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真正的秘密(2 / 2)
“我知道,也就是随口一说。”苏妩月琢磨着,“所以现在怎么办?天魂镜还有可能被藏在哪里?”
潇云欢摇了摇头,嘴角带着微微的苦笑:“这个我真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天魂镜在天机阁,根本没想过其他的可能,现在我们必须从头查起了,希望还来得及……”
从头查起他不怕,怕的是时间不够。关键这个消息太有爆炸性了,炸得他晕晕乎乎,脑子里更是一团乱。至少得先把思路理清,才能重新想一想天魂镜还有可能在什么地方,而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那也得捞啊,总比什么都不干强吧。
看着他焦头烂额的样子,苏妩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了下去。《龙凤诀》拿不出来,天魂镜也找不到,难道三十万云族人注定要在无云空间里灰飞烟灭吗?如果天意如此,倒也不全是一件坏事,至少在无知无觉中离开人世,既不会感到痛苦,也不会面临对死亡的恐惧,也挺好的。
一大早,潇天龙独自坐在御书房里,正仔细读着南桑国皇帝穆修尧的回信。之前揭穿了二皇子穆凌白与潇逸枫联手谋害潇云欢之事,穆凌白突然冒出一句“你以为只有南桑国想要除掉潇云欢吗”,潇天龙便猜测其余两国恐怕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这才修书一封过去,问此事该如何处理,更重要的是问问穆修尧为何突然认为东幽国要灭其他三国。同时,他也分别写信给北寰国和西朗国皇帝,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南桑国的回信先行抵达了。
在信中,穆修尧基本上没提穆凌白谋害潇云欢之事,通篇都在指责东幽国意图灭掉三国,从而取代当年的云族,成为天下唯一的霸主。还说他有从边关截获的东幽国特使的密信为证,说那封信是潇天龙亲笔写的,让边关的将士做好准备,先把相对较弱的南桑国灭掉。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穆修尧还把截获的其中一封密信一起寄了过来,说铁证如山,真到了必要的时候,就把它昭告于世,让所有人都看到到底是谁意图挑起战争,陷民于水火。
迅速看完这封信,潇天龙当然吃了一惊,立刻打开所谓他亲笔写的密信一看,果然与穆修尧说的基本一致,信上还说届时会派战神潇云欢率兵出战,必定所向披靡,灭掉南桑国指日可待。
最让潇天龙吃惊的是,这封信上的笔迹与他写的字简直一模一样,连他都差点相信那的确是他亲笔写的。况且上面还盖着他特殊的玉印,难怪穆修尧深信不疑,要先把潇云欢灭掉,好灭了东幽国的战神。
这封信当然不是出自他的手,不用想也知道,是假扮了他三年的那个妖人耍的阴谋诡计!
那妖人既然要假扮他,并且要瞒过所有人,尤其是精明无比的潇云欢和经常近距离接触的古若尘,当然必须保证在任何地方都不能露出丝毫破绽。除了容貌气质、言行举止等各方面,字迹也是绝对不能被人看出问题的,那妖人必定痛下苦功临摹过他的笔迹,写出跟他一模一样的字并不奇怪。
所以要解决此事也不难,只需立刻向三国说明这一切都是那妖人的阴谋,目的就是离间四国的关系,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可这件事毕竟极为复杂,在信里不知是不是能说清楚,有没有必要请三国皇帝即刻秘密前来,四人面对面把话说清楚?虽然千里迢迢,但四国皇帝都养有巨雕,,顶多几天的时间即可抵达。
正在琢磨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内侍的声音跟着响起:“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自然知道她的来意,潇天龙无声冷笑,把密信收了起来:“宣。”
“皇上,臣妾有罪啊!”白皇后嚎哭着,跌跌撞撞地进了御书房,扑通就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地说着,“都怪臣妾教子无方,逸枫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是臣妾的错,求皇上治臣妾的罪吧。”
潇天龙的神情倒还算平静:“养不教父之过,逸枫做出这样的事,朕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况这几年你一直病着,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精力教导于他,起来吧。”
“不,是臣妾的错!”白皇后依然哀哀地哭泣着,“臣妾对不起皇上,请皇上责罚!”
