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太子驾到(1 / 2)

加入书签

剩下两座的擂台又被撤去一座,只余下东边的那座,擂台上站着顾恒、半禅大师、郑雁秋以及眉山派一位广袖长袍使拂尘的女道姑。

此时,却听身后马蹄声响,众人纷纷转身看时,才看见从顾宅内行出了两队人马,行在最前面的领队手中挑着一杆金黄色大旗,上面金线刺绣着的是慕容皇家的团龙族徽。金色大旗之后是几面十三楼的楼旗,众星捧月般恭维着慕容拓的符节。

“驾,驾。”

“十三楼办事,众人回避。”

几声大喝过后,两队人马已把围观的人群撕开一条两丈有余的人缝,马上的骑兵又每隔两米立在人前,手中长枪一横,转瞬间已形成两道人墙。此时,却又有一队穿着七彩罗裙的宫女,分别端着金银两色铸造成仰莲模样的铜盆,勾起纤纤玉手,撩出盆里的清水,一丝不苟地为地面净尘。两位宫女净过了尘,对面又有四名穿盔披甲的大汉抬着一卷厚重的赤红色驼毛地毯呼哧呼哧地奔了过来。那四个人个个身高七尺有余,皆是虎背熊腰,却被那卷地毯压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如此看来,那又厚又长的驼毛地毯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与此同时,几十个黑影也迅速地跳到了顾宅以及周边建筑的高处,他们个个身穿鱼尾箭服,手持长弓,动作轻捷迅速,如一群雨燕悄无声息地落在房檐上。眨眼间,几十名神射手手中的弓箭,已经对准了身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眼睛眨也不眨,只盯死了任何一个似有异动的江湖人士,那些人若对太子有非份之举,他们手中的翎羽箭便会将其射成一只铁刺猬!

“太子到了。”

“十三楼也来了。”

人们议论纷纷时,却见顾宅内又行出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马上之人不是别的,正是十三楼楼主魏九渊。他穿一身堇色长袍,胸口褐黄色的麒麟虎虎生威,脚踏红色火云,与他的主人一样,眼中具是睥睨。

四位大汉见魏九渊行到,沉喝一声,一齐发力,将肩上的地毯向上一抛。

魏九渊稍一俯身,已把那卷几百斤中的地毯抓在手中,顺势向前一扬,地毯竟迎空呼啦啦向前铺展开去,几百斤沉的地毯在他手中仿佛变得轻若蝉翼,众人唏嘘间,已经铺在了刚刚净过尘的土路上,直展到了那座早就搭好的高台脚下。

“魏大人果然好功夫!”

“什么魏大人,阉贼一名罢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都不敢大声,唯恐被十三楼的人听到。

此时,不知何时策马行到了魏九渊身旁的一位小太监手中拂尘一扬,搭在臂弯处,大声宣道:“太子驾到,众人行礼!”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行礼,却因身份各异,又不曾排练过,施出的礼数也各色各异——有的单膝跪地、有的双手抱拳、有的合掌默念、有的匍匐在地高喊千岁。

“切”。

燕戈行冷冷一笑,师父从小就交代过他和师兄,大英雄跪天跪地跪师长父母,据说那慕容拓跟自己年龄相仿,又有什么理由拜他。

这样想着,燕戈行双手在胸前交叉,只伸长了脖子望着顾宅的朱漆大门,看看那门里到底会走出什么样的一个妖怪来。

八抬步辇已经缓缓从顾宅中走出,步辇之上坐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那少年穿一件浅黄色四爪龙袍,头戴高冠,面若冠玉、双目微闭,众人高呼声中,也不睁眼。直到被人抬到高台下边,才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下步辇,和魏九渊以前一后拾歩缓缓向着高台之上走去。待坐进不知何时摆在了高台上的软榻后,才勾了勾手,示意一名小太监附耳过去,窸窸窣窣说了几句什么。

“太子殿下有令,此次武林大会本是江湖盛事,不必为殿下多出许多礼节,众人平身,各自热闹罢!”

说话间,又有十几位全幅武装的龙羽卫分裂在了高台两旁,他们个个身手不凡,面沉如石。

众人听令,纷纷起身时,燕戈行的目光也从背手站在太子一旁的魏九渊身上收了回来。此时,后腰却不知被什么人捅了一下,转身看时,才见昆吾江小霸王居然也来到了四象城。

“于大哥?”

