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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不大的院子里,他们并没有停留太久。等嘤嘤身体状况好转一些之后,他们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路。

那天查验正身的事也在嘤嘤的哭闹中不了了之,范宜一方面感到庆幸,一方面又感到不安。

那个叫狄如光的红眼怪,每天来他们小马马车前面刷日常,刷没刷到嘤嘤范宜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快要被涮死了。

那种看蛆虫、渣滓、杀父仇人的眼神,每天都从马车厚重的窗幔透过来,让她提前体会了张痔疮的感受。

那个自称嘤嘤兄长的赵言楠也怪怪的,虽然她大概能猜测那个涓人应该是类似于太监的存在,但太监就可以和女孩子同处一个房间,同睡一张床?你这个哥哥就这样当得?

每天都在怀疑自己看了假的古装剧。

至于那个叫狄如行狄二的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一变态。找着机会就往她身边凑,老实说,范宜怀疑他是个基佬。

就这样一路又吓又累(嘤嘤痴缠),范宜怀疑自己都快拉稀了。

“宜哥哥,五少的药。”益母端来一大碗乌漆漆、热腾腾的药。

她一看益母,脸色比药还要难看,一是他的称呼,二就是这碗药。

“宜哥哥?”益母笑眯眯的把药往前面一递。

“益母啊,你叫我范宜就是,还有那个,我现在突然想小解,要不,你先把要放在这,或者,你来喂嘤嘤也行啊。”说着她就想往旁边摸。

“宜哥哥说笑了,我们都知道五少最依赖你了,你不在,她如何饮得下这汤药。”

呵呵,是啊,这碗药有一半是她在喝啊救命。

一到喝药时间,除了她,其他人一上前就被嘤嘤赏一顿鞭子,她就被迫成了黄药师他妹——催药师。

她每天叁顿加夜宵的追着嘤嘤喝药,可嘤嘤一看药碗就嘤嘤嘤的哭,她一哭,红眼怪就开始死亡射线,赵亚楠就开始敲桌子喊百日,悲催的她只能立刻哄!好!她!

最后嘤嘤爱上了你一勺我一勺,我们都是好宝宝的游戏。

最后的最后,药碗就大了一倍。

“这个药,我……嘤嘤还要喝多久啊?”

她也试过改口跟风叫五少,但嘤嘤以尖叫来坚决抵制,虽然她不太清楚为什么在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还要叫嘤嘤“五少”。

“这副药今日已是最后一剂,明日我将为五少复诊。”

“还有啊?”

“五少的情况比较特殊,她脑部受损,记忆错乱,本应好生修养,但家中主母担忧,才如此日夜兼程,我学艺不精,无法为五少确诊,待回到中州……”

“益母,你去前头把东西收好,这里我来。”狄二笑着把碗从益母手中接了过来。

“是,狄二少。”益母立刻止住话头,对二人一个揖手便离开。

“阿宜,走吧,我们进去吃药吧。”狄二一手端着药,一手拉着她的手去打帘子。

范宜挣又挣不脱,跑又跑不过,还被他扯的一前一后,心里狂哭“不次药药”嘴里还要笑着说:“二少客气了,叫我范宜就好,我一个人来就行了,真的。”

你再扯我就起飞了。

“阿宜不必见外。”

“二少,真的不用了。”

“阿宜。”狄二突然停下,回头深深的看着范宜,“你真的不必见外,你是五娘的救命恩人,你我亲近一些也是该的。且你我都知晓五娘现为病人,且她力气颇大,你一个人,我实不放心。”他定定的看着她,微翘的凤眼透露着认真。

范宜被狄二突如其来担忧的样子弄得心里一跳。

妈耶,吓我一跳。

老实说,狄二叁人张的都不错,身材高大,蜂腰削背。

就连红眼怪,她虽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是个眉星剑目的翩翩少年,当然,他怒的时候例外。

叁人中最好看的要数赵言楠,他鬓若刀裁,目若星朗,棱角分明,仪表堂堂。范宜有的时候觉得他的脸就是她黑暗生活中的一丝光亮,真好看啊。

至于眼前这个狄二,一看就是妈妈说要离远点的纨绔,空有皮囊。

但是她的防御显然不够,就这么小小的近距离回眸,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晕晕乎乎的坐在床边,和嘤嘤玩你一勺我一勺的游戏了。

而罪魁祸首则是笑的一脸无害的坐在旁边吃果脯。

妈妈我错了,我单知道不能看流氓,不知道流氓会用他的美色攻击我。

一脸菜色的分喝完药,范宜真的尿急了。

“二少,您看,嘤嘤有点困了,要不,您先忙您的,嘤嘤也休息一下。”

你快走吧大哥,我想上厕所啊。

嘤嘤闻言应景的抱着范宜蹭了蹭。

“无事,我并无事情需要忙。”说着又吃了一个果脯。

范宜被他无赖的样子噎了一下。

“可嘤嘤休息了,您在这里,不太方便。”

“无事,阿宜不是也在这里么。”

“……可我是涓人。”

“我知,你不必自卑。”

尼玛这个天聊垮了。

“阿宜,问你一个问题。”就在范宜绞尽脑汁想怎么把人聊走的时候,狄二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果脯坐到了她旁边。

嘤嘤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并不能当一个ADC。

她不安的挪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您说。”

狄二跟着范宜挪了一下,一脸好奇的把脸凑了过来。

“你今岁几何啊,看你年纪不大,为何一头白发还如此之短?”说着还用捻了果脯的手指来拉拔范宜的头发。

范宜躲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又挪远了一点。

“恩,是因为,因为病了。”

爱美的病。

“病了?是何种病?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也,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有些胸闷心烦,情绪不稳。现在已经好多了。”

“只是如此,头发就变成这样了?”狄二又跟着挪了过来。

“恩,那个,这个病,需要将头发剪短,再在头上涂一种药才能好,但涂了后,头发就变成这样了。”

其实这个病吧,把脸涂的红红白白,身上穿的花花绿绿,指甲弄得blingbling的,也是可以有所缓解的,当然,这几样一起上,病能在短时间痊愈。

狄二眼睛放光,惊叹道:“天下之大,竟无奇不有,不知阿宜家乡在何处,有如此能人,我定要认识一二。”

范宜幽幽的看了一眼狄二。

“我也很想再次和tony老师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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