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鲜 第6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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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抵着她,呼出的气息与她相融,体温相互熨帖,轻笑:“我这儿倒是有个长的。”

声音被一道惊雷掩盖,她听得含含糊糊:“嗯?什么?”

代替他回答的,是“哗——”一声,轰然降下的倾盆大雨。

势不可挡,恣意狂乱地冲刷着这个安宁的乡村。

闷热暑气四下逃窜,无处躲藏。

酒精融在血液里,游走过四肢百骸,麻痹神经,却麻痹不了五感。

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双目锁定她,呼吸缠着她,略带金属质感的低哑嗓音,在她耳边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她主动又被动地感受着他的存在。

像是一只盘旋海上的飞鸟,双翼沾了雨夜的潮湿,沉沉地向下坠,即将被海水溺毙之际,又被捞起。

雷声震耳,却盖不住脆弱床板吱吱嘎嘎的动静。

她似是醒着的,又似是在昏昏沉沉地做着梦。

虚虚实实,早已分辨不清。

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的。

酒精让人困顿,可一旦熬过那个劲,便会精神抖擞,难以入眠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挂了泪水的长睫在灯下闪着水光。

直到困倦,对他的满腔爱意都还在身体里汹涌。

中途似乎醒了几次。

她记不清了。

真正恢复意识清醒过来,雨声已经彻底消失,床头灯也关了。

除了嗡嗡低鸣的空调和呼吸声,室内听不到多余的声响。

窗帘半开半合,可以看到远处连绵不绝的黛色山峦。

夏日昼长,天亮得快,天际泛起一层朦胧白光。

烟味浅浅淡淡地飘动,循着夹烟的手看过去。

许苏白光着膀子,大方露出八块腹肌,坐在窗边,后背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侧目向外远眺。

右手支在扶手上,指间香烟刚燃不久,尾端积着一小截灰。

他弹了下烟,含在嘴里吸了一口,脸颊微陷。

忽而撩起眼睑,往床上扫了眼。

浑身上下透着股餍足后的慵懒,但骨子里的邪性好像更重了,放浪形骸,勾魂摄魄。

云栖久静静呼吸,身上套着的t恤不是她洗完澡后穿的那件,而是原本穿在许苏白身上的。

她脑子还有点乱,睡眠不足,闷闷痛着。

动一下就觉得肌肉酸疼,尤其是两条腿,跟许久不曾锻炼过的人,突然被拉去跑四分马拉松差不多,酸酸胀胀。

她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在他探究的目光中,拨开他的腿,侧身坐在他腿上,拿走他嘴里的烟,叼在自己口中。

尼古丁从口腔流进肺里,她觉得精神了点,有一瞬飘飘然的轻松感觉。

许苏白无声地扯唇笑着,伸手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送到她唇边。

云栖久吸了口烟,就把烟塞回他嘴里。

许苏白给她喂了一口水,另一只手拿开烟,吐出烟圈。

云栖久在想,事后该说点什么。

她想不出来,只觉尴尬,尴尬中又透着突破禁忌后的刺激和余兴。

所以她等许苏白先开口。

如果是徐娅这种知识理论丰富的老司机在,估计会告诉她——

“男人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大不大’‘爽不爽’‘痛不痛’‘要不要休息’一类的。”

估计徐娅还会翻个白眼。

水液晃动,瓶内的涟漪还未散。

许苏白开腔:“你叫得挺欢,捂都捂不住。”

一下涵盖了以上四个“不”。

云栖久被呛了一下。

许苏白是个聪明的,不会说“后不后悔”这种让她有机会反应过来的蠢话,也不会问些有的没的,毕竟他懂得察言观色。

云栖久也不傻,不会揪着既定事实不放,而且他也早就提醒过她。

如果非要争起来,她这完全就是自投罗网,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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