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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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朔:……他们还真不懂。

“我婆婆是怀过生过的,不比你知道得多?你放心。就是我婆婆对我有什么不满,看在她小金孙的份上,也都会让步。”说到这里,顾南舒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而叹道,“不是还有你姐夫吗?你姐夫会照顾好我的。你要是担心崔媛。等你姐夫回来,我同他说,让他跟他妈诉苦。我怀孕这阵子,让崔媛别回来了。”

崔宏志与顾南舒是少年同学,自由恋爱。彼此感情一直很好。这些年顾南舒一直没孩子,崔宏志也不计较,还会在崔家人为难的时候帮着说话。

顾南朔张了张嘴,依旧想再劝几句。顾南舒一点点将他推出门,“快走吧!不是说还得去学校销假吗?你这都请假多长时间了,赶紧去吧!”

见她如此,顾南朔没办法,只能再三叮嘱:“二姐,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记得跟我说。”

“好!我一定说!行了行了!你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被赶出家属楼,顾南朔悠悠叹气,内心有些疑惑。

就目前顾南舒的情况看,确实没大碍,应该不至于难产才对。那么这难产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崔媛,顾南朔心里划过一种黑暗的念头,但转瞬又摇头甩掉。

崔媛这人是有许多不好,但应该还没那么恶毒,也没那个胆子。况且,她就算弄没这个孩子,他二姐跟姐夫也还能再生。就是他二姐没了,姐夫还能再娶。她能娶一个弄一个?这点她很清楚。所以应该不是她。那么是孕期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顾南朔回望家属楼,心思百转,最后转身偷偷再上楼,找到崔家同楼层最边上的那一户。

崔家他来过不少回,对周边的邻居有所了解。这家住着个孤寡老太太。无儿无女,前几年老伴去了。厂里见她可怜,念及她老伴是老员工,为工厂做了不少实事,房子没有收回来,依旧让她住着。

老太太姓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叫她兰婆。为人和善。这楼里住了几十户,总有各种矛盾,时有争吵,也常对邻里说长道短。唯她不跟人吵架,也不同人说嘴。老太太没个收入,就靠早年的积蓄和政府的补助金过日子。好在身体康健,腿脚便利,耳聪目明。如果要找个人帮忙,许点钱财,她最合适。

顾南朔略一思索,就下定了决心。既然说服不了顾南舒,那么至少他要找个人盯着点。如此,崔家但凡有异动,他也能及时知晓。

第8章

从机械厂出来,顾南朔先去了元华高中销假,然后前往杨柳小学。一则接三个侄子放学,二则杨柳小学有个育红班,顾南朔打算去问问,将顾明璟送进去。

现今家里白天没人,谁来照顾顾明璟?这是顾南朔考虑再三后的决定。

杨柳小学距离杨柳村不过二里地,周边村落的孩子都在这里读。让顾明璟来此,也是想着能与顾明辉顾明轩两兄弟有个照应。放学后与同村孩子结伴回家,一行十几个人,又在杨柳村地界,倒也不必担心。

只是小学放学早。顾南朔又额外拜托刘爱华在他没赶回来的时候帮忙照看。

三个侄子安排好,剩下他跟顾南弦就好办了。

两人都在元华高中,一个教高一,一个读高二。家中有辆自行车,可以一起来回。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着。对于教书这份职业,顾南朔还算胜任,但他不打算一直干下去。

上辈子他就不是个安分的人。他有野心,从不甘于平淡。若不然也不会在毕业后拒绝了行业顶尖公司的offer,白手起家。

那时世界高速发展,经济发达,各行各业百花齐放。可以说几乎八成的行业已经处于饱和或趋向于饱和的状态,想要在这里面杀出一条血路,难度可想而知。

他的发家路并不顺遂,是靠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坚持着,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又花了三年的时间,终于在当地有了点小名气。

现在,是1982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这是创业的黄金年代。百废待兴,急需各路人才和有志之士的加入。

顾南朔下定决定。他知道即便时势大好,也并非谁都能成功。再好的时期,也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可他最不缺的就是迎难而上的勇气。

他将做好规划的笔记本合上,打开抽屉。抽屉里,那本神秘的小说静静躺着。顾南朔怔愣半秒,将笔记本放入,把小说拿出来。

这是他在林淑慧事件后,再度翻开它。这一看,顾南朔傻眼了。书中有好多页墨迹开始闪烁,在原本清晰的文字与乱码之间反复横跳。

顾南朔仔细阅读后发现,出现这种诡异状况的段落,不是描写林淑慧与魏国栋的,就是描写林淑慧与魏家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和林淑慧再婚后的生活有关。

他心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剧情中提到过,魏父魏母本不同意魏国栋娶林淑慧。奈何林淑慧是魏国栋心里的那颗朱砂痣,林家又愿意拿出五百块给林淑慧做嫁妆。魏父魏母这才勉强点了头。

可以说,林淑慧能嫁进魏家,离不开魏国栋的喜欢,也同样离不开五百块嫁妆的诱惑。

而这五百块是怎么来的?正是顾南望的抚恤金!

如今,他把钱都拿了回来。林家没讨到半点便宜,要如何拿出五百块嫁妆?林家拿得出吗?即便能拿出,又舍得吗?

没了这五百块,魏父魏母还会答应吗?

命运的轨迹发现了变数,书里的内容自然也出现了变化。

可这些剧情没有直接变成乱码,而是在文字与乱码之间反复横跳,说明最终结果如何还不确定。

顾南朔等了许久,直到眼睛酸涩,头皮发麻,也没等到结果,便十分干脆地将书重新锁进抽屉里,不等了,睡觉!

——

夜深人静。

胡瑶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未曾入睡。十月底的天气已经透凉,晚上有些冷,她卷起被子将自己裹起来,静静等待。不知过了多久,砰砰地敲门声响起,外头有人叫喊着:“老胡,老胡,快起来,出事了,赶紧去看看!”

紧接着堂屋亮了灯,她听到父亲与人细碎的交谈,声音太小,听不真切。没一会儿,父亲出了门。

胡瑶花从床上坐起来,心脏狂跳。

又过了一阵,胡父回来了。胡瑶花蹭得蹿下床闯出去,看到胡父正在收拾药箱,他衣服上还有大片血迹。胡母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大财摔了一跤,磕着头,出血太多,情况挺严重,要送去医院。我得跟着去一趟,路上用草药给他止止血。从咱们村到医院这段路太远,不能什么急救措施都不做,不然等到医院怕是要遭。”

胡瑶花嘴唇发抖:“是不是腿也断了?”

“你怎么知道?腿确实伤到了,暂时不能动,具体断没断要仔细检查后才能知道。”

人命关天的时候,胡父虽然吃惊,也没心思去探究胡瑶花为什么知情,只当她是在屋里听到了他跟别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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