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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件外套从他的身后覆了下来,把他兜头盖了个彻底。

宋川沉沉道: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管我吗?

男人坐在了他的旁边,替宋川挡住了大半的风,言语中带着戏谑,还带着欠揍般的得意:你说不让管,我就不管了?你当初不就是最讨厌我不听话吗?

宋川抬眼看着他,眸底微红,严景庭的唇角有一道青紫,眉尾也多出来一道划痕,整个人都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打了架。发觉到宋川在看他,严景庭还得意笑道:我赢了,他没打过我。

宋川就这么看着他,许久才张口: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烦。

严景庭一怔。

为什么你在国内不放过我,在国外也不放过我?我都已经逃了,我都想不招惹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你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为什么要在我决定重新开始,决定过一个没有你的生活的时候,你偏偏又要出来打扰我?

扰乱了宋川的生活,也扰乱了宋川的心。

严景庭怔怔地看着他,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宋川的眼泪顺着他的脸侧滑下。严景庭手足无措地去替他擦,但是因为他的手没擦,在宋川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污痕。

他赶忙把手往自己身上擦拭,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围裙也是脏兮兮一片,越擦越脏。

严景庭这么手忙脚乱的样子让宋川哭了一半噗嗤一声笑了,连带着严景庭也笑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

宋川没有说话,把脸转过到一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严景庭脸上的笑容越绽放越大,他抓着宋川的肩膀强行把他转过身来。

你不讨厌我是不是?

你不仅不讨厌我,甚至甚至还有一点喜欢我,对不对?

严景庭小心翼翼地观察宋川的表情,宋川嫌恶地撇过脸,没有说话。

严景庭就像是受到大赦一样,心简直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一点就可以我不求多,一点就可以。你只要喜欢我一点,那剩下的九十九点,就由我来喜欢你。

第79章 表白

宋川呆愣着看着严景庭,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这一句情话,对他简直一击即中。

严景庭身上脏兮兮的,额头上还沾着从仓库里带出来的灰,就连脑袋上都白了一片,里面就穿了一身极其简单的休闲服,卡通的绿色围裙套在外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但是宋川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严景庭曾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对宋川表白的场景,要欧式豪华古堡里,他带着满车鲜花出现;或者在高雅的餐厅,他把戒指藏在食物里,等宋川自己意外发现;再或者他可以在音乐剧的观众席上,在充满着情爱的落幕音乐里,他偷偷地吻上宋川。

但现实是,根本就没有鲜花钻戒,没有西餐音乐,甚至连一个像样的行头都没有。严景庭就这么空着手,满头满脸的狼狈,在这个连路灯都亮不起来的破公园里,说出了他这辈子对宋川最真心的承诺。

因为他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

当初那些设想就好像是笑话,真正情到深处,哪里还分得清时间地点。

宋川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重重地坠在上面,盈盈颤颤,终于啪嗒一下,落在了严景庭的虎口处,炙热滚烫。

宋川的心里的那一道围墙轰然倒塌了,建时悄无声息,细水流长,塌时却轰轰烈烈,彻彻底底。

宋川张口,嗓音带着无奈:我怎么又栽给你了

这一句轻柔随着略过的冷风而去,飘散在空中,细细碎碎地传入了严景庭的耳朵里。

你你说什么?

严景庭心都快跳了出来,喜悦冲昏了头脑,冲得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宋川我没听错吧你说什么?

我认了,严景庭,宋川声音低沉,长睫敛着他清澈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你以后不爱了,就放我走,就像是普通情侣一样分手,互不纠缠,好不好?

终究,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

宋川知道自己重新被困在了这个名为严景庭的牢狱里,挣脱不得。与其拼命逃跑,不如尝试着靠近,像普通情侣一样在一起,要是严景庭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改过,那宋川就必定不会和他再纠缠下去。

这对于宋川也算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就是风光霁月,赌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严景庭知道宋川还不完全相信自己,即便如此,宋川能松口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已经是莫大的喜悦。至于之后,就由他自己慢慢弥补,慢慢地把那些丢失掉的信任给弥补回来。

他眼眶含泪,点了点头:谢谢你宋川。

谢谢你还能原谅我。

他的眸光落在了宋川的唇瓣上,冷风吹得他的唇色有些泛浅色,微微红红的,他渐渐地低下了头,宋川没有躲开。

双唇相接,厮磨辗转。不远处的树丛间那一对小情侣腻腻歪歪地想要更近一步时,女人眼尾一瞟,只见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树后。小情侣被打扰了好事,自觉无趣,拉拉扯扯地离开了。树后的男人丝毫没有理会这两个人,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叠叠的草木灌丛,落在了远处长椅上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

何奈就这么看着,看着严景庭和宋川吻在一起,内心的嫉妒如被滋养的藤蔓,重重攀附在他的心脏上。他的手按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摩擦着他的手,割出来一道血痕。

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眸底煞气弥漫,雾沉沉的,天生的笑眼在此时却是分外的可怖。

自从宋川和严景庭确定了关系之后,严景庭就天天变着法儿地找理由在宋川家借住,从开始的天冷风大路上冷到后来的太累不想走路等一系列理由都用光了,严景庭居然连自己一个人睡太寂寞这种丧心病狂的理由也说得出来。

不过严景庭索性还挺老实,老实到宋川挑不出来毛病,也对他这不要脸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宋川给他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扔了床被子,划好了三八线禁止逾越。他也就乖乖地听话,每天都把自己一个大个子窝在地上的小角落里,为避免踢到墙上,两条长腿必须曲着,把自己憋屈成了一个弯月型。

不过这老实也没撑过多久,严景庭既然能不要脸地找理由蹭上宋川的家,就能不要脸地找理由蹭上宋川的床。

某天宋川晚上睡得沉沉的,就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的后背,有什么东西搂了上来,环住了自己的腰。对方的动作很轻柔,尽力让自己不被发现,但是宋川的睡眠极较浅,他被这动作闹得不耐烦,反手抓着枕头就扫了过去。

严景庭,你给我滚下去!

后面的人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枕头。宋川伸手把灯打开,就看到严景庭一脸的委屈巴巴。

不是说好了你打地铺的吗?宋川伸直了胳膊,用一根指头戳着严景庭的心窝,冷冷地说道,下去。

严景庭不情不愿地抱着枕头,怨气满满地哭诉:地板太硬了,而且空间太小,我每天谁都睡不好,起床就头昏脑涨的

宋川快被他这理由给气得头昏脑涨了:你当初非要在我家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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