燕戈行惊讶不已,于满江已撞开燕戈行身后的沈雪吟,拉着一位少年走上前来,不容燕戈行说话,连声道:“好巧不巧,在这里又遇见了燕兄弟,我还以为你被那阉贼杀了呢。”

说到此,他压低了声音,向前一步,附耳痛心疾首道:“十三楼灭了我司徒兄弟家满门,只可惜哥哥我学艺不精,不能替司徒兄弟手刃仇家。”

看样子,他已得知了司徒家惨遭毒手的消息,若是清楚那是常牧风一手所为,不知还能否跟燕戈行称兄道弟。

“唉,不说了不说了,魏九渊作孽太深自有天收,来来来,跟你介绍位我新认识的朋友,黄兄弟!”

于满江人直口快,自知不是十三楼的对手,虽然心中愤恨难平,倒也不纠结司徒家的旧怨,当下便把身后那位少年推上前来,对燕戈行介绍道:“这位黄兄弟是我在酒肆里认识的,人虽长得像个大姑娘般刮净,却也跟你我一样,是个豪爽之人。”

于满江又结识了新“朋友”,这一点燕戈行一点也不奇怪,以他的性格,如果街上的猫狗能够说话,能够喝酒,牲口兄弟也必能认下七八个。而那位被他称作“黄兄弟”的少年,倒是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燕戈行扫了一眼,只见黄兄弟穿着一件极普通不过的粗布青衫,身形单薄,皮肤细腻、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位身上没有丝毫功夫的,也不知他来这四象岛做什么。如果记得没错,四象岛好像不开科考罢?因觉跟自己要做的事情无关紧要,燕戈行也未多想,便行了个礼,打声招呼算作认识了。

“你就是燕戈行?”

那少年见燕戈行敷衍,却上前一步,上下将燕戈行细细打量了一番:“跟于大哥酒肆里拼酒时他多次提起,说燕兄弟不但海量身上的功夫也相当了得,如今看来……果然英雄出少年!”

瞧他那话说的罢,就跟自己多老了一般。

燕戈行尴尬一笑,只在心里不停埋怨于满江酒桌之上肯定又添油加醋把自己的“朋友”吹上了天。

黄兄弟微微一笑,站到于满江一旁不再说话,只暗地里偷偷打量着燕戈行,不时朝着身后的高台看去一眼。高台之上,太子慕容拓正斜倚在软榻上,吃着侍女们递上去的干果,那扭捏的形态着实令人作呕,一点他这个真太子的神韵都没有。

“走走走,我们近前去看,这里能看到什么?”

于满江个子比燕戈行矮了半头,就算是踮起脚尖也无法看清擂台上的情形,酷爱凑热闹的他那里肯错过台上的高手过招,两只手分别拉了燕戈行和黄兄弟,吵嚷着要往擂台近前去。燕戈行背上的古琴不时撞了这人的脑袋那人的臀,一时间叫骂声不断。

“你背的什么?”

于满江无奈,停下脚步,看见雪澈剑被燕戈行提在手中后,悻悻地问道。

“一把古琴。”

燕戈行如实回答,于满江猛地放开他的手,无奈责问道:“那把琴还没丢了?你又不是江湖卖艺的,成日背把破琴做什么?”

燕戈行无奈一笑,解释道:“师命难违,还请于大哥见谅。你和黄兄弟只管去前面看热闹吧,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是等你那师兄吧?”

于满江突然想起燕戈行还有个师兄来,只不过,常牧风看起来心机重些,不对他的胃口,印象没有眼前这位嗜酒如命的燕兄弟深。

燕戈行怕又多话,只得点头承认:“是在等我常师兄。”

于满江摆了摆手,又骂了几句,便兀自拉着黄兄弟的胳膊向着人群中挤去了,一边朝里面钻,一边对着身后大喊:“比武大会结束,四象城东门东来顺酒馆,我和黄兄弟备好美酒等着燕兄弟!”

燕戈行看得清晰,在被于满江拖进人群之前,那位姓黄的兄弟是转过去朝自己看了一眼的,彼时,他左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的笑容让人琢磨不定。

沈雪吟走上前来,用手中长鞭的铁柄碰了碰燕戈行的胳膊,目视前方提醒道:“别只想着喝酒,我们跟他不同,他是来看戏,你我是来救人的。”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