潇天龙皱了皱眉,也是怜她被人害得好几年不能下床,倒也不曾不耐烦:“朕已经说了,不是你的错,逸枫不是小孩子了,却依然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必须承担任何后果,起来吧。”
白皇后这才一边抽泣着,一边慢慢站起了身,满脸泪痕地央求:“皇上,逸枫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自然该受罚,可他毕竟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皇上能不能恩准臣妾去见他一面,就当是告个别?”
潇天龙眼里闪过一抹阴冷:“没有那个必要了。你这个时候去见他,不过是徒增伤心与烦恼。还不如不见,你就当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
“不,不行啊!”白皇后有些着急,明明刚刚站起身,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砰砰砰地磕着响头,“臣妾已经不做他想,只是想最后再见逸枫一面,以后就是阴阳两隔了!求皇上可怜可怜臣妾,念在臣妾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马上就要将永远失去他的份上,让臣妾再见他一面吧!”
潇天龙眉头又是一皱,依然拒绝:“不必了,皇后身子还虚,还是回去歇着吧,逸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就像朕刚才说的,就当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
“不要啊,求求你了皇上!”白皇后连连磕着响头,额头上很快青紫一片,鲜血也流了下来,与脸上的泪痕混在一起,令人不忍直视,“臣妾发誓,只是想最后跟他说句话。求皇上成全,求皇上成全啊。”
见她纠缠不休,潇天龙眼里终于露出明显的烦躁,不过目光一闪,他却突然叹了口气:“别磕了!既然如此,朕只好跟你说实话。不是朕心狠,而是……”
他这一停顿,白皇后心里顿时生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哪里还顾得上磕头嚎哭,早已浑身一僵,直勾勾地瞪着他的脸:“而是什么?逸枫他……”
潇天龙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忍,迟疑了片刻,才把后面的话说了下去:“早在你醒过来的前两天,逸枫已经在死牢中畏罪自杀了。本来朕不想告诉你,怕你伤心,可是……”
白皇后只觉犹如五雷轰顶,整个身子都软瘫了下去!明明脸色惨白,偏偏又死命地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样,样子异常恐怖。嘴巴连续张了好几次,她才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惨叫:“不!逸枫!”
潇天龙被她这声尖叫震得一缩脖子,还以为她接下来要直接昏过去,却没想到她反而一下子蹦了起来,往前冲了好几步“逸枫在哪里,臣妾要去见他!臣妾见到他,哪怕他已经死了,臣妾也要见他最后一面,求皇上告诉臣妾,他在哪里?”
潇天龙压着将她轰出去的烦躁,故意哼了一声:“意图弑父篡位,罪大恶极,还能在哪里,朕早已命人将他的尸身抬出去,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朕也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
“求皇上告诉臣妾,将他埋在了哪里?”白皇后依然不肯放弃,“臣妾到他的坟前上柱香,烧点纸,也算是全了我们母子这最后一点情分,求皇上成全,求皇上成全皇上啊……”
说到后来,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而且涕泪交流,哪里还有一国之后的雍容端庄。可死的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足以压倒一切,她哪里还顾得上去维护皇后的形象。
毕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潇天龙也觉得微微不忍,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朕这就命人带你过去,只这一次。”
白皇后连连点头:“是,臣妾知道,臣妾这就去稍作准备,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开恩!”
畏罪自杀当然是假的,他还要留着潇逸枫,试试有没有可能除掉潇云欢。本来他是想用另一个人把潇逸枫换出来,后来转念一想,既然要让世人以为潇逸枫被人救走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留下一个人冒充他?所以他干脆直接把潇逸枫偷了出来,然后放话出去,说潇逸枫畏罪自杀了,接着随便找了具尸体,暗中命令仵作验明正身,再吩咐抬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潇逸枫本来就是弑君篡位的死囚犯,根本不会有人关心他的死活,畏罪自杀了,更不会有人关心他的尸体去了何处,他从此就可以永远消失在世人的视线当中。
本来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却忘了白皇后这一头,那毕竟是她的儿子,她要去烧点纸是人之常情。去就去吧,她总不能扒开看看底下埋的是不是她儿子——就算她想扒也没关系,当初他就说潇逸枫是咬破藏在口中的毒囊服毒自尽的,还说毒囊中含有化尸粉,因为潇逸枫担心死后尸身被凌辱。白皇后如果真的挖开土堆,只会看到一身囚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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