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二护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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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肯定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才管不住自己的腿了。”

段非烟随声附和着,这一次,一向跟师兄不睦的她破天荒地跟常牧风站在了同一战线。

燕戈行后知后觉,这才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当真是大意了,可是那几位姑娘到底哪里不对,自己却又说不出来。

“师兄觉得她们是做什么的?”

被燕戈行这么一问,常牧风也只得摇头,叹了一口气,向着远处的湖边走去。

“出门在外,反正当心就是啦!”

几人身后,笑容满面的店老板正将一个小木牌钉到客栈门口的墙上,那木牌上用毛笔写着四个大字——房价一两!

昨日还是半两的,今日从白阳城赶过来的客多,这夫妻俩居然坐地起价,奸商!

昨夜一场秋雨,湖边两棵古榆上的叶子几乎已经落尽了,残叶飘落进水底,铺得一层金黄,几尾银鱼从落叶上缓缓游过,扫起的涟漪打皱了水中的三个倒影,一如常牧风心中的愁绪。

此行如果找不到赵破虏便无法完成师父的心愿,自己初次下山就铩羽而归,以后怎么才能在师父面前抬起头来?

如果找到了赵破虏,就该跟段姑娘分道扬镳了吧?

山高水长,这一别,又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相见。

啪啪啪。

燕戈行手中掷出的石片,接连打了几个水漂,落进了湖中心。身旁的段非烟不免又拍手跳脚地恭维:“燕戈行你好厉害啊,居然能打出那么多水漂来。”

燕戈行白她一眼,索性加快了脚步,将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他们所在的湖畔对岸,是一条已被这几日来往的车马碾压的泥泞不堪的官道,深达两寸的车辙里积下的雨水,如同镜子般映出了高远秋空里的白云蓝天。那积水里映出的画一样的景色,微微颤动着起了涟漪。车辙的一旁,一株耐寒的紫色野花还在深秋里顽强地绽放着。

哒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水洼里的涟漪越来越密,蓝天白云渐渐揉成了一团,最后被一只碗口大的铁蹄连同那朵野花一齐踩碎,溅起一滩烂泥。

策马而过的正是红莲教二护法梁古,后背和左臂各中了一箭的他,明知圣使和江寒就在惊寒驿内,却不下马。只勒马在客栈远处吹了一声口哨报信,便策马向西北疾驰而去了。

他和另外两位长老在白阳城附近的客栈里暴露了行踪,险些被十三楼的人马一举歼灭,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如今,是来给圣使报信的。

在他身后不足二里的地方,十三楼的人已带着大队官军紧追而至。

身负重伤的他向西北苦寒之地而去,无异自寻死路。

可是,只要能成功吸引十三楼的注意力,保全了圣使,对他这个又苟活了二十年的军机营余孽来说,死又何惧?

有着特殊音律的口哨声传进了客栈里,其他喝酒吃肉的客商自没感到有什么异样,只有坐在角落里的江寒皱了皱眉,跟对面的沈雪吟交换的一个眼色,当下便一前一后,回到了二楼房间。

“看样他们几位行踪败露,已经凶多吉少了。”

江寒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向外看了一眼后,把目光从那条官道上收了回来,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前几日我们放出消息去,要白阳城附近各分派的教徒去找二护法他们汇合,看样子,有人把消息出卖给了十三楼。”

沈雪吟微微点了点头,她的本意是要分布在白阳城地面上的教徒们前来汇合,散出消息,一起去寻赵破虏的下落。现在看来,红莲教内似乎出了奸细。

“要不要先找地方避一避?”

江寒一脸的担忧,倒不是担心自己的生死,而是害怕单凭他自己一人,万万护不了沈雪吟周全。

沈雪吟却摇了摇头,她和江寒住在惊寒驿只有几位护法长老知道,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此时,她只感到身体里似乎有团火在烧,一张小脸变得红扑扑的,这在以往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

“圣使,你怎么了?”

江寒似乎也发现了沈雪吟的异样,伸出手来想要探一探她脸上的温度,却又觉不妥,连忙把手缩了回去,只站远了一步,一脸担忧地看着沈雪吟。

沈雪吟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感觉有些困乏,我留在这里等着,你且去看看能不能救下二护法。”

江寒迟疑着,他一边担心好兄弟梁古的生死,一边又害怕把沈雪吟单独留在惊寒驿内发生什么危险。

“去呀!”

沈雪吟低吼了一句,此时,胸腔里的那团烈火已经游遍了全身。

圣命难违,江寒只得心下一横,抓起桌子上的天瀑剑,回看了沈雪吟一眼,蹭蹭蹭向着楼下跑去。

见江寒去了,燥热难耐的沈雪吟才疲倦不已地躺倒在了床上,她伸出湿热的掌心,擦了一把额头,才发现掌心里居然有汗。

八岁以来,整整十八年间,体寒如冰的她就再未流过汗,而如今,自己居然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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