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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渐渐暗沉下来,他放在脖颈上的手亦无力,就在秦沉以为自己要被勒死时,脖上如蛇一般的鞭子突然一松,他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张着嘴剧烈的喘息着。

贺楼明好整以暇地开口,像是欣赏了一出好戏,杀了你有什么意思?本尊要慢慢折磨这些天一宗的人。

他歪头看着墙边的男子,沉寂良久的胸腔又开始作痛,一抽一抽的,像是被刀一下一下磨着。

缓缓开口,黑色瞳孔暗的连太阳都照不进去,不如这样,你来选选是本尊折磨你还是这位清远仙尊?

周身的魔气开始翻涌起来,他笑着开口,像是夜里的鬼魅,本尊听闻,清远仙尊可是极疼你呢。

心里的伤口被他亲自撕开,鲜血淋淋的暴露出来,他疼得难受,面上却笑得越发肆意,本尊在他面前杀了你可好?

手中鞭子快速抖动,带着令人心惊的力道向秦沉袭来,他躲闪不及,身上瞬间出现一条红痕,先是灼烫接下来就是疼,秦沉脸色煞白着,闷哼一声。

废物!贺楼明冷眼看着,面上讥笑味愈来愈浓,你可真是个废物。

秦沉口中都已经有了血腥味,那些鞭子像是毒蛇一般,舔舐着他的伤口,他死死的咬着唇,只盼着面前这个古怪的男人别动师尊。

一声嗤笑传来,男人嘲讽着开口,看看你,对清远仙尊忠诚的像是一条狗。

银色的鞭子上已经沾了血,呈现出一种暗红色,贺楼明声音不辨喜怒,却是清晰地传进秦沉耳中,他说,一条狗有什么用,他还不是想抛弃就抛弃了。

鞭子再次带着破风声被甩出来,秦沉绷起肌肉准备迎接,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睛看面前挡住自己的人,而那带着主人怒气的一鞭被他牢牢地接下,彻底的抽到另一人身体上。

他看不清师尊的神情,却看到方才还笑地肆意的男人一下子怔住,眸中出现茫然不敢置信地情感,鞭子与血肉触碰的声音响在了这寂寂的地牢里,一瞬间男人眼睛好像都赤红起来。

贺楼明身体反应快过大脑,他下意识地迈步过来,师

滚!男人面上不悲不喜,看他的眼神与空气无异,只漠然地吐出了一个字。

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贺楼明身形猛地顿住,袖子下的拳紧握着又松开,他神情莫测地勾了勾唇,好,我滚。

第4章 关了一年

身上的伤口似乎渗出了血,黏黏糊糊地沾在身上,进入小世界的晕眩感使清远皱了皱眉,他倚在墙上,耳后墨发有一缕垂至前方,在这暗暗的地牢中脸上神情看起来莫测。

秦沉出声,师尊,气息微弱,像是蛛丝一般。

清远猛地睁开眼睛,秦沉怎么会在这?

这不是贺楼明的小世界吗?

心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清远眼尾微眯,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的弟子,你还好吗?

弟子无事。秦沉声音干涩,师尊,您身上的伤他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似的,说话时闷闷的,是弟子太无用。

贺楼明说的对,他资质愚钝,没有多好的天赋,此次若不是他连累,师尊又如何落到这般境地!

清远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怪你的。

真的不怪秦沉。

他伸手轻拍了拍秦沉的肩,眸子悠远,这里不是小世界,或者说不是新的小世界。

这是完完全全由贺楼明构出的世界,是他与贺楼明经历过得事情。

他垂下眼睛,任由过往思绪包裹住他。

这一年,是他将贺楼明逐出师门的第四年,一年之后魔尊重渊身死,贺楼明得到魔神传承,成为新的魔尊。

也同样是这一年,他掉下无间深渊,落到贺楼明手上。

想到这儿,清远神情徒然微妙,他慢吞吞的想,也是从这里开始,贺楼明把他关到寝殿,长达一年。

一年呐。

清远垂着眼睛,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敲着墙壁,站在时光的尽头回眸看着这些,像是再看了结尾后再看一本话本最让人揪心的时刻,心中不曾有多大的波澜,因为知道这一切终将会过去。

可是当时的清远与贺楼明呢?

一个狠戾决绝,一个带着傲气,两人针锋相对,命中注定一般不得善终。

清远微微皱起了眉,时隔已久,很多事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一年二人都不太高兴。

这就难办了呐。

他闭上眼睛,忍着身上的痛,脑中思索这一年的事。

于此同时,魔宫内。

神情阴郁的魔使大人进来,周围奴仆战战兢兢,各个敛眉低气,唯恐引得这位暴戾的魔使生气。

贺楼明手上的鞭子被他扔到地上,上面鲜血沾到了地毯上,鲜红又显眼。

他方才就是用这个打了他的师尊。

哦,错了。

贺楼明神情讥诮,冷冷的想,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拳头握紧又松开,手上血管因大力鼓起,他眼神阴鸷,像是月夜里的苍狼,骄傲又孤独。

突然,他运起手掌,带着股狠辣朝自己身上袭去,手上翻涌的魔气毫不留情地拍在了自己的身上,当下剧痛袭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中,落在毯上,像是点点红梅落到雪地上,乍眼到刺目。

铁锈味充盈了整个口腔,他舔了舔内壁,唇舌殷红,脸色苍白,神情麻木空洞,像是暗夜里的一只艳鬼。

墨敛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化形已久的双腿软的像是他的尾巴,他身上鳞片几乎要乍起,差点化成小蛇逃走。

可贺楼明的目光像是一道冷白犀利的闪电,眉眼锋利如刀,看到他了,笑着招招手,过来。

你这样脸上带血朝我笑真的很可怕知不知道。

觉得下一瞬就能像撕面条一样把他死成两半,再团吧团吧地扔出去。

他拖着软的不行的两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

有事就直说,千万别一言不合就杀蛇。

贺楼明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很高兴,指了指地上的鞭子,我今天用这个打他了。

他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个甩鞭子的姿势,就这样,一下子就见了血。

用了七成的力气,可能是皮开肉裂,让他痛不欲生的那种。

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胸膛,这里跳动的东西一直疼着,疼了四年,也不知道是清远今天疼还是他疼。

真好啊,他疼着,清远也疼着,这样想着,兀自笑出了声。

墨敛听见他笑,没忍住抖了抖,呐呐地开口,那主子您高兴吗?

高兴吗?

贺楼明敛起了笑容,我不高兴。

一点也不高兴,心脏那处像是更疼了,像是被人掐住再死命地揉捏一样,疼的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力气。

那您要不就别再打他了?反正看起来也不高兴,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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