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唔,脚下好软,像踩在云上。
这什么地方,爱丽丝梦游仙境?
哐。
咔踏。
卡扣合上的声音从后传来。
楼连:喵!
他转头,却已经来不及,透明门罩无情地在身后合上。
叼着牙刷的秦方飞蹲在门外,大概是刚醒的缘故,结合死鱼眼,看起来有些少见的天然呆。
而他的手,正放在卡扣上。
楼连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这是个猫包啊雾草!
楼连扒在透明罩子上,龇牙咧嘴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然而秦方飞无视了可怜猫猫的猫言猫语,心中还在嘀咕,猫果然是一种看到圈就想钻的生物。
省的亲自动手抓了,挺好的。
第11章 猫言猫语(11)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先生叫我小猫猫,三根针管,一块糕。
猫包空间很大,楼连闭起眼睛在里面躺平,无聊得哼起小曲,差点就要睡着。
轿车内,坐在驾驶位的纪平有些担心道:秦哥,小公主一直在叫啊。
秦方飞也在闭目养神,闻言,朝瞎操心的助理摆手。
过会儿就不叫了。
纪平将信将疑。
三分钟后,清浅而均匀的鼾声从小山包似的猫包里传来。
纪平:
一路安稳。
下车时,纪平想帮忙把猫包提下去,却摸了个空。一转头,发现秦方飞已经扣好口罩帽檐,然后一臂把猫包环在怀中。
纪平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转而道:那秦哥,我先去机场办手续。
秦方飞微微颔首:一会儿见。
哎。
楼连被晃醒,用爪子揉了一把脸,翻个身,打一个哈欠,透过透明门罩打量外面。
哇,好熟悉,熟悉得令人窒息。
前面再转个弯
秦方飞转了。
啊,再走几十米,拐进去
秦方飞完全按照楼连的预测行走。
楼连:
短短几分钟,秦方飞站在了古旧建筑的门口,目光有意无意往门边一个方正旮旯里看了一眼。
两个多月前,就在那个地方,有一只小奶猫奄奄一息缩在那里。
现在,那只长得巨快的奶猫已经在怀里,张牙舞爪瘫成了一块猫饼。
楼连也觉得很怀念,两只爪子抱住项圈上凸起的金属扣,一股后怕与庆幸弥漫心头。
不是。
等等。
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楼连忽然意识到一个忽略已久的问题秦先生,到底是如何会捡到自己?
这个问题在之后的十多分钟里,得到了解答。
楼连全程瞠目结舌地被带上楼,被带进屋子,被直面两个早上才听过的亲人,被楼远山
打开了门罩。
老头子蹲在外面,笑呵呵地逗他:咪咪,咪咪看这里
楼连的目光追着那根粗胖的手指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右爪子,被楼远疯狂带节奏,跟着一下一下地抓。
他处于被动,再加猫包限制了出爪速度,一时间,竟跟不上楼远山右手的移动幅度。
是这里这里!
这是一招声东击西,楼连终于碰到了楼远山胡来的右手,额头却被另一只手打了一下。
不重,但是侮辱了猫科动物骄傲的尊严。
楼远山发出了得逞的笑声。
玩不过楼远山,被疯狂欺负的楼连:!
喵呜!
趁着楼远山动作间的破绽,楼连抓住机会,点出大招猫突猛进,跟颗炮弹似的发射出去。
一个漂亮的转身,尾巴高扬,目光明亮,血条回满,准备反打。
楼远山愣了一瞬,转过身时,同样目光明亮起来,应战。
肉nd 2,一番操作猛如虎,然而双方大招都在cd,五五开。
肉nd 3
小秦,吃饭。饭桌上,君老太面无表情地递给无甚表情的秦方飞筷子,拍戏很累吧,什么时候走?
吃完饭坐会儿就走了。秦方飞捏着筷子,却没有夹菜。
他看了一眼门口的楼远山与狸花猫,好看的眉头微蹙。
君老太有些恨铁不成钢:别管他,这人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方飞却摇头,把筷子放下,彻底将目光放在了那边的皇城pk上:如果不是楼叔这个性格,那天我醉倒在楼下,肯定会出事。楼叔能算我的救命恩人。
哎,可别这么说,你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如果不是你,老头子那病话说到这里噤了声,君老太也搁下筷子,喊道,楼远山!你要让小秦等多久?
来了来了。
咪呜。
楼连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楼远山离他而去,走向洗手间冲了一遍又一遍,独自一猫往昔日的房间走去。
因为只有两人居住的缘故,卧室也只有一间,这个房子很小,只有一张大床,曾经楼连与楼远山各占一边。
当然,现在这张大床上睡得,是外公和外婆。
楼连悄咪咪走入卧室,心中十分后悔,早知道早上就不许愿了。
还浪费一个愿望。
卧房内的格局眼熟又陌生,他熟练地走向唯一的小书桌果不其然,曾经挂着的奖状与照片都已不翼而飞,书柜上的教科书等也变成了别的书类。
楼连轻巧跃上桌子,两只前爪拔上书柜,一排排扫过去,确认了一本书的不存在。
那曾是楼远山看得最多的一本书,也是国人耳熟能详的一本名著,余华的《活着》。
那是一个很悲伤很悲伤的故事,命运从不吝于剥夺,记载了主人公老头漫长的一生。从应有尽有到一无所有,家产财富,妻子儿孙;至亲之人都相继发生意外死绝,最后得以相伴的竟只剩一头老黄牛。
楼远山一直是个很乐观的老头子,只有在看书的时候,楼连才见过他落寞的表情。
那大概是一种共情吧。
可现在,连这本书也不见了。
他不再需要它,因为命运格外开恩。
太好。
嘴边的毛黏住了,很不舒服,楼连伸出爪子一抹,才发现眼下的毛都是湿的。
他跃下书桌,走入早晨才呆过的床底,把脸埋进前腿。
楼连本以为能在床底放肆地哭一场,然后抹一把脸舔一下爪子,新的生活开始,又是一只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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