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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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既然如此盛情相邀,辜负了这番情谊岂非不美?”如墨般的发丝垂落在少女面颊两侧,衬得她巴掌大精致的小脸越发动人。

颜夕冷静地摘下了手腕处的光脑,掉在地上发出吧嗒一声轻响,锁骨链上的机甲钮也被拽了下来,孤独地坠落在略带灰尘的审判庭地面。

修斯的眼神深处隐隐约约地柔和,像是融化的坚冰,沁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暖意。

血日星盗团是他送给殿下的第一份礼物,从离开浊林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终有一天,他会重新把殿下捧在掌心。

最终,这朵开在他心尖尖的花儿,还是被他小心翼翼的折了下来。

“故人相邀,邀的应当也只是那一位故人吧。”颜夕从女人的背后走出,口吻中略带玩味。

修斯宠溺地看着少女一步步走近,走进属于他的领域。

“当然。”他说。

从来,只有你,只是你。

“我发誓,若是你们……胆敢伤害小殿下……一根汗毛,我……凯特王城圣殿,绝对……不、死、不、休!”

看着一行人转身逐渐远去的身影,女人努力扶着墙,声音断断续续,却含着令人心惊的狠意。

“当然,即使伤害自己,我也绝对不会动殿下——一根发丝。”修斯似乎有些不悦女人的聒噪,但仍是一字一句开口,像是在做什么郑重的承诺。

颜夕轻轻嗤笑一声。

第104章 浊化兽潮 翠绿色手链

地图上, 第二颗星星的最后两角被点亮。

凯特王城第一科研院,酆子石灰色的眸子里仿佛蕴着无尽的深渊,握紧了轮椅旁冷冰冰的扶手, 瘦削的手背上迸起了青筋。

“教授,您怎么了?”旁边的扶手有些担心地躬身询问。

他不解地抬眼看了看室内的恒温控制系统,没毛病啊, 房间内的温度和湿度都是最适宜的状况, 不过教授怎么突然成了这般模样?

病弱苍白的额头不可抑制地附上了薄薄的一层冷汗,青年灰色的眸子表面看去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内里却不知是如何的波涛汹涌。

“我没事……”他的声音有些难言的沙哑,像是一字一句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法说, 只是掌心沁出殷红的血滴, 仿佛只有身体上的阵阵疼痛才能压下心尖的隐痛。

他抬眸看向了某个方向, 冷冰冰的人造金属墙壁泛着淡淡的钢铁色微茫, 再向那更远处延伸, 是整个凯特王城的中心——圣殿。

十指连心,活生生将十个指甲尽数掰断有多痛?

那个东西……它是净化师的半身,是她们不可分割的灵魂, 是最为珍贵的心脏。

要自己控制, 硬生生断了半身, 舍了灵魂, 挖了心脏,又该是怎样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痛楚?

可……“祂”要的,又何止这些?

“殿下……”他嘴唇轻轻翕动,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只是微微呢喃,却像是耗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曾经,酆子石向来以自己的身份为傲,那是他骨子里弥漫的高高在上的傲气,他以此为至高无上的荣耀。

可……

他微微阖眼,耳边仿佛出现了少女清亮如山泉流涧的轻笑声,眼前的少女笑靥如花,日光为她精致动人的五官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轻纱。

凝脂般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健康的粉色,像是抹上了诱人的胭脂,漂亮的花蕊般唇畔轻轻弯起,面颊两侧沁着两个可爱的浅浅梨涡,整个人像是神话里走出来的精灵,美得让人目眩神迷,不似凡人。

她身侧,乳白色的净化之力成了世间最完美的点缀,一时,整个时空中仿若只剩下他们二人。

滴滴答答的血渍顺着扶手顺流而下,副手注意到这一幕,却没敢再开口,只是用充斥着关心的眼神看着轮椅上病弱的青年。

教授这奇怪的白天梦魇症状,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颜夕不是第一次乘坐星际飞梭。

凯特王城,向来以低调的奢华为美,其中以圣殿尤甚。因此,圣殿派去格纳军团的飞梭,处处演绎着这种独一无二的低调韵味之美,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厚重之感。

而修斯这次开来的这架来自南域的飞梭,却是恰恰相反。

南域又名混乱南域,正是因为这里没有统一的政权,各方大大小小的势力林立,其中唯有四方最为雄厚。

因此,南域风气开放,张扬霸道,每一个细节都有着极为强烈的存在感。正如这架飞梭,几乎把“华贵”两个字打在了公屏上。

金银玉器、各种有价无市的珍宝、贵重罕见的高级金属……它们几乎毫无规律地摆满了飞梭的各个角落,却带来一种凌乱的美感,一下子便瞬间抓住了进来之人全部的注意力。

“殿下,您喜欢吗?”修斯看着少女略带些意外的视线在墙面上的镂金饰纹徘徊,浅绿色的眼眸深处一片宠溺的柔色。

颜夕循着声音回身看他。

却见他做了个手势,便迅速有人呈上了一个绿金色的盒子,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条蕴着微光的手链。

手链泛着波光流转的生命般翠色,上面镌刻着暗金纹路,零星嵌着几朵花叶小碎饰,看来不似凡物。

少女皓腕纤细,那片肌肤更是白皙胜雪,偏偏过分柔嫩细腻,仿佛轻轻一触便会产生斑驳暧昧的红痕,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修斯的眸中暗光涌动,但最后捧起少女手腕的动作却极轻,像是在握着什么心尖的珍宝,生怕伤了半分。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抚过光滑雪白的肌肤表面,系上手链的卡扣,缱绻而眷念,好似想要重重地碾下去,刻上属于自己的印痕,却又舍不得,只能慢条斯理的摩挲着细腻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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