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句真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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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苏妩月正在对配制的药物进行最后的加工,潇云欢飘然而入,立刻嫌弃地皱眉:“好难闻。”

“坐,还没成。”苏妩月顾不得抬头,“这里的药材质量太差,这破鼎又极不好用,否则早就完成了,而且什么味道都没有。”

潇云欢落座,看着她把一坨黑乎乎的泥放在臼子里哐哐哐地捣了半天,又放回炼药的鼎里,然后取过一旁的金镯子来回鼓捣,便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苏妩月抬头看着他,含情脉脉:“定情信物。等我做好了,送给你。”

“我才不要。”潇云欢冷笑,“这么丑,戴不出去。”

我有你送的白玉簪,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定情信物。

苏妩月眨了眨眼:“你说的,美丑不在皮,在心,在骨。”

潇云欢:“……”

杀人不眨眼的琰王又差点被怼死一次,隔了一会儿才冷哼了一声:“你这金镯子分明是中空的,有个鬼心、鬼骨!”

“不是啊!”苏妩月龇着兔牙微笑,自以为倾国倾城,其实屠妖杀魔,“我说的心和骨,是指这金镯子上全是我对你的一腔……卧槽!”

一腔卧槽?潇云欢要是知道后面这两个字什么意思,非活活捏死她,那就不用定情了。

“还好还好……”苏妩月拍了拍心口,吓得不轻的样子,“还以为断了,幸好没有,否则就废了……这里也太难了……”

苏妩月是牛叉,但基本牛叉在不务正业的地方,下毒下药使阴招、暗杀下绊拐骗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在正正经经的地方,她往往望洋兴叹,比如现在。

这金镯子是她加工过的,装了一个机关,打开就可以往里面塞东西。可这机关很麻烦,必须保证扣上之后严丝合缝,她是真不擅长这个。她玩手术刀是挺溜,可隔行如隔山,刀子割肉和割金子,手感完全不同,没那么好拿捏。

所以潇云欢看了一会儿,就更嫌弃:“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笨。”

“不是啊,术业有专攻而已。”苏妩月也不恼,反倒笑吟吟的,“那晚我修你的时候,动作不是挺熟练吗?也没见你哪儿坏了不能用。”

潇云欢冷冷地看着她:“若不是有求于你,我一定掐死你!”

苏妩月噗的笑出了声,赶紧哄一哄:“好好,我错了。能不能帮忙?这可关系你的身家性命,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潇云欢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镯子上的机关。苏妩月抬手指给他看:“我想在这里……”

潇云欢一捏一掰,随即放下:“好了。”

苏妩月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后才叹了口气:“这么看起来,我的手是挺笨的——等会儿,你刚才说,我的手怎么还是这么笨?什么意思?”

刚才只顾着弄这金镯子,现在一咂摸,绝对有问题。

“嗯。”潇云欢面不改色,“那晚你修我的时候,我很疼。不是你手太笨,难道是我太娇气?”

苏妩月沉默片刻,由衷地感慨:“不愧是阎王啊,谎言说得比真话还真,关键明知道你在扯谎,我偏偏没法反驳。”

潇云欢抿唇,尽量不露出笑容,否则就成了他扯谎的证据。

幽月当年要送他一件定情信物,并且决定亲手打磨,可因为不擅长这个,不知用掉了多少珍稀玉石,用“暴殄天物”来形容毫不为过,看得他嘴角直抽,真想说一句“我不要了还不行”。

如今他头上的玉簪,是在无数极品玉石的“尸体”中杀出一条血路,勉强问世的,单凭这一点,他就必须万分珍惜,否则怕那些为此牺牲的玉石死不瞑目。

药鼎里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苏妩月立刻起身打开,一股热气升腾而起,果然没有任何味道。喜滋滋地说了一句“成了”,她用夹子把膏状的药取出,稍微晾凉之后一点一点地塞到了金镯子里,最后把机关扣好,递到了潇云欢面前:“根据虫子此刻的状态,这个要害你的人是第一次在你身上下药饲喂它,也就是说,至少还需要两次。戴着这镯子,下一次他若带着这种药物靠近你,你就会感到手腕发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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