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预料的意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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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婆双目紧闭,被周围的人七手八脚地转移到地上来,她只是裤子有点湿,身上还是干燥的。看来井里没有水。

在看见外婆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边像是有一刻蘑菇云升起,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我外婆出事了!直到身后一个人推了我一把,我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查看外婆的情形。但是我还没有挤到前边去,就有医生麻利地把外婆转移到担架上,然后送上救护车,慌乱之中,我奋力喊着外婆,终于挤上救护车,车门一关,把里边寂静的小空间和外边人声鼎沸混乱的空间隔绝开来。

我作为病人的家属就坐在担架边上,看着随车出动的医生对外婆做着简单的检查,“心率,血压都没有问题,就是身上大概有好几处骨折,要去医院拍片看看再说。”那医生小声地对旁边记录的护士说着。

村长在旁边听着,他一边听着一边安慰我说:“听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的危险了,不要哭了,等下联系一下你的妈妈。”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谢顶,有啤酒肚,笑起来能看见嘴里好几颗大金牙。他用他戴了好几个戒指的手慈爱地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哭,脸上的泪水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整个人都在轻微地战栗。我稳稳神,现在在外婆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现在不能乱,我现在就是外婆唯一的依靠了。

我扑在外婆的边上,她头发有点凌乱,但是看起来也还很是优雅,双目闭着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身上穿着是一件宝石蓝的大衣。这件大衣是去年我妈给她买的,名牌,她很是珍贵,一般只有在很重要的场合才拿出来穿一穿,今天穿在她身上的这件大衣上面已经弄上了很多的污渍了。

我握住外婆的手,冰凉,我给她搓动了几下,还是一点温度都没有,鼻子又有点发酸了,我把眼神转向别处。

村长坐在边上,看着窗外飞驰过的画面,沉思着什么。“李叔,我外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口井不是被封了好多年了吗?!”我脑子开始艰难地思考着整个事情可能的经过和一些疑点。

村长李叔本来还是默不作声的,在我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就激动地喊起来:“我可不知道哦,我也是被别人叫起来的。今天上午我还在家里吃饭呢,就有人跑来找我说村里的那口井里边掉进去人了,我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组织救援了,我上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去?”村长边激动地说,边抹抹额头上的汗,车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算了,看来,从李叔这边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了。我有点绝望地想着,拿出手机来给我妈打电话,现在还是先解决掉眼前的事情再说,真相什么的,自然会浮出水面。

我调出手机来,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是岳一唯,他说:“不要慌,我在赶过来的途中。”我下意识地朝车窗外面看,外边都是一闪而过的街道,还有忙碌着的漫无目的的人们,岳一唯是知道我现在的遭遇的,他告诉我,不要慌,他正在赶来我的身边……

转过头来,好像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样,我冷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所有浮起来的情绪开始慢慢地回归着,我冷静地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只是说了外婆在家摔倒了,伤势有点严重,要他们赶紧回来帮着处理一下,我妈也很慌乱,在电话里边就开始慌神地哭泣起来,一边还大叫着让我爸开始收拾行李什么,她要马上坐最近的一班车过来。

亲属还没有到,但是外婆的情况很紧急,还好有村长在这边,先垫付了医药费,护士们就把外婆推进去做了各种检查,然后送进手术室接骨。

我坐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待手术结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手术中的灯还没有熄灭,我妈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后边跟着的就是同样着急的我爸。村长在知道我爸妈正在赶来的途中,等了一会儿就走了,现在空荡荡的家属等候区就只有我一个人守着。

我妈满脸焦急地过来问外婆的伤情,我告诉她,外婆现在没什么大碍,就是小腿和手臂有骨折的地方,现在正在里边手术,再几个小时就能出来了。我妈一下子吐出一口气,稍微镇定了一点,坐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泪眼汪汪地看着手术室默默伤心。

“你外婆是怎么伤的?在哪儿摔倒的?”爸爸一边帮忙安慰着妈妈,一点理清了头绪之后问我。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该不该把昨天晚上的那一堆看似诡异的事情一块儿讲出来呢?“我昨天晚上发烧了,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外婆就不见了,然后就接到消息说外婆摔倒了,在村头的井里……”我嚅嗫着,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没有照顾好外婆,才让她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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