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开恩,降职劳作示效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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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风走出监察司的大狱,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西城的天要变了。

如狼似虎,如一巨龙翻江倒海,如一楼春风吹暖了大地,如一个男人的胸怀可大可小。

“七指捕头”不是徒有虚名,至少,他还有几分薄面,又或是清贫的家境,大半辈子的刚正换来了大家的尊重,甚至连那些被杀头的犯人,临死前也会感谢他,重情重义,不失一英雄好汉,只是官衣在身,有时候也身不由己。

官场的江湖,变幻莫测,一不小心就陷入万难之境。

段长风老了,不如谭三刀那般年轻,他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经历了王朝的变故,经历了邻居家那头牛打死主人离奇事件,他累了,只要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守着日月,守着那一抹人性,守着亲手种下的那棵琼树,守着那些挣来的荣耀。

人老了,耳力大不如前,走在街道上,许多人与段长风打招呼,他都未能听见。

“那不是段捕头吗,今儿是怎么了,脸色有些不高兴。”

“应该是没抓到犯人吧,只有在抓不到犯人的时候,段捕头才这般脸色。”

“段捕头应该有七十好几了吧?”

“和我同年,七十三了,过了五月就刚好,不知他是什么月份,我们喝过几次酒,他也没说。”

“你们还喝过酒?”

“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喝酒那是常事,他忙,天天忙着抓人犯,哪顾得上自己的事,逢年过节都不在家里,他那老伴死的时候,还在外面忙活着呢,他说啊,人死了就死了,这人犯要是跑了,得再害人。”

“有段捕头这样的人,才保咱们平安啊,只可惜,咱们西城恐怕再也找不出像段捕头这样的人了。”

“是啊是啊,这要是看不到他走动,心里就不踏实。”

走着走着,段长风就撞见了银六福。

“哟,这不是段捕头吗,又在公干啊?”

“啊,没,就随便走走,还没黑,你就要上工了?”

“这心里憋得慌,出来走走,要不,咱们喝喝茶?”

“行啊。”

“还真是难得,咱们相识这么多年,还没在一起喝过茶,段捕头是大忙人呐。”

“你还不是一样。”

二人找了家茶馆,掌柜的见来了两位贵客,急忙拿出上好的茶叶,沏了茶,端了名贵的糕点,亲自伺候着。捕头和更夫虽是不得体的活,但段长风和银六福,在西城可是很有名气,二人从不在外吃喝,更别说喝茶了。

“大将军的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正从监察司的狱里来。”

“人没事吧?”

“没事,挨得了这二十棍,不值,谭家几代为官,对独孤氏忠心不二,驸马爷一上位,就拿谭家开刀,这是要敲山震虎。”

“谁是山谁是虎,你是捕头,我是更夫,岂莫谈论这些大事。”

“对对对,失言了失言了,那谭三刀,不正是说了句马夫,才遭此大祸。”

“我看未必,没听说吧,老百姓开心着呢,这为官之道,得民心最重要,就如段捕头,一向刚正,走到哪儿,不都是竖起大拇指。”

“你就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心里憋得慌,对了,你到南城走一回,那边怎么样?”

“多亏了梅庄主,联盟了天下英雄,还让四城结盟,南城经历了这么多的变迁,总算是复苏了,现在老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吧。”

“我说的是驸马爷,他又是怎么当上这副将的?”

“说了你还别信,四城联盟为的是什么,当然是对抗外敌,各城派出来的人都是小角色,只有梅家真心实意的想干事,看起来是个官,不就是冲锋献阵的事,掉脑袋的职位谁要,没办法,梅庄主只好把自个的女婿推了出来,你可别小看了这驸马爷,那可是当了四城特使的,听说差点丢了命,半路上,还把这古老先生给救出来了,他干的这些事啊,可都是大事,那可不像是马夫干的。”

“哟,听你这么一说道,我才明白这大将军为何入了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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