,胸中的憋闷像是找到了外泄的口子,窒息的感觉一点点消失,总算是让他松快了。

田公子,贵客啊!来来,请楼上雅间。

千金赌坊的刘管事热情客套。

平野拍着田荣天的肩膀。

田兄先上去玩儿,我稍后过去。

田荣天见他对着周围扫一眼,搓手兴奋不已,不由得失笑。

平野兄还是这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平野视线流连在一张张赌桌上,呵呵一笑。

你知道,小弟我就好这一口。

田荣天跟着刘管事上楼,上面是专门招待贵客的,楼下龙蛇混杂,平野很快融入了粗鲁狂放的赌桌上。

他微微侧头,神情专注,像是在听摇骰子的声音,却无人发现,他眼角余光瞥着田荣天的背影,露出一个颇为诡异的笑容。

平野在下面待了一个多时辰才上楼,待找到田荣天的时候,对方满头大汗,死死盯着对面庄家手里的牌。

一脸忠厚沉稳样的庄家缓缓放下手中的牌。

通吃。

田荣天起的摔出了手边筹码,双眼通红,眼白上布满蜘蛛网一样的血丝,看起来着实吓人。

再来一局!

田公子,您的筹码已经没有了。刘管事不得不出声提醒。

而且,您已经欠下一万两,按照赌坊的规矩,除非您还清这一万两,否则不能再赊账了。

田荣天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下意识吼了出来。

一万两?怎么可能!

刘管事使了一个眼色,旁边记录的人递过来一本账本,他摊开在田荣天面前,上面一条条罗列的十分清楚,整整一万两有余,多出来那几十两,刘管事当着田荣天的面给抹去了。

田荣天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千金赌坊幕后老板不明,明里暗里都透出上头有人,谁若是想拖欠赌债,便要仔细掂量掂量了。

田荣天咕咚咽下一口唾沫。

我手头暂时没这么多银子,可否宽限

平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声的,他凑到田荣天耳边,声音轻柔,犹如蛊惑。

田兄,你手里不是有一个布庄吗?那布庄怎么说也值个上万两银子,何不用布庄抵债?

可是田荣天犹豫,布庄是我娘的嫁妆。

可田兄上次不是对我说,布庄已经被你娘送到你名下了吗?

平野的声音透着三分不渝,三分轻视。

莫非田兄是在诓骗于我?堂堂田家大少爷,竟连区区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被千金赌坊追债若是让人传出这种流言,田兄

平野单手撑在桌沿上,盯着田荣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脸面何在?

田荣天下意识身体一抖。

流言可畏。

有时候,流言甚可杀人。

不见血!

更何况,那布庄面积虽大,但位置不好,生意也不怎么样,与其留着以后亏银子。

平野几乎是贴着田荣天的耳朵说话,似是是为了不让刘管事他们听到。

不如趁机卖个好价钱,一举两得,田兄你说是与不是?

田荣天脑子混沌,像是被线牵引的木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平野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颜色。

田兄,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拿着继续玩儿,那地契、房契什么的,便遣小厮回去拿吧!

田荣天动了动嘴唇。

平野瞥他一眼:只是拿个物件儿,田兄莫要失了身份。

这位公子说的是。

旁边的刘管事应和。

田荣天失去了思考能力,糊里糊涂同意了对方的提议,重新坐回了赌桌上。

待田荣天离开千金赌坊的时候,他已经丢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布庄,还欠了赌坊几千两银子。

刘管事把布庄的地契等官家契约书妥善放到锦盒里收好,换了一身衣裳,亲自前往张府。

公子,这是田荣天手上位于南街的布庄。

刘管事恭敬的对面前的人双手奉上锦盒。

到手了?张阑钰眼眸垂下,明显对这个速度感到意外,毕竟田荣天今日离开张府的时候,脖子还歪着呢。

星垂上前接过刘管事手中的锦盒,打开放在张阑钰眼前。

张阑钰随意瞥了一眼,眸子里泛着浅笑,不过仔细看,却没什么温度。

他点点头,挥了一下手,星垂立刻会意合上了盖子,把锦盒从张阑钰眼前收走,双手抱着,乖巧侍立在旁边。

辛苦刘管事了。

不敢,启禀公子,这都是平野的功劳。刘管事哪敢抢功劳,他家公子年岁不大,手段却是惊人的。

张阑钰端起茶水,轻轻吹了一下。

星垂看见自家公子的神情,立刻了然,抬头冲着刘管事笑了一下。

咱们公子赏罚分明,谁做了什么,立了什么功什么劳,公子心中都清楚的很,刘管事不必谦让,该是你的奖赏,公子必不会少。

刘管事连连应是。

一边为即将到来的奖赏欣喜,一边又在心中提起了十二分警醒。

星垂说的那番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赏罚分明,既然有赏,那当然还有罚,谁若是做了对不起公子的事情,那惩罚想必

刘管事心中暗暗摇头,反正,他是不会做对不起公子的事情的。

心怀侥幸?当然不会,没听见星垂说公子都清楚的很,这话可不仅仅只是随口说说。

思绪一下子飞散,刘管事连忙拉了回来,在公子面前,可不能失礼了。

星垂领着刘管事去领赏,张阑钰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轻扣锦盒。

笃,笃,笃

有节奏的声音让张阑钰的思维更加清晰,他迅速在脑海中回忆着之前查到的关于布庄的消息,一系列赚钱的方案在脑海中迅速成型推演。

没错,布庄是张阑钰故意设计田荣天拿到手的,一个侵害他妹妹的人,他怎可能给对方送银子?

拿他一千两?那他便十倍拿回来。

他张阑钰可不是什么慈悲之人。

田荣天的布庄如今归他所有,首先要改名字。

不过这个不着急,首要解决的是布庄原料来源问题。

布庄生意惨淡,与布料差,没新意有关,若想重振布庄,须得找到良好的货源。

张阑钰的脑海中冒出柳家嫡长女柳若月明艳的脸庞。

柳家虽是经营药材的,但是其他行业也有涉及。

尤其是柳若月经营的织布坊,远近闻名。

她手底下单是绣娘就有数百人,不仅仅是下京城,就连数百里外的上京城都有达官贵人来订货。

目前,柳若月的绣庄正在竞争皇商资格,不出意外,今年之内便会有结果。

张阑钰思索着下京城几乎被柳若月垄断的布料行业,与她竞争,明显是自不量力。

因此,即使找到货源,想在柳若月手中瓜分肉吃,怕是不易。

张阑钰眼眸垂下,看来只能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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