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离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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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脚步声橐橐,有狱卒进来,跟着在辛少江耳边说了句什么,辛少江嘴角轻扯,轻轻挥了挥手,袖间带起一阵凉风,习习至极,狱卒得令退下。

很快牢房里又恢复平静,灯影绰绰中,辛少江踱步到江北雁身边,脱下身上的袍子搭在江北雁身上,江北雁身躯一震,刚要拒绝,辛少江却抢先回了话:“在我心中,宇庭早已是我兄弟,替他照顾你本就是我的职责……”

“刚才宇庭托人带信回来,他在边疆一切安好,平复战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他知道你这样,不免又得分心……”

微风吹来,牢房里本就湿气阴重,那种渗入骨子里的寒气冷的逼人,辛少江端起桌上的酒,语气灼灼:“先喝杯酒水暖暖,待明天一早,我就去求见父皇”

江北雁不好推脱,总拒绝别人的好意未免过于生分与疏离,她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杯盏,酒水泛起一层层水纹氤氲而开,徒增几丝暮暖。而后她一饮而尽,迎着迷离的月光,孤傲的背影案俯于沁香的桌前,几杯下肚,北雁胆子大了起来,泠泠开口:“二皇子虽说心性沉稳,可我总觉得,他身上似总在隐忍,你我同经历那么多,本已朋友之名,二皇子是你的手足,我不可妄下结论,但请你定要小心……”

此刻她看着辛少江的目光,温柔至极,不免让辛少江一刻失神才悠悠说:“看来少峻在你心里还是留有阴影,北雁你所言极是……”说完哈哈低笑,似是遮掩尴尬的氛围。

江北雁摇了摇头,似是对辛少江对辛少峻过于信任而嗟叹。她毕竟看惯了小说穿越剧,生在帝王家,一步输,皆步步输,如今这等落到她头上,除了接受,还得小心翼翼,毕竟烽火连天的时期,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也不敢懈怠。

“少江你不必将我此话当真,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是,也是……”江北雁说的断断续续,丝毫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罢,我自会小心,如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辛少江起身刚迈一步,身躯晃动,似是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过身,似一个迟暮的老人。

“我知道你与宇庭之间情深似海,可如今戎马倥偬,红粉佳人也要掂量。”他抬头凝视着她,黝黑的眸子深邃如海,让人一眼望不到头。

他知道她的心病,乱世繁华中稍有不慎就是一将成万骨枯,他知道她的担心与忧虑,可上天不会不公。

辛少江微叹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钱包,缓缓递至江北雁眼前。

江北雁眼珠动了动,双手微颤着接过钱包,她识得,这是宇庭的东西,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辗转到了辛少江的手里。

江北雁骞首回顾,只是呆呆的望着辛少江,似是迫切想知道钱包的来历,四目相对的瞬间,不知怎的,那眼神,却让辛少江想起湮灭玉砌后的寒蛩,盈盈烛火也点不亮沉疴中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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