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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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看着洋溢着一脸满足欢喜的公子出了门,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也不知让公子和教主如此亲近到底是好是坏?

虽说张阑钰说他都有安排,但陈叔一颗操劳的心还是放不下,夜里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偷偷溜了出去。

郭一手到底是凶残狠辣的江湖败类,若是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极端之举,怕是要伤到公子。

陈叔如同穿梭在黑夜中的燕子,自阴影之地掠过,旁人很难发现他的踪迹。

郭一手用鬼吓人并非是去吓唬张阑钰,因为他知道张阑钰清楚自己的底细,所以这点儿手段吓唬不住对方。

他的目的,是要把张家搅成一潭浑水,如此,他便能方便行事。

今日,郭一手的目标是张家族长。

到达族长那里要经过张家邺的院子,陈叔一路飞掠,突然听到了张阑钰的名字,他看着前方快要消失的白影,迟疑片刻决定留下偷偷听听张阑钰的四叔和四婶到底在说什么。

陈叔趴在房顶,耳朵贴在瓦片上,里面的争吵越来越激烈。

张家邺:我不过挪用你几分嫁妆,吼什么吼?你人都嫁给我了,你的银子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四婶:你好不要脸!

张家邺似乎觉得和一个妇道人家争吵不休丢面子,虽说他们房间里此刻也没外人,但张家邺也受不了,只觉得眼前这泼妇聒噪、没教养,愈发思念养在外面温柔体贴的妾室。

张家邺想的什么虽没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的意图,四婶和这个男人过了这么多年,哪里能不了解对方的心思?

她看着张家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的有人吗?

张家邺心中一惊,但依旧强装镇定,张口反驳: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只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冷笑不语。

张家邺额上青筋凸现,忍了又忍,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和这婆娘撕破脸。

他正要开口说软化,却见发妻转身撂下一句:我要带着磐儿回娘家。

张家邺心中一跳,他那位岳父大人可是个厉害人物,若是让妻子回去,对岳父说上几句不好听的,那他往江南那边开拓发展的路怕是要被彻底封死。

张家邺怵了,他原本就是个吃软饭的软骨头,当初就是因为娶了这么一个家中有财力、有势力的妻子,才能混到如今这种地步,怎么也不能让拿到手的东西跑掉了。

他拉住妻子的手,开始甜言蜜语: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是知道的,外面那个算什么东西,哪里能跟你比?我明儿个就让人打发了她。

张家邺偷偷瞅着妻子的脸色,见对方不为所动,一咬牙:等我把张阑钰那小子手里的金店拿回来,分三成不,一半到你名下,你说好不好?

她瞥了丈夫一眼,心中却是再也热不起来了,当年的海誓山盟,如今真是成了笑话。

在外养妾室不说,连孩子都有了,她早已找人查清楚了,作为她丈夫的这个男人是如何在那贱妾面前诋毁她,还说等她死了,就把对方娶进家门,她所有的财产,也都给那母女俩。

这么多年,她算是看清楚了,也不想再自欺欺人,这个男人就是个没骨头的贱种,当初哪里是喜欢她,分明是看上了她家中的财产和势力。

也是她傻,是她识人不清,不过几句温言暖语,几天微不足道的照顾,便被她当做/爱情,为此不顾爹娘反对,硬是嫁给了这个男人。

可是她豁出一切要嫁的人是怎么对她的呢?

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自从他们成亲后,这个只有花言巧语的男人在外面找过多少女人?

她一直在安慰自己,欺骗自己,想着哪个男人不偷腥呢?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可是忍到现在,得到的只有对方的厌弃。

甚至想她死。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她是贱的把自己托付给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她的软弱,到此为止了。

她与张家邺对视,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带磐儿回娘家,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不再废话,不顾深夜的时间,转身去收拾衣服细软。

明天天一亮她就走!

张家邺看出她的坚决,心道决不能让人回去。

一时间,恶向胆边生,视线落在了她脆弱的脖颈上。

张家邺一步步靠近毫无防备的妻子,突然出手,按住她的头狠狠磕下去。

哎哟

妻子的身体往前栽倒,一头磕在衣柜里,幸亏她手中拿着衣服垫了一下,这才没有落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但还没有完,张家邺在妻子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直把人掐的两眼翻白。

她一只手努力扣抓张家邺掐住他脖子的手,另一只手在四周胡乱摸索,终于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那是她以前偶然收进来的一个瓷枕。

她抓住瓷枕,狠狠朝着张家邺后脑砸下。

张家邺一个踉跄,脑子如同被重锤打碎,眼前一黑,歪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妻子把张家邺推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对方头破血流的模样,心中又惊又怕,除此之外,还有巨大的愤怒。

你竟然

她指向张家邺,手指哆嗦的不成样子:你竟然要杀我?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几十年同床共枕的丈夫竟狠心至此要杀了自己!

二十四年,我们二十四年的夫妻啊!她声音凄厉,哪怕养条狗在身边,都有了感情,你你连畜生都不如!

她如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揪着自己的头发,身上贵妇的端庄不再存在,如同一个真正的疯婆子。

她抬起头,对着张家邺露出一张扭曲的脸:我该想到的,你就是这么一头畜生不如的东西!我该知道的,早在知道你为了荣华富贵买通劫匪,杀害你自己的亲大哥的时候,我就该清醒的,你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渣!畜生!

躲在房顶偷听的陈叔听到这里,倏然露出惊骇的表情。

阑钰的爹娘都是张家邺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害死的?

陈叔恍惚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有人冷血残忍至此,竟连自己的血亲都忍心加害。

他面对张阑钰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心虚害怕吗?

不,他不会,这种没人性的东西,心中唯有自己。

陈叔的愤怒如狂风暴雨,只要一想到他的救命恩人被这么一个小人加害,张阑钰小小年纪便失去至亲,甚至遭受虐待,他就恨不得把这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刀山油锅折磨,时时刻刻遭受酷刑,永生永世不能入轮回。

陈叔无法抑制的愤怒,内力逸散搅动周身的空气,气流吹起他的头发,让他如同魔神般恐怖。

这一刻,他甚至想血洗整个张家。

所有伤害过张阑钰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张府喧闹了起来。

鬼!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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